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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乡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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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乡魂

接下来,将有大幅的章节细细碎碎的絮叨而来,如在熟睡或小憩的不经意间幽灵般回到了悠远的来处,或如醒来在万籁的深夜,仰望那繁星呈现的幽蓝,游丝细软在心间轻盈盈的来了……

就这样。耐下心来。就这样吧!人生的圣景图只是如此。

春天,背着剪刀、一身油光黑衣的燕子在小村忙碌衔泥安家的时节,又是一个生命轮回的生机开始了。

小牛阳家茅草房黑黢黢发着光亮的三角横梁上,燕子飞进飞出修建新家。若不是它们肚腹的白色,还真是与那三角溶成一体了!村南大河湾芦苇的浅滩里,集了厚厚的败叶、荒草已近干了水源。那里成了孩子们最惊奇的地方!他们放了学有的顾不得丢下书包就直接飞奔过去。也就是几阵暖暖的风也好像是一夜之间,从覆盖的枯叶荒草下探出嫩嫩的、尖尖的、细细的、黄绿色的芦苇芽!高低参差如布下的尖锥阵。它们圆锥状的芽芽一探出头,就迅速窜高,风儿一过,咋一看,圆锥上就挂上了舒展立挺的叶片。再一看,它们交错的叶片成让人惊叹的排序你碰我、我碰你颤颤微微成一池“沙沙沙”的交响。沙沙声中它们已脱变成婷婷的芦苇立于那一片河滩中了!套在身上的棉袄、棉裤硬梆梆的渐显燥热!孩子们头上渗着粘汗,黑抓子(脏手之意)笨拙地解开了身上的扣子,把一个带着陈年灰渍的不雅肚皮袒露开来。这群孩子们,还来不及对芦苇搞得一片破坏!因着它们的叶片上长着天然的“锯齿”,也因着待在学校的时间,待他们跑来时已进不得了它们里面,只能在边边上发一些捣蛋罢了!拔上来一些它们的“头儿”,倒饬成吹在口里的哨子!哨声在晃眼的阳光里响成各式的一片。

沐在春风中的这片芦苇的浅滩,它们无以伦比的“美”震憾着小牛阳!

或来不及或不忍伸下手去,只是蹲下来用手去触摸去感知再放开眼睛细细的把它们一株株的看过去直到眼睛里成了绿绿的一片!记忆里那个寒冷的灰蒙蒙漫漫长冬里的一切还不能从她的脑瓜里退去!她站起来,在浅滩的边边上走呀走、想找到可以下得手的那一棵,也来做一个长长的口哨吹出各种不同的声响!已走出了好远可好像哪个都下不得手!罢了!罢了!听别的小伙伴吹就是了。

“春”来了!她看到了!有那么多的“尖尖”穿透枯叶荒草,把卷曲的枯叶高高的戴在头顶、把荒草象耳环一样挂在了叶片上。在河边田间做活的大人总不忘叫着孩子的名字:“别下去,小心扎了腚子!”那时的童年,啥时候想起来都会让人有些发笑的“羞涩”!上了一年级还穿着开裆裤!有甚的炎热的季节里十多岁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还赤裸着到处跑。“小裤叉”这东西不到青春期发育谁见过?冬天光着腚睡觉大白天光腿穿一硬邦邦的棉裤冷风顺裤管而上现在想起都觉得“真是悲催”!到了秋季田地里收割过的芝麻茬谷子茬可也是满地的利器!别说穿着开裆裤的孩子就是大人也有大意的时候:有一年一快要生产的孕妇不小心被芝麻茬扎到鲜血染红了裤子,众人慌七慌八把她抬回家孩子跟着就出生了。小牛燕似乎不用太在意她的小腚子:因那里面裹了小裤叉,外面还有囫囵裆的灯芯绒裤子。日子渐热脱掉笨重的粘粘燥热的棉衣裤后她可以换上红底碎花的灯芯绒裤子,站在一群浑身起粘汗、棉衣如盔甲但又丢不下它们的孩子眼羡的目光堆里,牛燕子得意得有些忘形,忘形得舌头说话都上翘!“好好说话!”家里人常常要提醒她。那时,衣服似乎只有热天和冷天两种,没有如春秋时节这种不冷不热天气里的过渡衣服。天渐热或渐冷的那些时段把棉衣穿在身上直冒汗更是不要活动还好。大人有双层夹衣的也是少数算是讲究的人了。大多时候大人孩子头上向下淌汗珠是常常的镜头。特别是疯玩儿的孩子,一阵风样跑来汗淌着脸如花猴子。大人再说句“看你的花腚子脸!”他忙一手上去或在带着鼻涕硬痂的沃袖上抹一把,必引来大人孩子的哄笑:那脸只是改变了灰道道的图案!小牛阳总能听到父亲在干一阵活儿后说道:“奶奶,脱了你!”而后露出健壮的膀子。再看扔到柴堆上的棉衣:它正冒着父亲传给的热气丝丝袅袅的向上升腾。燕子家牛大梁的军用拉链袋子里,放着牛庵人望尘莫及垂涎开眼界的较之当时广大农村用织机织出的各种粗布衣的各种衣服。这些衣物高傲了牛燕子短暂快乐的童年。

