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大霍默斯点点头，站起来：
“就这样吧，我们要走了。”
“啊？”金牙问道，“你们不试听一下那天演奏的钢琴曲吗？”
小霍默斯亦起身，他的脸上滑过一丝诡谲的笑意：
“我们早就了解过了，恐怕以现在的状态，西西维奇不能把曲子演奏好吧？”
他打了个响指，伊万便又来到二人身前引领他们。霍默斯兄弟俩大笑着离开了。
西西维奇面无表情地砸碎了眼前的玻璃桌：
“他们对我的艺术不感兴趣吗？”
金牙道：
“哼，只是那个大霍默斯没眼光罢了。”
西西维奇双手颤抖着回到钢琴边上，当他再次演奏《暗夜永恒》，却发现自己双手发抖，连踏板都踩不稳了。
“可恶啊，难得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二云问金牙：
“他刚才提的什么要求？”
金牙将要求说明了，二云听后频频点头：
“哼，请西西维奇大师不用着急，您的心情马上会更好，而且，那个可恶的外乡人也马上就会消失了。”
……
天黑了。
王城的鬼故事大王塞万提斯每每说起六五年的这个雨夜，都表现得提心吊胆，他总是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和大家讲起自己遭遇“鬼怪”的故事。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我必须跟你好好唠唠这桩灵异恐怖之事。六五年的秋天，下了一场大得出奇的雨，我现在回想起来，这场雨可能就是我遇见恐怖妖魔的先兆。从某一天开始，天上突然开始降雨，一开始很细，很稀，滴答那么两滴，到后来就稍微有点大，但我满心以为这场秋雨又会如往年的那样，虽然连绵不断，但是每一场最多持续个三天，降水量不多。但是谁能想到呢？就在下到第三天的时候，整个绿区的排水系统就完全失灵了。”
“你们猜猜我当时是干什么的？猜对了，真是倒霉，我就是他*的该死的下水道维修工！其实雨下到这种程度，已经跟我下水道维修工没啥关系了，水满则溢，当时的排水系统本身就不完善，但是不行啊，工作嘛，混口饭吃，我就在上级部门号召下投身于下水道的维护中了。”
“还真别说，就因为这场大雨，很多人家的排水沟都出了问题，我虽然整治不了全区的排水系统，给每家修理一下还是可以的，哎，我真后悔啊，当天老婆做了披萨饼，说弄得可好吃了，我没信，虽然事实证明那披萨是够难吃的，那也比撞见鬼强啊！”
“我非常排斥吃我老婆做的那些渣糊糊，嘘……你们可别跟我老婆说啊！我故意在大街上溜达，寻找排水出了问题的人家，雨下得那叫一个大啊，我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到后来还是扛不住了，身上都湿透了，靴子也进水了，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家了……”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远处，在模糊不清的雨雾中出现了一个提灯的人……我本来想过去告诉他‘嘿，哥们，时候不早了，就算你老婆做的披萨再难吃，那也是你老婆，这么大的雨，别在外头憋着了，赶紧回家吧’，当然，这话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快被吓疯了。正常人提着灯笼草的时候，大概会提多高？依我看，也就一米多，就算你把灯笼草平举，也就一米七八吧。可是，我当时透过模糊的雨雾看见……我的天啊……那灯光竟然在两米高的位置，太可怕了，难道我是碰见传说中的泰坦族人了？当然，我好歹也算是个爷们，或许有人发神经，把灯高高举着挡雨呢。但是，当我凑近一看，那影子，太可怕了，那影子根本不是人影，那影子又瘦又长，两只手特别短，拿着一盏灯，我也不想看清了，发了疯似的就往回跑，然后我回头看，哦，已经甩掉了。”
“我想了想，或许是所谓的‘畸形人’吧，我们也不要歧视人家，我当时又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就在我把头回到正前方时，我几乎吓晕过去，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没错！那个怪物的影子又横在我跟前了！那个细瘦的，短手的影子，他问道：‘你跑什么？’我的天啊，我都已经能猜到他那张歪曲到极致的恐怖笑脸了！太可怕了！我奉劝孩子们，在雨夜里千万不要随意出行！那鬼怪最终放弃了我，我一阵疯跑跑到家里，还没等老婆发怒就扑在她怀里。然后我紧锁房门，一连吃了五个披萨，弄得老婆开心极了。也许是鬼怪的诅咒吧，我一连拉了将近两个礼拜的肚子，直到这场持续了半个月的大雨停歇，我的病才好。”
……
天黑了。
爱欧和爱丽丝已经走到绿区，却还是没有找到圣桑和大师。
爱欧从怀中取出一个干瘪的灯笼草，吹足气，在上面拍两下，灯笼草就亮起来。握住茎的部分，完全像个小灯笼。
爱丽丝说：
“爱丽丝来拿着。”
爱欧把灯笼草递给她：
“辛苦啦。”
“唔！爱丽丝只是因为好玩儿才拿着的！”她辩解道，然后轻轻俯下身子，趴在爱欧耳朵边上说，“爱欧哥哥，爱丽丝这样坐在身上很重吧？”
爱欧摇摇头：
“不重，因为我是……”
他叹了口气。
爱丽丝摸摸他的头：
“不要紧啦，等爱欧哥哥打败光头以后，还能当骑士啊。”
雨越下越大，爱欧和爱丽丝分明看见一个人影向他们走来。
那人影靠近后，看了他们一眼，就逃走了。
“那是谁啊？”
“不知道。”
……
天黑了。
大师蹚水前进着，圣桑提着他的手提式灯笼鱼，坐在大师肩膀上。
“爱欧哥哥，你的身上全湿了吧？”
“这不还有你给挡着吗？”大师笑道。
“哎？”圣桑指着前面快速接近的一个影子道，“哥哥，那是什么？”
大师隔着雨雾望去：
“不认识，好像是个工人。”
那人跑到大师和圣桑身前，惊魂未定地往回望了一眼，长舒一口气，然后将头扭回来。
“你跑什么？”大师问。
那人抬头望了一眼手提式灯笼鱼，大叫一声，飞奔着逃走了。
圣桑和大师对望了一眼，继续在绿区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