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章 怙乱谋纵横 (上)(1 / 2)
七月多节,而有节必有庆。不管平日里过的是多么艰难,适逢节礼除晦迎福都是件大事,故而民间也好,官府也罢,早早的都开始预备了起来。
伏日的汤饼,绿荷包子①,中元节的盂兰饼餤,槐花露,腊花饼②,七夕的乞巧果子,罗?罗饭,诞日③的万寿酒,仔细算来,勿论什么节庆,吃喝都该是最紧要的物事。正如《史记》中言: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前者或还只是句虚伪的笑谈,可后者,便是那些从不忧心于此的肉食者也不敢妄道个缪字。
随着江淮地区的夏收进入尾声,往常这个时候七月的诸多节庆堪称是日日辛苦的酬劳,只要还能有些富余,这一月应是最为喜庆的。然而今年~,惶惶不可终日的焦虑早已占据了每个人的心房。没谁知道未来会如何,甚至都不清楚能不能熬过大中四年的最后几个月。
也就在这风雨飘摇之际,陈权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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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暂驻湖州的武宁军将士又是重新整装待发,这次倒不是为了作战,而是要迎接离镇大半年的节帅。
战争进展的极是不顺,士气自然也难免有些低落,且时日久了,思乡怀土的情绪在军中亦是节节相续继而弥散,即便是主帅的归来也很难让他们心生多少喜悦。
只略有些潦草的走了个过场,几位重臣甚觉尴尬难堪,陈权倒未露什么异样,吩咐了安置酒食犒劳将士,又大言惶惶的激励了一番便结束了这场凄冷的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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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的茶确是美啊~”。
陈权爱不释手的捧着茶盏啧啧称赞,下首的几人多是心不在焉的小心陪着说笑,如今再见他们倒觉得这位大王好似有了些变化,比之过往更为深沉,也越发的难以琢磨,自入湖州后陈权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溢于面,就连早前那场接迎的闹剧都未使其动容,原本颇有些跳脱的性子也消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