她可以不用流太多的汗一身轻装的玩耍,不用坦胸露肚脐再把一个“烧鸡头子”(腰带之意)提溜溜的露在外面。说到衣着,不由说到了“性”。那时的“性”在成人是讳莫如深的。在孩子,却是一片无知的!并非是物质的贫乏不去掩盖身体而是孩子从没有意识到“性”的存在、他们有的只是身边男人与女人的性别差而已!记得牛月梅在胸部发育成两个小包包那个闷热的午后还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到人堆里玩耍,她的母亲包括在场的大人没有任何反应。其实那时间里小牛阳已知道了“羞耻”,她定定地看着小月梅,觉得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脸一阵一阵的有些发烫心里也觉得不自在。人散了回到家里她的心乱乱的不知自己想些什么!在当时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的反应!那时也该有十多岁了呀!这在今天这叫“裸奔”呢!“裸奔”的又不是你?这纠缠在内心不知为何所的“乱”,正是一个小姑娘对自己的身休对性一个发现并引起注意的开始呢!

在经过了三十多年的演变迁化,今天的性好像已掀开了讳莫如深的遮羞布。村子里姐姐那一代姑娘长大了,她们唯恐显露出了青春对身体的魔法,最让人瞠目的是束胸如旧日里女人的裹脚!而我们现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是女人们的衣服越穿越少特别在一些公开的商业活动中。如车展上“肉博”的胸贴彩绘真是物极所用!人体或人体彩绘是艺术会给人以美的享受是高尚不可夹杂或亵渎任何成分的。对“性”的认识无论如何发展它应该是带着朦胧和含蓄之美的。这些商业的活动是性不再朦胧不再含蓄。是否挑逗和卖弄了它?另一种现象我们小到一岁多的孩子就穿上了小内裤,几岁的孩子就有对自己身体的羞涩心这不是说就是坏事。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对性的了解远远比过那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无法评判性的演变是好是坏,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对自身的了解摆脱了无知和愚昧当然是好事。可大孩子做妈妈应该是对性过早的认知而没有正确的认识吧!不该来到世上的生命、无知的小妈妈努力地去掩盖去伤害的案例还真不少。

一望无际的麦子正株株挺着孕肚摩肩接踵在春光的普照下孕育万颗籽粒。村东地的豌豆角也一串串挂满了秧藤。为防豆角被偷摘生产队长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就会派人看守。看守是轮班值的,白天是女人晚上是男人。男人随便,到了夜里简单的一铺盖地头一睡就行了。任何事情它的发生都时间的局限,你说一把豌豆,至于吗?它有什么好吃的?这话是现在说来。可那时呢?只要是能吃的,真的是能引来一窝蜂似的!素质先放一边不说,那时还是食物单一温饱勉强的原故呀!至今牛阳不知,那时家里从队上分到的豌豆吃到了什么地方?没有吃它的记忆。再说,说是看守,谁不知道是监守自盗?人人都盼着能分到看守的活、分到了从心底里偷着乐吧!这是小村人人都知的秘密。一口吃食,怕是不要太过分,队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再说,从那秧子上摘下几把也没有多明显的迹象可循呀!

