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心情(1 / 2)
“真的,没那个心情,晨晨好点,我心里才好受点。”
“现在不想?”
“没事,小沫,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好了。”
“那你不觉得委屈?”
“真没那么多想法,小沫,公司的事就不少,晨晨那边也需要我经常去,你又这么难受,我有那么亢进吗?”
“谁以前理智气壮的和我说自己就是强壮,所以女人多是正常的来着?”
“鼠总说过这样让我老婆伤心的话吗?那一定是故意逗你才这样说的。”
“说过,我们刚开始在一起,我问你以前的事,你自己说的都忘了?”
我看着陈沫的脸,她怀两个孩子,不仅脸浮肿,手脚的浮肿也很明显,可是她的眼睛依然明亮,我喜欢看她的眼睛,就象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清澈的双眸让我吃惊,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来夜总会?那是我头一次看到有她那样眼睛的女孩,她的眼白接近淡蓝『色』,黑『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完全是无邪和充满童真的眼睛,那眼睛敢直视任何人,带着高傲,即使面对逢场作戏的男人,依然不卑不亢。
“小沫,一转眼我们认识9年了,可是我们在一起不到两年。”
“诚,你又瞎想什么,明天晨晨出院我不能去接他,你早点睡吧。”
“小沫,好几个月了,你都不能正常睡眠,快熬到头了。”
陈沫怀孕7个多月的时候,我看着特别痛苦的她想让表姐通过手术把那两个小家伙提前取出来,陈沫不同意,“他们好好的,干嘛提前剖腹,本来就是双胎,孩子就会比单胎小,在我肚子里多待一天他们就会多些健康的可能。”
我也知道这点,可是看着无法真正入睡、行动困难、疲惫不堪的她真的是心疼。
为了肚子里两个孩子的健康,陈沫拼命吃各种食物,特别是水果,她天天『逼』着自己至少吃五种水果,腹中的孩子都顶到胃了,她就细嚼慢咽的吃,我逗她,
“小沫,你这样下去快成大象了啊。”
“没关系,”她还是不急不火的,“小象健康就行,大象爸爸一边去。”
“小沫,以后我绝对不要孩子了,你这么难受。”
“诚,别说傻话,孩子都快来了。”
晨晨出院回家,他有一阵没看见妈妈了,大夫不让陈沫随便走,怕出危险,陈沫坐在沙发上迎接晨晨回家,
“宝贝,妈妈现在不能拥抱你,妈妈快生小弟弟了。”
晨晨看着妈妈,自己爬到沙发上,去亲妈妈的脸,
“妈妈,我真想你,我爱你。”
“我也是。”
陈沫满心欢喜的看着长子,
“宝贝,你终于回家了,妈妈可能过几天就去医院生小弟弟,你在家要听爷爷『奶』『奶』爸爸的话。”
“妈妈,你放心去生小弟弟好了,我病好了,不要担心我。”
晨晨回家后我陪他入睡,陈沫强撑着来我们的卧室和我们道晚安。表姐已经建议三天后陈沫去住院,虽然距离预产期还有20多天,谁都不敢大意。
“小沫,你折腾什么啊,我陪着儿子还不放心?”
“诚,反正我睡不着,看看你们,沙发你帮我调好角度就行。”
我真是有点累了,上午接晨晨回家,下午在公司开了一下午会,还审了两个很重要的合同,最关键晨晨回家我彻底放松下来,虽然他还需要巩固治疗。
“小沫,你眯一会也好,眼睛都不眨的看晨晨,那样也累,孩子都睡了。”
“诚,你先睡吧。”
我在陈沫的这句话之后很快沉沉睡去。
诚和晨晨都已经睡着了,他们并排躺在床上,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庞在我眼里分外清晰,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父子,诚的脸因为经常户外运动,是健康的小麦『色』,可是依然俊朗。晨晨因为疾病和住院太久面『色』有些苍白,可是那嘴唇的轮廓,硬挺的鼻子,除了眼睛,完全是诚翻版。
看着他们父子,我思绪万千。7年前的上司现在是我孩子的父亲,也是我的丈夫,9年前在夜总会帮过我的豪客已经人到不『惑』。那年我才21岁,21岁的我,因为想救母亲一命,万般无奈的去夜总会做不出台的小姐,去了那里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未曾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
那些男人,有钱有势的男人已经把女人作为一种消费习惯,夜生活对他们而言上半场节目是吃,下半场节目是『性』。
我在第一家夜总会不到一个月就碰到一个商人说想包我,不停的去纠缠,只好离开那里。可是去另一家夜店没超过一周,又碰到一个男人非让我出台,进那间包房我先看见那个剑眉星目的男人,坐在几个男人中间,全身名牌休闲装,带着一块江诗丹顿腕表,那是我去了夜总会才知道的手表品牌,气宇轩昂,倨傲无比,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的有钱男人,别的男人认真的挑人,他最后一个随便一指正对面的女孩。
“你,过来。”
我已经学会在夜总会保护自己了,这个夜总会面试我的领班妈妈桑不超过三十岁,但是人很好,我和她说是为了给母亲治病筹钱,她看看我叹口气,
“你是北京孩子,北京女孩来干这个的不多。生下来就想卖的有几个?别难过,我会尽量帮你。”
她在我来之后指点我不少。可是恰恰那天那个挑我的男人,非常粗鲁,不停的灌我酒,只好去卫生间抠嗓子,把酒呕吐出来,再回包房。
他们要带人走,我已经明白的告诉客人我不出台,他还在我耳边说,“哥哥喜欢你,今晚好好伺候我,不会亏待你。”
我忍着恶心,我想哭,那些出台的小姐有时凑一起说男人,会一脸的鄙视,男人不把她们当人看,其实她们也一样鄙视男人,她们嘲笑男人的急『色』。可我怕他们,怕他们充满『色』欲的眼睛,怕他们的那赤『裸』『裸』的言语。我不走,挑我的客人强吻我,我打了他一耳光,他踢倒我,那个剑眉星目的男人过来帮我包扎,他一直在劝我的客人换人,临走时扔下一张卡,一句话:
“出来混,你不适合。”
我是不适合,我这个爸爸妈妈的独女,长到19 岁之前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根本没接触过任何夜生活。爸爸车祸去世妈妈得『尿』毒症一下把我抛进了现实的漩涡。亲戚家都不是太宽裕,给妈妈治病的花费看不到头,大三的时候,我只好去夜总会。刚开始,去一次哭一次,只要够妈妈几天的透析费用,我就尽量不去。我前后在夜总会待不到三个月,虽然历时近6个月。妈妈发现我行踪诡秘警告我,如果我堕落就不配合治疗。我只好不停的去大爷家、叔叔家、姑姑家和母亲家的亲属那借钱,只有老姨借给我的最多,三万,舅舅前后借我两万。我知道舅舅的两万是和舅妈争取来的,舅妈根本不同意再借我钱,当着我的面就说,
“你还得起吗?陈沫,还借,我们都借你一万了。我和你舅舅都是工薪族。”
她连屋都不让我进,让借钱的我站在门口。
“我就她妈妈一个姐姐。”
我听见屋里的舅舅低声求舅妈,
“问题是她还是学生,她爸又死了,将来能找到工作吗?大学生满地跑,还不起这钱不是打水漂了?我们一辈子攒下几个钱?”
我不知道舅舅最后怎么说服舅妈借给我那笔钱,舅舅送到我家的时候看着妈妈和我掉了眼泪,我要给他打借条,他没让,
“小沫,好好照顾你妈妈,”
我送他出门的时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