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摩柯伏魔(上)(1 / 2)
牧阳关在天烽关下陷入重围的时候,韩少白应邪派“皆可盟”的邀约,到了约定的地方。
韩少白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里是“好寻谷”,名字非常俗气,其实却并不“好寻”,因为它是“万魔苑”、“刑狱”、“青谷”和“凌霄宫”结盟的总坛。
熟知中州历史的人都知道,“九天”是中州上古就传承下来的九个古老门派,它们在万年传承中也有分合兴衰,但在钢铁苍穹的支持下,还是顽强地延绵到今天。
而这四个门派就是“九天”中被划为邪派的势力。
蔷薇王朝这个曾经统治了中州大陆几千年的畸形巨兽消亡之后,“九天”反而更加兴盛起来。
帝国瓦解,中州大陆风云突变,为了谋求更大的生存空间和共同利益,其中四个邪派势力结成了联盟,号为“皆可盟”。
今天站在韩少白周围的人,除了刑狱掌门还没有出关,由惧刑司首座顶替他的位置外,其余都是“皆可盟”中九天的首领,二品以上的高手。
“韩少白,世人总说你和牧阳关都是未来中州最有可能挑战或者继任‘五尊’名号的人……牧阳关现在已经步步被逼到绝境,你又何苦来趟这潭浑水?”
韩少白微微转头,轻瞄了一眼说话的万魔苑门主鲁浩石。
“阳关兄带领南越灵奴起义,成立‘天启义军’之后,与你们‘皆可盟’一直互通声气,约为盟友。夏泽国表示全力支持,‘碧落黄泉’对此义举也甚为嘉许,甚至被称为魔族的‘霹雳界’都踊跃响应,可以说义旗一举,中州灵奴望风影从,势不可挡,天下震动,阳关兄解灵奴倒悬之疾的愿望眼看就要实现。然而这次借道夏泽国风筒峡,想要一举攻下南越,夏泽国却背信弃义,埋伏偷袭‘天启义军’。义军突出重围,军行天烽关后,忽然发现中州大陆举世皆叛……现在你们又借故把我骗到这里,堵我去路,敢问在座各位,这是什么道理?”
青谷谷主柳亦青展开手上长得夸张的折扇:“表面上看,是天启义军已经变成了流寇,一路烧杀抢掠,把牧阳关辛苦积累的义军名望已经被诋毁得差不多,失去了民心,也失去了天下的支持。当然,明人不说暗话,这一切么,肯定是会有人在策划。”
柳亦青看韩少白眉头倒竖,怒火上冲,抢在他发火前说:“你别问我们为什么,你只要想一下几百年前魔族‘霹雳界’的崛起,想必少白兄也是很清楚的,这群人号称在‘冰’、‘火’、‘风’、‘土’四灵之外,又发现了第五种灵力‘雷’……这种异端邪说一经散播,也是一发不可收拾。中州大陆一直是天烽关以北的修者主修‘四灵’,天烽关以南的修者主修‘玄功’的格局。这种异端邪说横空出世后,在修者界引发了非常大的乱子,蔷薇帝国也以此为引子而衰落,最终解体。以此为鉴,如果放任牧阳关……”
韩少白冷冷一笑,打断了柳亦青的话:“好个以此为鉴!这段历史我当然是熟知,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因为四灵修者争斗不休,南方的玄功修者以你们“九天”为首的力量也趁乱大力在北方发展力量,‘南玄北灵’的格局基本被打破,玄功一直弱于四灵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柳兄现在说这个,是想告诉我,你们之所以之前对天启义军示好,现在见风使舵,是承认你们一直在浑水摸鱼么?”
柳亦青话语一窒,还没有开口,凌霄宫宫主苏妤眉笑声像银铃一样响了起来:“这可不是见风使舵,而是天下大势。霹雳界虽然提出了异端邪说,但好歹是从四灵修者中分化出去的修者一脉。而牧阳关今天做的事情——解放中州最低贱的灵奴,并声称从他们身上找到了第六灵,打出‘大同’,‘均公’、‘平等’的旗号……要灵奴和我们平起平坐?连实行共和制的夏泽都不能接受,在背后捅了刀子,又何况我们这些顽固的旧派?”
刑狱惧刑司首座也插话说道:“牧阳关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我们也乐得推波助澜,看一场热闹。谁知这人果然惊才绝艳,不但几乎发动了全天下的灵奴,而且吸纳了那样多的各类人才,如果再让他坐大,恐怕又是席卷中州的一场大灾难。”
韩少白不住冷笑,看向惧刑司首座时却皱了皱眉头。
韩少白承袭摩诃般若一脉的医术,医道堪称圣手,他发现那惧刑司首座一脸灰败的气色,表情也很奇特,身体呼吸吐纳和说话语调节奏浑然不协调,目光中隐隐显露出极大的恐惧。
韩少白摇了摇头,这时形势危急,并没有深究,而是说出了他心中的不解,问:“那你们今天以商量义举大事的借口把我约到这里来,又是什么意思?”
鲁浩石顿了顿手中的拐杖:“你摩柯般若一脉也是从上古传承下来的门派,虽然一向人丁单薄,但是代代都有人才现世。而你韩少白更是和牧阳关齐名,被寄予厚望,是有可能接替‘五尊’名位的人。既然天下伐阳关,我们商量了一下,‘皆可盟’也要尽一份力,把你这牧阳关的副手截下,免得日后被人有了说辞。韩少白,你和九天颇有渊源,我们几个好言相约,你不如就在这里饮酒下棋,留个十天半个月,静观其变如何?”
韩少白声音里面充满了轻蔑:“哈哈哈哈……少白一生,唯服阳关。你们这群小人背信弃盟也就算了,韩某怎么可能与你们为伍!”
柳亦青也哈哈一笑:“皆可盟,皆可盟。背信可,弃誓可,杀人放火可,奸~淫掳掠亦可,这才叫皆可。我们本就是邪派,又有什么不能做?牧阳关错就错在认为天下都可以被他所打动,接受他那不切实际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