上下学时,明明是绕了路,孩子们一拨一拨的也要走去豌豆地所在的路。

几十亩的豌豆,就那样眼巴巴顺着路边走边别着脖子向地里瞄。看守的姑娘们在大白天正是得看紧这些贼娃子们!看着他们沮丧的背着书包一步三看的离开去,她们才坐去树荫里纳鞋底子去了。

但有胆子大的男孩子在离豌豆地好远就下到路边的沟里走。他们猫着腰跑到近豌豆地旁的沟里,再伺机钻到豌豆地。

有时遇地面的田间道口,就匍匐着借着地上的杂草做掩一下下前移后再猛钻进接下的深沟里,豌豆地就在咫尺!只再一个得空的“钻”就成功了!等待时机是要很长的时间、但也许会很短!多么像与鬼子斗智斗勇的英勇少年?瞅紧了看守得一个空儿钻进去,趴在地上爬行起来摘上几把塞进书包,听到什么动静、或待看守发现跑来时,他就一溜烟的逃跑了!有时也会两个捣蛋孩子分工合作,一个去姑娘身旁玩起一个人的“打四角”或“弹蛋儿”,引得姑娘的注意,另一个已经抓紧进得了地里!而后再“分脏”。对于一个孩子,做大人不让干的事所带来的反判刺激是快乐的!也许真不为那一口食是否美味!豌豆角在籽没有长老前可生可熟吃。豌豆秧是短藤状植物,也是为防豆角偷摘,庄稼人是很聪明的:一楼豆角一楼麦子的间播,再在地的四周种上二楼宽的麦子,把豆角严严的围在其中,而豆角的短藤又可依附在小麦的茎杆上。远远看去就是一地的麦子了!再高明也抵不住孩子们对捣蛋的诱惑。也许对于现在丰衣足食的孩子,那一把豆角他真可以视而不见!那时完全在大自然里长大的孩子他就是有那样的兴趣!大太阳下躲在扎扎的青稞里弄一身的臭汗,大有捉迷藏的乐趣!

春末的太阳大大的挂在空中,依然挂着冬日里厚重棉衣的孩子们背着一个走一下打一下屁股或腿的书包,汗就成了串珠珠儿的向下流。路边的树荫成了争相抢占的地儿。到了树下好好的歇一歇再用小手擦擦汗珠,整个花脸猫就出来了。有皮实的男孩子干脆光着膀子把摞下的棉上衣夹搭在书包带上,衣服的袖子拖着地走一下晃一下。还有把鞋子脱了赤着光脚走的、踩在硌脚的地上也比脚在鞋子里与臭汗打粘舒服!这样等等的倒腾就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一天放学近中午,当小牛阳、小月梅、小牛燕在树荫下回过神来、发现放学的路上已没有他人了。她们慌慌张张的穿上湿涔涔的鞋子掂起累赘的书包向前走了一节。牛燕子“哎”的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拖了个长腔,把那俩个急着赶路的打了个惊站住了。

“咋了?”

“咱去偷豌豆角咋样?”牛燕子一脸的兴奋。

“啊?偷豆角?”那俩个若恍然大悟。

三个丫头一下来了精神,热也忘了。向不远处的豆角地看看,心领神会地加快了步伐。

她们先下到沟里,露出个头观察情况。其实当时的情况是交班的两个姑娘都没在,正常的当是一个走一个来,看来两个都大意在家吃饭呢?午后值班的是与牛阳姐姐同龄很要好的一姑娘,十多岁的姑娘早就不上学了,为给家里多挣个工分到分粮时能多出几斤。物以类聚平时她们在一块儿给生产队的牛割草,看庄稼尽力所能及的力量。农闲或坏天气里就聚在一起学做针线,叽叽喳喳的说些女儿间的悄悄话。她见了小牛阳总爱各种的逗着玩儿,最让小牛阳望而生怯的是她的“咯吱”,总笑得牛阳喘不过气来又不能挣脱。多次来牛阳总结了一些应对她的滑头,要不老远的躲要不洋装倒地的一弓身撒腿跑掉。几次没逮着,两个就这个“咯吱”还倒是扛上了!只要远远看到彼此,一个会跑一个会追、追上了就好一番折腾!很多次小牛阳哪里跑得过她?那种跑呀真有在恶梦里狂奔的心情呢!

