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1 / 1)
“大太太虽然也是官家小姐出来的,可是到底也没读过多少书,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她哪里知道什么好坏!”贾琏不屑地笑道。“还记得当时姥姥给姐儿起名字,说姐儿以后的吉凶祸福,全都从巧字儿上来。如今看来,倒是真的给她说中了,咱们这一次倒是真的全都投奔她哪里去了!”凤姐儿抿嘴笑道。
而与此同时,在贾府那边,却早已是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了,当几个原本跟着贾琏与凤姐一起去皇觉寺的小厮与婆子,垂头丧气,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报信,说跟丢了二爷跟二奶奶的时候,贾赦那暴跳如雷的样子,是很难想象到的。想贾琏从小到大,何曾对他做出过这样出格的事情来?
不管是之前要他去找石呆子买扇子,还是后来因为贾雨村的事情,又或者是在秋桐饿那桩事上。可是现如今,贾琏不但背着他辞去了工部的官职,而且还带着凤姐儿跟平儿逃离了这个家。他心里面清楚得很,这些年来,凤姐儿因为管家的权限,私下里的私房钱一定少不了。
再有,贾琏近几年在工部任职的时候,油水也是相当可观的。就在前几天,凤姐儿还把管家的事情主动交给了自己跟邢夫人,说是以后要多放些心思在孩子身上。自己跟邢夫人当时还觉得凤姐儿是想通了,懂事了,还十分难得的夸了她几句,谁知道这还没过几天,她竟然就跟贾琏跟同自己玩了一出“金蝉脱壳”,想到这里,贾赦心里不由得又恼又恨。
“这事肯定是琏儿怂恿凤姐的。凤姐揣着那么大个肚子,哪里会想到这么多!”邢夫人烦恼的呕道。“哼!我觉得也是,凤丫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再说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若不是贾琏的极力怂恿,她是断不敢冒这个险的!”贾赦气哼哼地道。
“早先,凤姐来找我的时候,我看她那身子,就连走几步路都是十分吃力的。如今被琏儿这般拖累,若是被连累得没了孩子,将来有他后悔的!”邢夫人恨道。“就是不知道他带着凤姐到底去了哪里!?”贾赦紧紧地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巧姐儿呢?”“巧姐?前几天,小红就带着巧姐出去了,说是琏儿媳妇的意思,带她去姐儿她舅舅哪里玩儿几天!”邢夫人回道。
“那她们走了几天了?!”贾赦皱着眉头问道。“大概有五六天了吧!”邢夫人想了想。“五六天?”贾赦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来人,去王家问一下,看巧姐这会子可还在哪里!”贾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倘若贾琏是事先就策划好了的,若是他猜得不错,那么巧姐这会子定然不会在王家。
晚膳的时候,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回话,说巧姐并没有在王家,王仁也好久都没看到过巧姐了。贾赦闻言,自然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一次的事情,贾琏定然是一早就已经预谋好了的,只是让他想破脑袋的是,贾琏带着凤姐儿那么个孕妇,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说他们是在皇觉寺失去踪影的,而是皇觉寺那么大不说,而且哪里毕竟还是京城里唯一的皇家寺院。虽然自己家也算是皇亲国戚,自己身上也有世袭的爵位。可是在一般的情况下,皇觉寺只会接待正宗的皇室宗亲,一般的皇亲贵族若是想要去皇觉寺,没有皇上的特许,是绝对不行的。
而今天是因为皇觉寺有特殊的情况,所以才会破例让一般的百姓跟贵人们一起游览尽兴。毋庸置疑的,贾琏定然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趁着今天是皇觉寺特殊的日子,而且当时里面的人又极多的情况下,故意撇开跟着的人,带着凤姐跟平儿一起消失的。
他这个儿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流不羁,可是有时候办起正事来,却还是十分的靠谱的,不然之前皇上也不会破格提拔他去工部做事。如今事已至此,就算他想派人去把他给抓回来,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谁知道他带着凤姐去了哪里。而且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不管是时间上还是大致的方向,都已经失去了找人的最佳时机,想到这里,贾赦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
晚膳之后,贾赦终究还是带着人,径直去了贾琏与凤姐之前所住的院子,他心里想着,反正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也许他们屋子里还有些东西吧!这样想着,他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才刚靠近那小院的时候,就听见那里面乱七八糟地传来一声声女人的哭骂。
仔细一听,却明显是两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两个声音,他都十分的熟悉,一个是王夫人的,一个则是秋桐的。秋桐原本是他屋子里的丫头,后来因为贾琏有一次帮他做了件令他十分满意的事,他便顺手将秋桐赏给了他。只不过他心里倒是十分清楚,自打秋桐过去之后,却并不怎么得贾琏的宠爱。
贾琏虽然之前风流成性,可是他私底下却并不怎样随便。他这辈子就只得三个最在意的女人,凤姐是他的结发妻子,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虽然谈不上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感情,可是凤姐毕竟为他生了个巧姐,而且现在这会子肚子里还怀上了一个儿子,所以由始至终,凤姐在贾琏心里的地位,还是十分稳固的。
再有一个就是凤姐身边的平儿,平儿是凤姐的贴身丫鬟,是贾琏房里的通房丫头,不但性子较为温婉,而且模样也是难得的出挑,更难得的是,平儿的人品跟处事的方式,也是十分的难得,所以不管是贾琏还是凤姐,必定都是离不开她的。至于最后哪一个,则是早逝的尤二姐。当小厮打开院门的时候,秋桐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白天的时候,贾琏带着凤姐与平儿动身去皇觉寺,并没有告诉她,而且更不会带上她,当时她心里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