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真的不约（1 / 2）

泽法决不会接受“白胡子二世”成为新的七武海。

哪怕过去了八年时间（上一章时间搞错了），那条训练船上的海兵们的惨叫、那个海贼的凶残、那时候自己的无力与不甘，这一切的一切泽法还声声在耳、历历在目。

如果“白胡子二世”都能成为七武海的话，这不只是关乎到私人恩怨，更重要的其实是信念上的问题……连海贼都知道伤害自己同伴的人不可饶恕，但海军却能接受袭击新兵训练舰并且制造屠杀惨案的海贼成为同类，所以到底谁是海军，谁是海贼？

泽法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海军烂到根子里了。

利益、妥协，势力、平衡，像个小商人做生意一样讨价还价，为了获得一个强大的海贼作为战力，海军本部居然连原则都抛弃了？

正义？何谈正义？

在七武海任命的事宜上，虽然做决定的是世界政府，但海军本部对世界政府是有很大发言权的，否则籍籍无名的黑胡子是怎么成为七武海的？

可此时正值海军本部最高权力更迭，泽法的愤怒甚至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然而事实上不管是谁做的这种决定，其实并没什么区别，这件事情的本质是世界政府与海军本部的整体性问题，是七武海制度合法性的问题。

有实力的海贼多得很，为什么偏偏是白胡子二世……当泽法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他悚然一惊，原来他只是个埋头鸵鸟，同时也是腐朽海军中的一员。

海军的问题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之前他一直避而不见而已。

不，不是视而不见，而是无能为力。

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泽法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要离开海军。

向着台下的学生们讲述了自己的一生，讲述了“白胡子二世”，讲述了海军的本质与无可救药，之后泽法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有不少学生被泽法的情绪所感染，好像终于认识到了“海军原来是这样的海军”这件事。

在场的学生都是平民出身，刚刚成为海兵的他们与海军内部没有那么多的纠葛，而驱使他们成为海军的理由很大程度上是“正义”这两个字，相当多的人都亲眼目睹过海贼的暴行，与海贼存在仇怨的也大有人在，他们认为只有海军才能给世界带来救赎。

莫绯这种“投机分子”不是没有，但相对较少。

泽法还是比较理智的，他起码没有把海军出身或者干脆父辈就是高级军官的学生召集过来，因为那些学生估计对他的这些话没有那么多共鸣。

“诸位，你们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家乡遭到了海贼的毁灭，你是秉持着将那些海贼绳之以法的态度加入海军的，但当你有能力这么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对他们出手，因为他们成了世界政府的部下，成了海军的同盟，成了七武海，你们作何感想？

海军？哪里有什么正义？”

接下来泽法开始号召大家跟随他离开海军，倒不是为了招揽人才，海兵学校里的学生能有多大的战斗力？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些苗子遭到海军内部思想的毒害，并且最终跟这里的人沆瀣一气，成为其中的一员而已。

本来泽法就是一个很有威信，他深受学生们爱戴的人，再加上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摆在这里，所以他的话是很容易让人信服的，也确实有学生立刻响应了他的号召。

但相对的，也有那种屁股安坐在座位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家伙。

“泽法老师，我出生在南海的某个荒僻穷困的小岛上，它归属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王国管辖。

岛上的人生活的很穷苦，打渔是绝大部分人的生存方式。

清晨天还很黑的时候就要驾船出海，一连数日要在大海上奔波，既要担心找不到鱼群，也要担心随时可能到来的风暴……事实上，我的父母与哥哥都是死在了风暴之中。

食物是咸鱼和粗粮，饮水永远是带着霉味冷水，好不容易捕到鱼，回岛还要交税，之后还要将鲜鱼做好防腐处理，到远岛上进行贩售的时候，过程中要担心受当地商人的欺压。

将卖鱼得到的钱换成生活物资，这时候返回小岛，人们终于能够安稳甚至幸福的睡去了……生活就这样循环下去，直到死在海上为止。

所以，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世界政府与海军的正义……或者不正义有什么关系？

海军就是海军，海军也只是海军，对我这样的底层人来说，对海军既不抱有多余的幻想，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失望，我从来没有对海军深以为荣过，所以也不会对此深以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