深春的太阳大大的照着,除了鸟儿在地旁树枝上喳喳叫着的声响,空阔的田间绿茵成海、绚烂的阳光下,能让人感到田野生命正在“嗞嗞”地生长!这奇异的感觉真的是来自小牛阳的!这是当三个小女生匐身在地,小牛阳几乎忘记了是要干什么去的、以那样的视觉、触觉所带给她直今的记忆!

仨孩子在小牛燕打头阵的带领下钻进了豆角地。

当她们各自的父母意识到孩子在该回家的时间没有到家而别家的孩子已到家多时时,就向通往学校的路上找来。同时,看守的姑娘把三个孩子逮个正着,正在树荫下训话呢!

“说,谁出的主意?”她板着脸问到。

再看孩子们,一身的汗水、小脸晒得通红,她们的书包里是满满的豆角。搞笑的是小月梅与小牛阳敞袄露肉,她俩不能像牛燕那样子!牛燕子穿着松紧带的裤子,她把薄上衣束进裤子,从脖子里装进上衣的豆角像是长了个大大的肚子,看了就让人忍俊不禁!看她们摘过豆角的地里,麦子豆角秧压倒一片。

“看俺不告诉你们的爹妈,让队长扣掉你们家的工分,让你们分不到粮食吃!”

此刻三个小姑娘一个个灰头土脸沮丧到底。

父母和她们汇合了。

那姑娘和父母们在一旁小声一会,悄悄的去地里把倒下的青棵用力的向上扶起,又悄悄的钻出来。她们把豆角伪装进她们的夹衣,再把外面的衣服披在身上。

“快走,快走,被发现了还要扣俺的工分!”那姑娘急急的说并用手指戳几下小牛阳。

一群人没敢一起走,分开绕路各自回了家。

“你胆还挺大!”姐姐用指头戳着小牛阳说。

小牛阳翻起眼看看她不说话。

父亲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又低头吃饭。

“下次可不敢了!”母亲盯着她说,“快吃了饭上学去!”说话间牛燕子“嘻嘻、嘻嘻——”的就进了屋。

“你刚到家,咋就出来了?”母亲问。

“我吃了了,上学去!”她好像还没从偷豆角成功的欢悦里走出来!语气高亢。

“下次可不敢了!”母亲又重复。

“没事,我爸说等我放学豆角就熟了再吃。”她有些答非所问。一脸的轻松。刚刚被那姑娘训斥时的惊恐让牛阳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麦子收割前的季节,小村房前屋后的果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子。有桃子,杏、李子、梅子,这些点缀在绿叶间发着成熟色彩的果子,又是孩子们的诱惑。有事没事到树下转悠捡个掉落的烂果就美得不行。再得个机会瞅着离地近的那枝摘上几个或找一木棒儿用力敲打几下,慌张的捡起果子飞起就逃,而或后面就跟着树主人一溜烟的追赶呢!这些糗事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谁没干过?可牛燕子就干得让人想起就想发笑。

院子传来“嗵嗵嗵”脚步的奔跑声,紧接着急切的声音传来:“母,母,恁在哪儿?快,给我找个地儿藏起来!”

是牛燕子!

