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洵楼(1 / 2)
一说到这第三个啊,古惜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便是现如今的鬼君洵楼。
他可真是张有脾气的画,向来不受画布控制,想出来就出来,还总爱在外头晃悠,每次古惜都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把他给弄回去。
苏铭指着卷轴上的一个角落问道:“你说的这个鬼君洵楼,不会就是这位吧?他这是跟你多大仇啊,你得往上贴这么多封条?”
他指的那处画像正是鬼君洵楼,已经被古惜用七八层封条给封住了,说是封条,其实就是十来只恶犬画像,而且长得一个比一个凶悍!
说来也好笑,堂堂鬼君,上可将天界搅闹得天翻地覆,下可镇守冥界各路凶兽,在古惜的画像里,居然怕狗!
鬼君怕狗!
说出去谁信啊!
自从古惜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就往鬼君洵楼的画像上贴了十几只恶犬画像,于是吓得鬼君就再也没出来过。
古惜咬牙切齿道:“深仇大恨呐!这个臭不要脸的,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苏铭问道:“那他怎么个衣冠禽兽法呢?”
“他啊.....”一想到这里古惜的脸竟然有些泛红,然后继续气急败坏,“他总是在我沐浴更衣的时候出来光明正大的偷看!唉!你怎么就脸红了,你想到了什么?!不许想!不许有这些肮脏的想法!小屁孩!”
苏铭躲在一旁偷笑,古惜气得浑身燥热,拿起两张纸就开始扇风:“虽然色是色了点儿,只不过他比起本尊智商降低了很多啊,也很好哄过关。”
苏铭调侃道:“你还认识鬼君洵楼本尊?”
“何止是认识啊。”古惜道,“他可连我穿开裆裤的时候都见过呢。”
苏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熟的一层关系啊!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清奇的牛皮!哈哈哈哈!”
“喂喂喂,过分了昂!”
笑够了,苏铭才问正事:“所以你现在是什么计划?”
古惜紧握双拳举在胸前,为自己定心道:“走投无路,别无他法,放洵楼!干他丫的!”
苏铭倒还算有点儿良心,劝道:“哎!再想想别的办法也行啊,还不至于到要你出卖色相的时候......”
尚未等到他说完,古惜便撕开了鬼君洵楼画像上的封印,然后拉着苏铭一起迅速退后数十步。
何夜白因为做错事心虚都一直默默无闻地在一旁待着当个空气,原本古惜还想拉她一把,没想到她早就不知道跳出多远......
得,是个狼灭。
古惜有些心虚看着画像念道:“我拿狗封印了他几百年,鬼知道他一出来会怎么整我。”
过了许久,平静无风。
哎?
怎么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地上有点动静?
鬼呢?
古惜从地上捡了颗石头丢过去,半天也不见有点声响。
苏铭一手杵着下巴,像是经过仔细思考之后开口道:“许是他恼了,不愿出来。”
古惜气冲冲道:“他恼什么?我三番五次差点失了清白,还不都因为他?!才几只狗就怕成这样,作甚的鬼君!一幅画脾气还这么大!”
古惜气得踢了踢水桶,那水桶纹丝不动,倒将她的脚给踹疼了。
古惜跛着脚往外走,苏铭过去将卷轴收了揣在身上,问道:“鬼君洵楼现在是叫不出来了,计划不通。你现在准备去哪?”
古惜找了根木棍权当做拐杖,指了指九君山打的方向:“记得来时我吊在悬崖上,见过一头蛟龙,可能就是当初被破风打下冰湖的其中一只,侥幸活了下来。我看附近最厉害的妖怪也不过是这一只了,只要把奎妖引过去,跟那头龙打上一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破风都没打死的奎妖,一只蛟龙能搞定吗?”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那就这么办。”
说完以后古惜才觉得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倒何夜白的伤心地故地重游,亏她想得出来!她要是何夜白,可能现在想到那悬崖都要把前天的饭给吐出来!
跟渣男有关的回忆都是狗屁!
想到此处试探性地看了一眼何夜白:“小白啊,我们去九君山,你没问题吧?”
何夜白在听说破风二字的时候,眼睛闪了一下,说到底,她还是在乎的,在乎这个给她带来快乐与痛苦的男人。
有些事情注定要让他过去,不过是一个悬崖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当务之急是解决奎妖,只有将奎妖灭尽......
想到此处,何夜白瞅了一眼巨莲湖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何崇明......
说到底,这也是她认了二十年的父亲啊......
只不过......何夜白定了定心,男人一个都靠不住。何夜白对着古惜点了点头:“你放心大胆去做,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没那么脆弱。”
古惜很欣慰何夜白有此觉悟。
九君山离百妖岭其实不远,只要向北行个三里地就能到,骑着阿轲也就是半柱香的事。
他们三人一道坐在阿轲背上,然后古惜从怀里掏出六龄月,拿着一根绳子吊在阿轲的脖子上,就这么招摇地路过那群奎妖的上空。
何崇明见了,眼睛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忙赶着一群奎妖跟着他们跑,连在地底下打洞的都不留一个。
他这次可能真的是狗急跳墙,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拼尽全力也要拿到六龄月。
不好对付啊。
阿轲为了照顾地上那群会打洞的,于是飞的速度也不快,在树梢顶端划过。就这样慢慢的,将他们引去九君山。
苏铭伸手拂过树梢,不觉笑了起来,问道:“御剑飞行都没这个有趣,还是得有一个坐骑才行啊!老神仙,你家阿轲是什么来路?看着不似寻常狗妖,光封印至少都有三层,是个厉害的人物。”
阿轲听了不爽地抖了抖身子,差点要将他们三个给甩下去喂奎妖了:“你狗妖!你全家都狗妖!”
古惜狂抓它的狗毛保持平衡,阿轲吃痛狂吠三声,我继续摸它狗头:“好啦好啦,每次都是这句话,也没点新意。”
古惜转而对苏铭说道:“阿轲啊,它的原型是穷奇,只不过当年作恶多端,被我师父给收了封印起来,然后替我们打杂打了三千年。”
阿轲幽愤地说道:“你终于承认你们绑架我就是为了给你们打杂的了?!”
“我也没说过不是啊。”
阿轲:“汪!”臭不要脸的师徒俩!
他们先奎妖一步来到九君山,又是这个熟悉的断崖,小雨淅淅沥沥的开始降临世间,将他们的外衣给淋湿了大半。
古惜平时一个人走走停停,万宝葫芦里只有一把伞,便先给了何夜白。毕竟她原本应该是个躺在床上坐月子的产妇,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长久地操心劳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受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