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道法(1 / 2)
“除了太虚无极道法,我祝某人会的术法还多着呢。就怕你郭昊太笨太傻,根本没法学全。”祝九渊傲然一。
笑,伸掌按在了伏龙鼎壁上头,掌心赤光一闪,仿佛一团烈焰,瞬即没入铜鼎之中。郭昊身在鼎中,只觉腥臭之气更加猛烈浓郁,熏得他几欲晕厥。然而尽管祝九渊一直未曾明说,但他也隐约觉出师祖帮着。
自己提升修行,好像是为了跟一个叫念儿的女孩打架斗法,心中便想:“师祖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我可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好意,一定要加倍用功,尽量不令他老人家失望。”是以丝毫不敢怠慢。只听得祝九渊说道:“我会将伏龙鼎缓缓烧热,你要尽量忍耐,同时以你所知修行法诀引元气入体,周天运转。记下了吗?”
引天地元气入体有诸多功法秘诀,深奥浅显各
有不同,乃是修仙之人入门必修之术,祝九渊既已知道郭昊是带艺投师,这种小事不可能不会。
“嗯……我知道了师祖。”郭昊连忙答应一声,起始按照多日以来一直延用的《天脉九篇》中灵引篇所叙口诀运功行法。“六识封闭,天地始开,日月无明,乃为混沌……”灵引篇经诀一加运转,须臾之间,郭昊便进入了空明之境,无物无我,无天无地,一切皆为水月镜花,空明渺罔。对于外界的声响气味,已是充鼻不觉,入耳不闻。
“小子资质悟性均虽然差劲,但心思单纯,对修行未必没有助益。”祝九渊不由得啧啧称奇,全没料到
“咦!这鼎内仙灵之气怎的消失的如此之快?”伏龙鼎中药草早已被祝九渊磨碎成浆,只须以太虚真火炙烤加热便可灵效渐显。可是太虚真火明明已注入伏龙鼎,祝九渊却发觉伏龙鼎竟然未依他所言起始发热,反而慢慢冷却下来,不禁大为意外。
魔道修行,历来为求进境神速,大都会忽略打下牢固根基的修行要旨。《天脉九篇》作为冥教最高绝学,在此一点上竟然也毫无例外,不过其中隐患目下还不为郭昊所知罢了。只是饶是祝九渊这等修仙界堪称绝顶的人物,也绝想不到郭昊施用的竟然是失矢已久。
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天脉九篇》功法。不过以他睿智,还是立刻推断事情起因必然就在郭昊身上。凝目望去,赫然只见伏龙鼎中那乌漆墨黑的药浆竟隐隐呈漩涡之状,仿佛围着郭昊在缓缓旋转,鼎内氤氲之气起伏蒸腾,凝而不散。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但祝九渊足可以断定,伏龙鼎中的仙灵之气已然被郭昊引入体内许多。
“这小子身上有古怪。”见此情状,尽管祝九渊见多识广,也不禁颇感惊讶,心中想道:“定是他所修功法特异之故,看来丹晨顾虑的不无道理。不过这许多药草来之不易,灵效尚未全数发挥便吸纳,不久便会重行排出体外,未免太过浪费,我可不能让这小子胡来。”想到这里,祝九渊双手结无量真言印,一团火光自他双掌中间升腾而起。随着念力催动,火团“忽”的一下钻入伏龙鼎底,熊熊燃烧。
数息之间,伏龙鼎内便冒出腾腾热气,鼎内药浆已被太虚真火烧的滚烫。
“师祖,这里面好像有些过于热了。”郭昊分寸还觉清凉如怡,可是没过多久,身周汤浆竟愈发滚热,心中不由得
“若连这点辛苦都挺受不住,你怎么修炼出真本事跟我的念儿斗法?眼下正是吸纳药浆中仙灵之气的最佳时机,不可错失,小子还不给我抓紧催功运法。”祝九渊话是这么说,其实多半只是为了安慰郭昊而已,伏龙鼎底的火焰却更加旺了。
郭昊感觉身周浆热如沸,身上皮肤都要裂开了,恐怕鼎中药浆马上就被烧开了。不过听祝九渊如此一说,他相信师祖不会诓骗自己,于是倾尽全力继续默运灵引篇功诀。
“嗯,小子还算有点骨气。不过现在这样热度已经差不多了,别弄得留下暗伤就不妙了。
”郭昊曾在七八年间,被穆文兰从不间断的以蚀灵引脉之法锤炼筋骨,是以他道行虽然不高,身子却比许多寻常修真之人要强健许多,此时伏龙鼎内虽然滚热如沸,难忍难熬,却还未到能伤及他的地步。只是祝九渊不知此事,眼下太虚真火已催发出一重功力,见郭昊仍能咬牙挺住,已令他颇为满意。
“在我所知的凰羽门所有三代弟子之中,也只不过风逝雪一人曾经受住二重太虚真火的蒸煮。”祝九渊心中如此想道,浑没在意到自己心底里竟将助人增益修行的做为当成了煮肉蒸饭一般。
郭昊身处滚滚热流之中,当真便如被人生蒸活煮了一般。然而当他沉下心神,用心体味,便感觉出无尽奥妙。
此时,体内奇经八脉中除开任督二脉不算,其余阴跷、阳跷、冲脉、带脉、阴维以及阳维诸脉均有感应,微微发热。尽管无限接近于无,但郭昊仍能感觉出来,知道那是一丝丝仙灵之力在身体各处经脉之中缓缓流动,不由得喜出望外。好在他并没有因太过欢
喜分了心神,继续凝神守志,身陷浑然忘我之境。
此后每天郭昊都是白日进山采集灵芝草药,夜里祝九渊便会以伏龙鼎“大煮活人”。转眼七天过去,郭昊修行进境如何尚不可知,但可能是每天热浆浸泡的缘祝九渊为何突然提起这部学自北斗星宫于红俏的步法。
不禁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不敢怠慢,走到宽阔处,从天枢而起,按七星方位动作起来。当郭昊方才踏到第二步天权星位,祝九渊便已大摇其头,但还是耐着性子观看。但等郭昊来到玉衡星位之时,却终于按捺不住,大声道“停停停停,我说你真是个死脑筋。北斗七星星位虽有先后,但你就非得按照它的顺序幻影移形么?
