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捡回家了(2 / 2)
奈何天不亡古惜啊,第二天大雪都将她掩埋了七七八八,一觉醒来古惜愣是连个喷嚏都没打!
古惜抹了抹脸上的积雪,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准备换个姿势再睡个回笼觉。
远远的传来一声马蹄嘶吼,一架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往古惜的方向奔驰而来,马车前后还跟着十几个骑着快马的黑甲骑士。
古惜这才突然反应到她现在还躺在马路中间呢!昨天一晚上她没有被车轱辘压死真他娘的算她幸运!
古惜“腾”的一声从雪地里坐起来,目测一下那辆马车与她的前后距离,预计着现在逃是逃不掉了,于是乎便死了心,又躺回去准备听天由命。
黑甲骑士们的快马心理素质很高,一扯缰绳立刻跨过古惜跳到了前面去,然后再纷纷扭转马头看后面人的表现。
而牵着马车的那几匹马显然心理素质不达标,被古惜这突如其来地坐起又躺下给惊到了,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更大的惊恐。
车夫见此迅速拉紧缰绳,那马嘶吼着将前足抬起,马头向左扭去,车身也随之与古惜擦肩而过,将大量的积雪打到古惜的身上。
古惜大呼惊险,拍了拍胸口准备溜了,万一那家伙准备非常不爽准备报复,倒退两步再撵一下古惜呢?
要真这样,那古惜就算成了鬼也该血肉模糊,再没那个脸去见她的洵楼哥哥了。
古惜堪堪才跑出几十步,就听得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喊道:“小孩儿!你停下!别跑了!我家公子叫你呢!”
停下?
你家公子叫我停下干嘛?
要图谋不轨啊!你图我啥啊!
古惜的大脑迅速转动,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人保不齐就是个要把她抓回去做**的色胚!
古惜有多少朋友命丧于此,她还能不清楚这种事吗?
那些朋友常常当街走着走着就被这些权贵突然抓走,然后带到府上残忍虐待致死,她要不是一直有全哥保护,哪里会安然无恙活到今日?
给你停下?开什么玩笑!
那男子见古惜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得了车里人的意思后,使唤着车夫掉头向古惜驱驶而来,而那些黑甲骑士则先行一步,快马奔向古惜。
古惜这才看清,说话的是一个坐在车夫旁边的侍童,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他就穿着普通王公贵族家族那种最为普通的家仆制式的衣裳,但不难看出,那衣裳的布料却很是不错。
单单一个侍童的衣服都能用上这种高等的布料,那主子该是个什么人物?古惜不敢想象。
在古惜的认知里,越是厉害的人物,就越可怕。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被这种色老头强占失了清白。
无论如何,她现在是真的惹不起这些权贵。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碰到这种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就是了!
那侍童还在后面劝道:“小孩儿!你别跑了,快停下,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看看你伤着没有!”
我的乖乖,怎生得还不放了?
坏人也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啊!你当我傻啊!
古惜听完这话跑得更快乐。
可古惜的双腿终究难敌他们的四个马蹄子和车轱辘,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些黑甲骑士便追了上来,把古惜给团团围住。
古惜认命般停下,开始观察这辆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
这辆马车由着四匹马一道牵引,整个车身几乎由一种虽然古惜说不出名字,但是看起来就很贵的木头造的。
马车很大,光是外围就坐了四个人,两个仆从在前驱马,两个在马车后头服侍车内人。
马车里头嘛,古惜猜它至少坐了两个人,而且这个人必定位高权重,要不然也不至于用数十名黑甲骑士护送回京。古惜可听说,黑甲骑士那是专门保护王室贵族的存在。
那为什么说是两个人呢?是因为古惜能听到马车里不时传来一个少年人的咳嗽声,以及,还有一个从那个车窗的一条细缝里瞥见的中年男人。
十来个训练有素的黑甲骑士围着她,加上大雪快要没过腰部,古惜要是想逃,可能会有点麻烦。
就在古惜观察周边环境之际,方才一直对古惜喊话的侍童又开口了:“小孩儿,跑那么快干嘛,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古惜心道:“屁!你们这些权贵明明就吃人不吐骨头!”
侍童又继续道:“我家公子心善,想问问你受伤了没有,看看需不需要带到府上及时救治包扎。我看你跑得这么生龙活虎,想来身子骨好得很,医治什么的就算了吧。”
古惜看了看天,发现这旭日就快东升了,要是等雪融化,那可真得冻死她了。由是古惜赶紧拍掉身上的杂雪,答道:“是是是,小女子好的很,能跑能跳,不劳您费心。这钱我就收下了,大老爷您可以继续赶路了。”
车里的少年这才出声制止道:“小北,莫说混话吓小姑娘。”
语气却也不重,听起来像是一个较为和善的公子。
这个叫小北的侍童听完他们公子的话面露羞愧,又问古惜道:“你怎么大雪天里躺在雪地里,没得一点动静?要不是碰上我们,懂得及时拉马,你早就死于非命了。”
古惜摆摆手:“我也没办法啊,这都三天没吃饭了,又饿又累的,昨天走在回城的路上就这么突然晕倒了。我倒是想把自己挪到路边去,可自己那会儿是真没力气。”
听后那侍童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被震惊道:“你不会一整夜都躺在地上了吧?这都没死成,你命可真够大的。还有,你怎么会没吃饭呢?你爹娘呢?”
还好他没有问出“何不食肉糜”这种智障问题,不然古惜是真没法和这种人沟通了。
古惜想着这辆马车上坐着的公子看起来就很有钱,很心善的样子,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不赶快坑他一笔,古惜下辈子都能后悔死。
由是古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瞎编自己的身世:“阿爹阿娘早早归天了,我原本跟阿爷和哥哥生活在临县的一个小乡村,家里有地又有牛,生活快乐又无忧。无奈天公不开眼,去岁大雨下不停,潮涨水高把堤冲,淹死百姓十万万。”
“家中房屋被冲垮,地和牛都把命丢,一朝变成了灾民,连口粥都没得吃,狗官吞走救命钱,复又饿死百姓十万万。”
“爷兄带吾上京去,欲求陛下开恩德,救我一家三口人。谁知陛下锁城门,要让众人自等死。听闻茺王要回京,欲将灾民把命救,爷兄与我喜极泣,都说茺王是好人。天不佑我江家人,月前瘟疫大爆发,不待茺王回京时,爷兄双双染病离我去。
“江家如今剩一人,孤苦伶仃世无依,三日未进一粒米,又饿又困倒路边。所幸运气还不错,晕了一晚没死成,坐起感念命真大,远远一辆马车来,目测自己跑不掉,复又躺下只等死。我的故事就到此,爷兄在天都看着,烦请老爷赏点钱,小女感念此功德,回去烧香又拜佛,祈祷老爷寿同天”
古惜这一串打油诗就跟练过一样,气都不带喘地念了出来,跟说书一样,让那叫小北的侍童不禁拍手叫好:“好!再来一段儿!”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