正是午后,小村里少有的安静时间。小牛阳正和姐姐躺在一小床上小憩。父亲是个睡觉打呼噜的人他正坐在八仙桌旁的罗圈椅里打盹。父亲的鼾声,在那些总是不知怕些什么的年幼醒来的黑夜里,庇佑着懵懂的心灵再次睡去。鼾声是父亲粗壮的大手拉着小牛阳穿过夜色躲过有形无形的惧怕让夜睡得安稳香甜!那对罗圈椅是村中很有心劲儿的一个男人高沪生做的、刚好与原有的八仙桌配成了一套家具。父亲一直没有去买漆上,只是白茬儿,更没用石膏填缝打磨。缺了这些精细活,和那张奶奶留下的那条腿儿打着一圈圈铁箍的八仙桌放在一起就欠些谐条。尽管父亲一直没有给椅子上漆的打算,但在长年成为他的专坐里,椅子也有了光滑。椅子里的父亲停止了打鼾,母亲从没有隔挡的最靠里墙的床上慌忙下来。

“你这闺女、咋了?”

“快把我藏起来,藏哪呢?”牛燕子慌成一团,她双脚跺着地打着转像有尿急。

“咋了?“母亲再问。

“这闺女你这是哪一出儿?”父亲问到。

“后面有人追我······我偷了人家的桃了!快点,快找地方!”

父亲走出去,走到屋外的路上左右看看。

“没人追,哪有人?”也许父亲母亲这才注意到牛燕子的上衣又装成了一个鼓鼓的肚子。

母亲床头的一旁,放一很大的木条筐。那是父亲在河坡上割回的荆条编的,并坐两个孩子没有问题。说起来它算是母亲的一个储物柜了,一些针布线脑放在里面。母亲不是一个精细的女人,它们就那么乱乱的一框子。那个年代真的是老鼠横行呀!这样子的储框真是老鼠安家的好地方!它们成窝儿的孩子们就住在那里。为了育子,大老鼠不得不在大白天叨了食物一次次瞅着时机钻过荆框里去。何况不懂事的小老鼠一旦喂养几天,就“唧唧喳喳”的打闹不停,还干脆窜到框外来!为此父母多次清剿煞是头疼。母亲嫁来只有一个七八十厘米的长形木箱,但老鼠又得机会“呲呲拉拉”的咬开一个盗洞,照样把家安在母亲唯一的嫁妆里。母亲痛心之极,父亲就用荆条砍成柱状堵上那个盗洞。再后来母亲在手底放了一根细木棍,无论白天或只要睡醒的夜里,就拿起木棍随意随地敲出响声,以发出警鸣驱散动机不良的老鼠。

“哎呀,妈呀,什么呀······老鼠?”——牛燕子她慌得钻进了荆条框。

她从里面跳出来,一肚子的桃子滚落、大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箭般穿过跳跃的桃子无了影踪!框子在她身后不倒翁般笨拙的晃几晃向远处滚去,一框的破布烂棉带着“唧唧唧唧”的声音翻落了一个屋子!一股臊腥味蔓延过小牛阳和姐姐的鼻腔。她们从懒着的床上起来了。父亲一个站起又一个抬脚下去想把早恨得咬牙切齿的老鼠妈踩瘪在地上!可只是个忘想。十多只光秃秃还没开眼的鼠儿子盲无不的蠕动四散开来,好恶心呀!母亲把框拉出去,把她的破布烂棉拾掇到院子里的阳光下。

“啊,真是老鼠儿子!我刚才蹲在框里摸到他们了!”

牛燕子顾不得她一地的桃子,又蹲下好奇起恶心的鼠儿子,她捡几个在手里,脸贴上去。

“哎,它咋不睁眼哩?”这句话刚落她又想起被人追赶的事:

“妈呀,我得赶紧藏起来!”

“大晌午,去偷挑儿,也不怕狼把你拉吃了?”姐姐真不是吓唬她。

牛燕子偷桃的地儿那家住在最村边上,有一段,村边家里的鸡被拉走找不到尸体只有一地的毛,羊圈里的羊身上也有伤。听到羊的惨叫人起来追赶说看不清体形还不小钻进了庄稼地。从此每到太阳刚偏西,小村就早早的生起炊烟喝了汤关门闭户。就像父亲小时候他的母亲带着他在夜里躲避“趟将”一样的那段时日。

