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借钱难,金榜揭(1 / 2)
等待放榜的日子多少让人心焦,京城中的各种小道消息此起彼伏,让翘首以盼的才子文客们随之动荡。
一隅别院中,身着棕红麻衣的吕岩正在尽兴地舞着剑,一钩一挑间,剑风撩起地上的落叶,使其随之飞旋。
已有许久没提剑如此酣畅淋漓一番了,汗流浃背后,吕岩那等待结果的烦扰心思便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终于可以回家见到姤儿的念头,这让他心头又多了几分雀跃。
想什么来什么,当吕岩气喘吁吁地坐在院中的石阶上大口地饮水时,府中的家仆就给他送来了家书。
前些日子刚和姤儿通了信,怎么这么快又来了一封,莫不是姤儿她在家等急了?微微一笑,吕岩单手接过信笺,放下剑把,将信拆了开。
一列列读下去,吕岩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换上了一副担忧与痛心的神情。
合上信纸思忖片刻,吕岩将剑收回鞘中,匆忙往布囊中一塞,然后快步出了别院。
来到一家简朴的宅门前,吕岩停下了脚步上去敲门。吱呀一声,大门开了缝儿,林锦侧身探出头来,见是吕岩,忙开门招呼他进来:“郎君快进来坐。”
“苟杳在家么?”吕岩后脚还没迈入门中,便着急地问道。
“应该快回来了。”林锦对上门从不拘礼的吕岩已习以为常,见他神色有些忡忡,认真答道,“瀚文有些闹肚子,他今日会早些回来。”
林锦口中的瀚文便是她和苟杳之子。吕岩这才听见一旁的屋中传来小儿的哭声,便问道:“生病了么,可要紧?”
“应该是受凉了,不过对婴童的病症我不甚了解,所以让夫君回来时叫上哥哥铺里的郎中,给瀚文看看。”林锦给吕岩沏了杯茶,说道。
“我这儿不用招呼了,你还是快去看看瀚文罢。”吕岩说道。转身见屋里苟杳的母亲抱着孩子走出来,吕岩急忙起身行礼道:“见过表姨。”
“你来了。”苟母笑了笑,然后语气有些着急地对小跑过来的林锦说道,“快来抱抱他,我去烧些热水来。唉,孩儿他爹怎么还不回来……”说着,苟母皱着眉头迈着小碎步去了后厨。
过了不久,苟杳果然带着一人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进了门后见到吕岩,点了一下头,便寻着孩子的哭啼声去了。吕岩坐在厅中看着一家人忙来忙去的模样,既有几分羡慕,又觉得养个孩童实在是不易,自己和姤儿,还是先做几年逍遥夫妻为好。
想到姤儿,吕岩捏了捏袖口中的信,开始为难起来。这边苟杳一家正当忙乱,真不是细谈的时候,可眼下又操心不已,能依托和商量的只有苟杳了。
好在没用多久功夫,郎中便看完了诊,说瀚文并无大碍,只是节气不适,又着了凉才闹了肚子。然后那郎中提着药箱出了门,准备回铺子里抓些药回来。
苟杳宽了心,倒出了功夫在厅中坐下,和吕岩开起玩笑来:“怎么样,结果没出来,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跟十八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呢?”
然而吕岩并未如预料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而是勉强笑了笑,欲言又止。苟杳端正了语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有事。”吕岩很少碰到有求于人的时候,有些张不开嘴,支吾着说道,“是姤儿来了信......说芮县的宅子,前几日因为宅边的一堆柴草半夜里不知何故着了火,反应不及,被烧去了大半......”
“什么!”苟杳目瞪口呆,提起一口气说道,“可有受伤么?”
“那倒没有......只是大半都被烧了,姤儿他们只能暂且在西院住,这天一日比一日冷,我实在担心。”
“东边的院子全烧了?”
“嗯。”
苟杳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左走右走徘徊了一圈,吕岩咬了咬牙,无奈开口道:“我来找你是想......”
“这样,我现在给你筹些钱和衣物送回去,让姤儿他们先应个急。不过你,过两日就要放榜了,可不能现在回去啊。”苟杳未等吕岩说完,先提了借钱之事,操着心的口气让吕岩顿时感到心头一热。
“可是姤儿他们突然没了住处,定是伤心无助,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