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牢狱之祸(1 / 2)
转眼间缪言被抓进牢里有两日了,除狱卒每日送饭之外没有其他人靠近过缪言所在的牢房,也不曾有人来探望过。
今日醒来,对面牢房里也换了副面容,隔壁牢房也住来了新的女囚犯。
感伤之际缪言也感慨到新来的这两个囚犯全然没有之前两位女子的洒脱和镇定,二人自打进来后始终在不停的哭哭啼啼,竟是打破了此处原有的寂静。
虽然缪言也很是好奇她们二人是何种身世,又是遭遇了何事才来到此处的。
但这一次,缪言没有再跟周围的犯人谈心聊天,她不想再经历刚说完话对方就因被处刑而消失,也害怕自己是将死之身给对方带来痛楚。
二人吵闹的声音极大之时,狱卒们时常也因无法忍受而匆匆来此用鞭子猛烈抽打两位新来的女犯人。
但越是挨打她们偏偏就哭的越大声,越大声就越是被抽打,如此循环往复。
不过狱卒们看见缪言却总是避之不及,缪言猜想,狱卒们的这般反应必定是因为她九王妃的这层身份。
虽然此时身陷囹圄,但一般的狱卒也不敢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唯恐将来她真的平安出狱再施以报复。
但缪言又一想,那么多豪门贵族被抓进牢里也是一样落得个悲剧下场,她一个小小的九王侧妃又怎可能会例外呢?
从先前住在这几间牢房的犯人的身份来看,想必新来的两位也是名门望族,不也一样被狱卒鞭打?
面对如今这两日的平静,缪言猜测到要么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要么就是九王府有人安排打点。
涉及的毕竟是命案,一般的人没有权利插手管这等事。
不过九王一向对她不甚喜爱,平日里在王府也不常见面,恐怕也不会为她打点。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想到这儿缪言担忧之心更盛,她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逛。
猜不出下一秒自己究竟会经历什么的她,夜里也总是辗转难眠。
黑漆漆的囚牢,被炽热的炭火灼烧着的通红的烙铁,不绝于耳的铁链声、惨叫声和痛苦声。
这些竟会令缪言隐隐联想到十八层地狱中的模样,再加上此处又终日不见天日,她自然更是害怕极了。
被关进牢房这两日缪言起初总是睡不着的,直到困意上头才带着恐惧缓缓睡去,但每天一早都是被阵阵惨叫声给惊醒。
今日清晨迷糊的睡梦中她似乎隐约看到了真正缪言笑着跟她说:“别怕,你会平安无事的。”
缪言醒来后,忆及真正的缪言一生的的悲苦经历,不由得心生恻隐之心。
正如她向隔壁女子讲得那样,从来得不到丈夫的正视,说的就是真正的缪言。
虽然此时她就是缪言,但过去的缪言却是对深爱之人爱而不得。
不仅如此,还一次又一次的被九王狠心伤害,内心遭受的苦楚怕是比她这段时间经历的更令人感到折磨。
虽然牢狱中满是被关押凡人的哭泣声,但缪言那处还是安全的,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平静被一阵脚步声所打破。没有人坐在墙角处。
抬头望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原来是筠儿来看望她了。
“筠儿,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
缪言满心着急,似是担心这里的污浊之气沾染了这清丽脱俗的小姑娘。
筠儿看到缪言之后,显露出的更是满脸的伤心,于是急切的询问道:“主子可还安好?这几日筠儿一直在想办法救主子出这不好的地方。筠儿给筱夫人捎过信了,想必怕是很快筱夫人就会得知此事,到时候主子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可能还要委屈主子几日,主子要好生照顾自己。”
筠儿低下了头,似是满脸的愧疚之意。
缪言深深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果然在这世上我只有这个姐姐可以依靠了。”
筠儿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少爷这几日因公外出不在王府中,暂还没能得知主子的事。老爷那里筠儿也已经派人通传了此事,但碍于主子毕竟是王府的后妃,老爷也是有心无力。”
缪言温和的对筠儿宽慰道:“没关系,我没事儿,我好着呢。你看我不是平平安安的在这里坐着吗?若说不好,那就是这里的环境不太好,这杂草堆我也睡不太惯,倒是有点想念我在王府里的大床了。”
缪言故作轻松的神态打趣道。
筠儿听完倒是更加担心了。
“主子您怎可这般想?有什么委屈您大可说出来就好。筠儿此次来就是想问问主子,您过去是否知道左参军大人有没有其他的仇家?他究竟是被何人所杀害?看能否想法子为主子脱罪。”
缪言听完地下头摇了摇:“我又怎会知道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那个左参军的母亲,本就因我带她儿媳妇出府一事对我很是不满。
“我又主张他儿子与儿媳妇和离,收买了她的多半宗族,她对我想必是更加恨之入骨。别说是没有抓到凶手,就算是日后抓到了以她的性子必然也会全部推到我的身上,凶手为了保命可能也会托我下水。
“但就不知这个凶手究竟是何人?又是为了何事而杀了左参军大人。不过,我倒是很感谢这位凶手。倘若左参军大人不死,即便是和离了,想必日后还是会不停地骚扰赢棋。如今,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
“就连赢棋小姐也猜不出左参军大人得罪了什么人,此刻也正因为主子的事情而甚是苦恼,主子又怎么可能知道呢。但主子不必忧惧,您毕竟是皇族中人,自是与旁人不同。左参军大人的母亲即便是想往主子身上泼脏水,也不会如愿以偿的。”
缪言始终故作从容,继续安慰筠儿道:“我在这儿做几日倒是不碍事,我相信官府总会抓到凶手的,你也不用太担忧我。”缪言脸上勉强挤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