“这……启禀师祖,于红俏姑娘给我的图印只绘制了这些,其它变化我却是不知。”郭昊停住脚步说道。
“哼,北斗星宫的人历来小气,既然第一重功法都传授了,后面几重口诀又非十分高深的东西,干么还敝帚自珍、如此吝啬?”嘲讽别派同时,祝九渊全没想过郭昊入门已然三年,却根本连凰羽门太虚无极道法的影子都没见过,岂不是更加小气?又道:“不过这区区幻斗移星步法并无甚出奇之处,二三层法诀亦在我记忆之中。我说一遍,你且记牢了。”
几年过去,郭昊早已将于红俏赠与的幻斗移星第一层功法修行的滚瓜烂熟,自然更加体会出其中奥妙。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后续法诀可供修炼,因此也只能拘囿于此。此时听师祖如此一说,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用心倾听,深怕漏掉一个字。
虽然不可能与凰羽门太虚无极道法相提并论,但祝九渊这种人拿出来的东西岂同等闲。至少在郭昊以为,目下自己所修道术单以精微奥妙而论,最不济也要强过那三台宗的朱钟十倍有余。他自知天赋有限,再加祝九渊督促严厉,每日里自然勤加修炼,三年间倒也进境非小。
“喂,小子,你捏的什么狗屁真言九字印诀?”祝九渊越想越觉自己三年来苦心业已白费,乖孙女是不会来他羽画峰上了,不禁心中有气,便撒到了郭昊头上:“这印诀如此寻常,你都习留在羽画峰上孤孤单单的岂不寂寞?”
出乎祝九渊意料,郭昊并未因不能跟随自己这位道家宗师修行而倍感遗憾,反倒他在意的竟是自己的心情。祝九渊不禁好笑,道:“我老人家修炼太虚无极道法逾三百载,这中间多少辛苦寂寞我都挺过来了,哪里轮得到你个乳臭未干,更与我无亲无故的小子来关心?”
郭昊顿时被问住了,讷讷的道:“可是您不也整天挂念着那个不肯跟您见面的念儿姑娘吗?你心里其实也很孤单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次轮到祝九渊惊讶了一回,一时间想不起是何时跟他提过此事。
“是上次师父来的时候跟我说的,不过请师祖您别生气,师父他是喝多了才会提起此事。只怪我好奇心太重,本不该去听的。”见祝九渊似有愠色,郭昊不敢隐瞒,却又不想牵累师傅,于是将过错揽到了自己头上。
原来前几日,陆元放曾以探望为名,携带着珍馐佳酿来到羽画峰与师尊共饮,临走时喝得酩酊大醉,拉着郭昊到一边,说了些七年之后务必要给师祖争气的酒话。
于是郭昊这才得知祝九渊时时挂在嘴边的那个念儿,正是他的亲生孙女;亦是自己五年之后将要斗法比试的对手。
“哼,果然又是陆元放。”祝九渊一副了然的神情,道:“我看他是故意装醉,就是为了跟你说这番话的。”
“应该不会吧。”郭昊虽然早知陆元放心机颇多,但
也没必要对自己用这一手,毕竟从来到凰羽门后,自己对他的吩咐向来是言听计从的,从无半点违逆。
“你知道个屁!”祝九渊一脸嫌弃道:“陆元放那个兔崽子最是狡猾,定是见你修行进境太慢,怕你日后输给念儿害他太过丢脸,便假装醉酒跟你说那番话。为的却你把话传到我的耳朵里,那样一来为了胜过恨昔,我便不得不尽心竭力的教你。
如果我教出来的人却比不过却比不过恨昔教出来的,岂不是说我这个师父还不及自己的弟子会传道受业?嘿嘿,他陆元放打得好算盘,可我偏偏祝九渊一生拘囿于‘名’之一字,不得不上他当。”说到这里,不禁面露苦笑。
“那师祖您不会赶我走了吧?”虽然祝九渊说了一大堆,郭昊到底也没弄明白陆元放做了什么令他大感无奈,不过自己好像不用离开羽画峰倒是千真万确,急忙喜滋滋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