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堂上辩,三日限(2 / 2)
苟杳点点头,起身谢过吕父,然后在他的安排下,得以与牢中的林谦见上一面。此时,吕岩和姤儿、吕峰三人正好回来了。吕岩和苟杳简单交谈了几句,便和他们一同急匆匆地出门去看林谦了。
姤儿拎着一打药草,被留在了吕府的院中,一时不知所往,还好吕峰在一旁,提议她先把药草带回吕岩的房里。两人没走几步,便碰上了从书房出来准备回房的吕父吕母,站在一旁的吕峰给姤儿和吕父互相“引见”后,姤儿便被面无表情的吕父叫到了书房去。
总要面临的,却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跟着吕父吕母进了书房,吕父刚转身坐下,姤儿便一个扑通跪了下去,低头行礼,而后说道:“小女子李姤儿,蒙骗长辈、口中雌黄,特此谢罪,请二位责骂。”说着,姤儿一时激动,额头用力过猛,重重地叩在了地上。
这突然的一跪和紧接着的“咚”一声响让吕母还没坐下的身子立刻立了起来,刚坐下的吕父也有些吃惊。吕母急忙扶起姤儿,皱皱眉又温和地笑着说道:“这个孩子这是做什么,我们叫你过来,不过是想了解些前因后果罢了。快,到一旁坐下说。”
前因后果?撒那样的谎的前因后果?姤儿心内暗道——这要我怎么说。
规规矩矩地在一旁坐下,姤儿感到吕府打量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了几遍,然后,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正欲喝,却被吕母拦了住:“这杯凉了,我再去给你沏。”?说着,吕母朝吕父努努嘴,出了门去,留下屋内一大一小相对无言。
会意了吕母的眼色,吕父脸上带了些亲切的笑意,看着姤儿问道:“你叫李姤儿?”
“是的......”姤儿点点头,回答到一半却因不知如何称呼吕父,嘴巴半张着。
“叫我吕世伯罢,苟杳他们都这样称呼。”吕父接口说道,“你一个人在京城吗,家里人呢?”
“回吕世伯,之前跟着父亲来了京城,但他事务繁重,常年在外,昨日来探望了我一次。母亲......很早便过世了。”姤儿回道。
这时,吕母端着冒热气儿的茶壶和茶杯进来了,听见姤儿得话后说道:“你一个人呆在京城?一个姑娘家,吕岩怎么就放心你呢......为何不来找我们?”说着,吕母沏了两杯茶,一杯端给吕父,一杯端给姤儿。姤儿忙起身接过,一时失笑,不知如何答话,便说道:“来京城结识了些善心的朋友,已很是庆幸,又怎敢来添麻烦呢,更何况......”
姤儿没说下去,吕父吕母便知了她的下句,于是吕父开口说道:“都是那小子荒唐心思多了去,竟然还敢拿婚姻当儿戏蒙骗家里......不过,姤儿娘子,如此无礼的要求,你怎会答应他?莫不是他拿什么要挟你......”
姤儿急忙摇头否认——即使也许算是“要挟”过。她开口说道:“不是的,吕世伯。是因为吕郎曾多次救我于为难,我给过他承诺,才会答应这请求的。”
“哦?三郎救过你,如何救的?”吕母闻言来了兴致,问道。于是,姤儿便将与吕岩相识以来的所见所闻,给两位长辈细细讲述了一番。
随着姤儿的娓娓道来,吕父吕母越发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时而皱眉,时而欣慰,又时而讶异。
姤儿这才发现,对于离家而居的吕岩,面前这对父母的知之甚少、心忧牵挂。所谓的责备与问话,不过是父母之于儿郎的那颗,想要了解的心罢了。
拜辞吕父吕母,姤儿正要去寻吕峰,却在院中迎面碰上了一瘦弱清秀的青衣郎君。
那郎君便是吕岩的四弟吕炫,刚从朋友处回来。他没想到在父亲所居的院子里会碰见个陌生女子,心内十分奇怪,但一向对陌生人寡言少语的他并没问话。于是两人有些尴尬地点头致意,便各自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