“藏啥呀?都这会儿了,谁追你?”姐姐说。

“我得藏起来!”她嘟囔到。

“自己找地儿吧!没人给你找······你看这屋里有藏人的地?”姐姐说。

其实还真有,只有牛狗留知道。

牛燕子把两只老鼠从脖子放进她的衣服里,挨着她的皮肤。

“你真会恶心人!”姐姐说。

她三下两下登着低低的窗台攀着父亲楔进墙挂物什的木楔子攀上了漆黑的大梁。两个木楔子上父亲用麻绳牢牢的固定上一排荆条,上面存放着发黄的两摞书籍。后来才知道那是他跟着舅舅上学的“四经五书”和一些毛笔的字帖。

黑黑的大梁中段有一个空巢的燕窝,孩子们已练就了自立的本领出去觅食了。

小牛阳看着环抱大梁骑坐而上的牛燕子,突然觉得她像极了猴子!那被栓了缰绳穿了小红衣服打耍的猴子。

“快去看看,有没有人追来了?”小牛燕在上面对小牛阳说。

父亲从外面拾掇荆框进屋、听得梁上的牛燕,他一下子跑去梁下,双手做接状。

“你这孩子快下来!”

牛月梅奶奶有了单过的草屋,草屋里就成了孩子们爱溜进去玩儿的地方,有时一群爱翻精的孩子也是让老太太头大!草屋坐北朝南正坐在月梅家原有的院子里,它的正墙上只留一门一窗,窗子在高高的地方,只不过有一个人头的大小。窗杈是从树上砍下的鲜树枝做的、就那样在垒墙时随意地插入了湿墙体中。咋一看,别扭中有些搞怪!这简易不过的房屋,真的是为能容一已只身的呀!小牛阳去到屋子时,来不及像其他孩子那样投入到玩耍中,她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觉出了与平常人家房舍的不同。昏暗的屋内,那小窗处,是供给光线的来处。在大好的太阳时,那光像极了织机上撑着的万条纤弱棉线直挺挺插入房间直至地面。迎了光看过去、又见到了光斑点点霓虹片片的彩桥,好像可以攀上去再至那窗上一样?奶奶把一根长绳打活扣系在三角屋梁的横木上,下端挂着一小竹篮。竹篮悬空在离小窗不远的地方,竹篮的镂空通风可使食物更长久的存放。再者可以预防老鼠。其实,那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从河坡割回的荆条,这种植物属于低灌木,它们从根部发出密匝匝直挺挺的树干,而树干从不再另外发叉。到了秋天落叶的季节,它们也就长成了大人手指不同粗细且笔直且极具柔韧的枝条。太多时候你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奇妙!它们生来就带着某种功能的神奇!而发现这种功能的人们更有着慧眼的智慧!在农闲的时间,会藤编手艺的男人们就拿出特制的工具整理荆条,按它们的粗细编出各种不同的家用物什,如运粪的荆苫子,放家里破衣碎布头破棉花的荆筐,或再编上一个盖子。放馍蒸红薯的馍筐。特别到了农历年,家里做出的蒸馍、打油锅的成品无处存放、编一个荆篓既干净又通风······到了谁家几乎都能看到提溜在木梁上的荆篓,它就是一家人“冰箱”呀!特别是年关时节,随着时日那里面放着越来越少的肉呀豆腐呀丸子呀,大人们搬着指头数着谁谁该来家里做客了。小孩子就跟着天天盼那个客人来、来了好吃到了篓子里的好吃的。有时待过了客人,随着春天的一日日临近,那里面的东西就会长出一身的绿毛毛,大人还是舍不得吃就拿出在滚水里或热油里过过,再放回荆篓里提溜起来。说是要等到阴历的二月二呢!二月二是旧说龙抬头的日子,到那天要用好多食材敬拜龙王以求一年的风调雨顺。这可馋坏了家里的孩子们,好像日子长得老也过不到那天一样!每每都会向那篓瞟上几眼,再问问“妈,那里面的什么什么啥时候吃呀?”有时那里面的东西一直能放到收麦的时节,收麦是个出力出汗的时节,要给家里的劳力补补呢!

