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我亲爱的朋友——爱欧——返回时已是傍晚,夜幕悄悄织上天空。
几人不再骑马,而是照顾着衣服破旧的男子缓慢地返回骑士团。
二云完全换了一副面孔,热切地嘘寒问暖,这令骆驼十分厌恶:
“别在那儿装样子了,人家不会理你的。”
那个男人显然也不甚喜欢二云,对他爱答不理的。
爱欧问道:
“大师,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大师吧,或者说,我们应该怎样称呼您才能表达我们对您的敬意呢?”
男人挠了挠脑袋,仿佛非常犹豫:
“我就是个打杂的,大师什么的,还是留给那些一心想着往高处爬的家伙,你说是吧?”
男人罕见地看了一眼二云。
看到这里,读者诸君可能已经开始对我事无巨细的描写心生厌烦了,我猜你们已经产生了种种抱怨;
在,你为什么还不讲点惊险的魔法战斗?
你为什么不多拉几个能力者来一场紧张刺激的智力博弈?
超可爱的爱丽丝怎么出场一次就没了?
你作为一个根本没出现的灵魂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我怀疑你在编造!
这个乐坛扫地僧到底是谁?请你不要编造这种只用一次的工具人好么?
我必须告诉读者诸君,这一切都是确凿发生过的,而且人物的相关度远超你的想象。
康纽特大陆短暂而又极其复杂的一百年历史,我已经说了,是一段重蹈覆辙,循环往复的历史,这一段历史早已被命运暗中注明。
人们的一生几乎都处在一种琐碎无聊的状态,然而当奇遇找上门来的时候,它们就会成群结队。
爱欧回到了骑士团,依照约定,他得给大师一个打杂的工作。
“绝对不行,”二云坚决反对,“这么一个地地道道的钢琴大师,你让他干嘛?让他挑水?擦地?那无疑对他的双手是一种伤害!试想一下,谁拥有这种高超的琴技,那势必会趾高气扬起来,但我们的大师还是保持着纯洁善良的本性——他是多么谦虚且彬彬有礼!依我看来,把他介绍给贵族——再大胆点,甚至是皇室——实际上他们也亲眼目睹了这位衣衫不整的大师精彩的演出——这样才算是让大师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爱欧点点头:
“说的不错,您看——”
他转向大师,却发现他已经在挑选合适的扫把:
“没什么可说的,我已经说过了,当大师的任务就交给那些想往上爬的人吧!”
骆驼显然也对二云的话不感冒:
“我是完全尊重个人意见的,不过,您应该先去洗澡,再把伤口处理一下。”
圣桑道:
“是啊,看您伤的多重,我以前在大浴场和紫区的诊所干过一段时间,可以简单的处理一下您的伤。”
“圣桑真是可靠。”爱欧道。
大师仍是满脸漆黑,如今天色暗下来,连他的牙齿也看不清了。
圣桑感觉到大师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于是一笑:
“请跟我来吧!”
二云望着大师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
骑士团的澡堂弥漫着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温热烟雾,墙壁高处开着一个小窗口,白色的水汽在那里液化跌落。
圣桑已经为大师完成了消毒和包扎,在此过程中他看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伤口,最令他感觉到诡异的就是在大师的胯部有一个圆洞型损伤一直顺着肉斜出来,就好像那种用圆环固定的活页纸,当你将纸撕下时,在纸上留下的破坏一样。
圣桑本想问问这伤口是怎么形成的,但他想到那时在城门外男子嚎啕大哭的场景。他推测也许是王城军把某种铁环烧红了扎进他的胯骨,然后又将它取出来了——又或者是他自己取出来的——谁知道呢?不过圣桑不打算询问他此事,以免勾起他过分悲凉的回忆。
圣桑原本是很能侃大山的一个人,但是如今他只是静默着,澡堂里甚至能听见他将毛巾搭在水池边上响亮的回声。
“你怎么了,圣桑?”男人将水拍在自己脸上,并且撕去已经黏住多日的血块和泥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