第75章 十年暗流涌动一朝惊涛骇浪2(1 / 2)
那牧羊人名叫格根,人如其名,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年轻男孩,二十出头的样子,白沐瑾和钟离玖渊刚坐下就被拿出了许多美食招待。
“这些都是咱们草原上的吃食,也不知两位是否吃得惯?”说着,格根将壶中热气腾腾的羊奶倒进碗里,分别端给了白沐瑾和钟离玖渊,有些拘谨的笑了笑。
白沐瑾端起面前的羊奶品了一口,不禁称赞道:“奶香醇厚,入口甜软”
格根见他们喜欢就好,没有多说什么,三人一通闲聊下来也就热络了起来,格根顺嘴问了一句:“不知两位是要去何处?”
“西南沼泽之地”对于如此热情淳朴的牧羊人,白沐瑾并未隐瞒他们要去的地方。
格根脸上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那里可都是毒物遍地的禁地,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白沐瑾半真半假的说:“听说那里是毒宗避世之处,我们有一个朋友身中奇毒,世间唯毒宗可解这种毒”
慢悠悠品着羊奶的钟离玖渊转眸看了身边的白沐瑾一眼,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哥哥撒谎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了。
“原来如此”
格根不疑有他,毕竟每一天从草原经过的马车和仙舟并不少,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冲着避世的毒宗去的,有的得偿所愿,有的空手而归。
吃饱喝足后,格根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他看着那张刚好能容下两人的木床,转过身去问道:“这床可能有些窄,你们两个一起挤挤没问题吧?”
白沐瑾刚和钟离玖渊从外面拴好马匹回来,就见内阁里的格根在给他们整理床铺,赶忙道:“有地方睡已经很好了,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铺床我们自己铺就行的”
格根爽朗的说:“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当然不能怠慢了”
白沐瑾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向格根真心道了声谢谢。
他这一道谢倒把格根害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还得去给母羊挤奶,你们舟车劳顿定是累了,赶快休息吧”
说罢,格根就出了内阁,提着放在大厅角落里的铁桶出门挤羊奶去了。
在用膳的时候,白沐瑾曾问到格根的父母去了哪里,为何这草原上只有他一个人生活。
格根当时的神情一瞬间低落了下去,但很快又被他阳光开朗的笑容掩盖住了:“阿布额吉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病逝了,多亏附近的牧民处处帮助我,我才能好好活下去,并且拥有了自己的羊群”
这样的话题在饭桌上谈及总是伤感的,白沐瑾没想到揭开的会是这样的一道伤疤,他有些抱歉。
之后三人都十分默契的将这个悲伤的话题揭了过去。
在马车上睡了一天的白沐瑾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反而睡不着了,他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
直到钟离玖渊从外面走进来,熄灭了蜡烛坐到床边,白沐瑾这才将目光转向他,声音里带了丝撒娇:“阿离,我睡不着”
钟离玖渊脱鞋上床,将人揽进怀里亲了亲,白沐瑾学着猫咪翻身的模样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像只毫无警惕的猫,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腹部,只为博得亲爱的主人一番抚摸。
钟离玖渊还真将手掌覆上了白沐瑾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都小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轻轻抚摸着:“那哥哥想做什么?”
明明是一句再正经不过的话,白沐瑾却忽然红了耳朵,钟离玖渊捏着他泛红的耳垂在手里把玩,一脸看破不戳破的笑了笑。
最后两人也只是接了个温柔缠绵的吻,并没有多做什么。
白沐瑾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想方设法的勾他的火,他心念着今日钟离玖渊赶了一天马车,在车上时就缠着他喊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终于下车休息了,定是很累的。
倒是钟离玖渊有些意外今日白沐瑾的反常,这小家伙平日里接个吻定是要缠着他闹上一番的,今日竟格外老实了起来?
钟离玖渊忍不住好笑道:“哥哥今日不做其他事了?”
白沐瑾知他指的是什么事,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却仍然装傻充愣:“做什么?天色不早了,快睡吧”
钟离玖渊只是笑,直把白沐瑾笑得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将人按倒在了床上,凶巴巴的威胁道:“笑笑笑!不准笑!再笑我把你嘴封起来!”
他的威胁换来的是钟离玖渊愈发猖狂的笑声,但碍于这是在主人家里,他们作为客人不好闹得动静太大,也就没笑多久。
但憋着也很痛苦,钟离玖渊眼泪水都快憋出来了:“好啦好啦,不笑了,今日我的确有些累了,哥哥既然睡不着就陪着我好不好?”
原来自己的心意他的都知道。
白沐瑾笑了笑,躺下去搂住了钟离玖渊,还学着儿时母亲哄他入睡的模样,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钟离玖渊的后背,温声道:“你睡吧,我陪着你”
钟离玖渊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埋在白沐瑾怀里,舒适的闭上了眼睛。
钟离玖渊是真的累了,白沐瑾没一会儿就听见耳边传来的绵长轻缓的呼吸声,钟离玖渊不到半柱香就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累了”白沐瑾轻声自语,低头亲吻了钟离玖渊的头发:“晚安,阿离,一夜好梦”
钟离玖渊并未如白沐瑾所说的那样一夜好梦,相反他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的场景是破碎的,血腥的,无力的。
他梦见一袭鲜血染红的白衣的白沐瑾站在茫茫天地之间,周围都是一片白色的混沌。
钟离玖渊下意识奔向远处那道殷红身影,在快要触及那个人的时候,他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钟离玖渊脸上的神情错愕了一瞬,再次抬头之时,已然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他瞬间急红了眼,不断大声呼喊着白沐瑾的名字,喊他哥哥,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回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