月梅奶奶木梁的竹篓孩子们都很是好奇是从哪里来的,小月梅说是她们一个很远的在大城市里的亲戚给的。那年月老鼠是特别的多。每到夜里咕咕咚咚、咯咯吱吱老鼠的出没、打翻器物声毁坏家什声或磨牙声、声声入耳。即使在大白天家里有人在它们也会大胆的出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它们无非是出来觅食,既是觅食就是和人类争食物。那年月人的口粮还是紧张。青黄不接时日里的苦熬还是那样难捱!偷食口粮的老鼠身轻如燕真可谓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它们的一口牙齿更可谓如刀如锯,被惊扰睡眠的人们意识到了它们坏了事待起身、眼看它们从眼皮下逃之夭夭楞是有力用不上。看着它们偷吃的食物、咬坏的家什心里那个恨!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些无空不入的鼠辈!奶奶的床边放一细长的木棍,每每孩子们要拿了耍,她一定会要过去放起宝贝的样子。原来这是她晚上与老鼠较量的“警棍”。躺在床上她的木棍之长是可以够到篮子的,夜里奶奶只要睡醒就摸出木棍对着竹筐敲几下,如有老鼠就会听到它们仓惶迭落在地的声音。有时奶奶细听,会有胆大不要命的老鼠想蒙混过关,奶奶就划了火柴点上煤油灯,还没等奶奶借助亮火看清竹筐,老鼠已抱头鼠窜。有时还会看到抱着晃荡的吊绳逃命的老鼠,那样子看起来真是可笑。如果你过去用力甩绳子,说不准它会牢牢死命抱紧或被摔晕下来而后像醉酒似的晃悠悠逃命。

童年把人性的本真淋漓尽致的挥毫泼墨,或哭或笑、人性如云卷云舒般徜徉。世俗礼教自渐形秽无地自容。下了“童年”这个舞台,各自粉墨歧路。在无拘无束驰骋的时光里,是奶奶的竹筐比荆篓更有吸引力或是里面的食物更有诱惑力?总之童年,一群少年玩伴遇到了奶奶的竹筐把疯玩疯颠发挥到了极致。月梅奶奶可以用木棍提防老鼠,可却防不住因三个小姑娘而起的一群“大老鼠”。

路上,阳光普照。这是牛庵学生上下学的必经之路,头顶白杨如盖,叶片在和风拂动下发出清爽的沙沙声。三五成群的学生斜挎书包走向家的方向,小牛阳小牛燕小月梅在其中。路旁的田地里,是熙熙攘攘耕作的人们。

“我都饿死了!”小牛燕说。

“俺也是。”小牛阳说。

小月梅没说话,她们继续往前走。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小牛燕叫着向下一俯、曲身躺在了地上。肩上斜挎的书包带子一下子来到了脖子里,她独一无二的军用书包里面的文具盒在于地面接触时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铅笔!又要折了!······我妈又要骂我了!”

她一个蜷腿坐起来,解开令人眼羡的书包扣襻儿、手伸进去,一个印有群兔扛蘑菇图案的文具盒被拿出来、“咔嚓”被打开,里面花花绿绿的铅笔消过的没消的躺了一盒子。她用手指拨拉着,“这个没折、这个没折、这个折了、这个没折、这个,这个折了……”她一枝枝的看过去。从她的军用书包掏出文具盒查看她的铅笔成了她的经典动作。如孔乙己数他的蚕豆。

“俺得回家了!”小月梅说到。

“晚了俺妈光打俺!”小牛燕学着小月梅的腔调提前替她说。

“要不你给我背上书包吧?”牛燕子冲小月梅说。她迅速整理完、站起来递书包过去:“咱们一起走?”小月梅少有犹豫接过去。对牛月梅,牛燕子这蛮横的样子又不是第一次。

各自回家。家里没有人。

三个人又鬼使神差地聚在了一起。

那时月梅奶奶新建的茅草房还散发着新鲜泥土、茅草的气息,甚至木窗叉上的叶子都还蔫在那里。

“看看你奶奶屋里有没有吃的?”是房子的崭新刺激了牛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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