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责(1 / 2)
夏松的眼睛一定是哭过才这么红的。
当夏松经过白允曦面前时,白允曦不自觉的伸了手想去拉夏松,但是她拉不住,触不到。
夏松踹门而近,白允曦也赶忙跟了上去,她站于夏之恒面前,看着他仍是昏迷不醒,那是她下的药。
“你给我起来!”夏松猛拍了桌子,连白允曦都吓了一跳。
这次夏松是真的生气了,凡间十七余载年岁,夏松从未这样过。
几个士兵见夏之恒还在桌上趴着,于是赶忙去将他扶起,因为他们知晓夏侯爷的脾气,他们怕待会儿夏侯爷的怒火会更盛。
几个士兵唤道:“夏将军,夏将军你醒醒啊。”
见势不妙,白允曦便挥了手将夏之恒唤醒。
夏之恒的头晕乎乎的,他双眼朦胧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还有那个眉宇紧皱十分威严的父亲,他忽然想起了昨夜夏清婵对他说的话,于是他慌忙站起着急道:“父亲,婵儿上前阵去了。”
但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巴掌落在了夏之恒的脸上,夏松眼中浸了泪水,他怒道:“你还有脸提婵儿!”
夏之恒懵了,他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心中已隐隐有些不安了。
而白允曦在一旁看着亦是满脸的担忧和愧疚。
“父亲,这是怎么了?”夏之恒回头看向夏松,他在等一个答案。
但是夏松却气的什么都说不出了,夏松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将手覆于眼上,遮掩眼中的泪水。
一旁的刘远飞见此情形便自主开了口,他道:“士兵来报,清婵和洛公子齐齐跌落了山崖,坠入了冰湖,且坠湖前,清婵还中了穿心一剑。”
“什么?”夏之恒上前拽住了刘远飞的衣领,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他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之恒,清婵和洛辰我们已经派人去崖下寻找了。”刘远飞拽开夏之恒的衣领,他道:“其实我们出发第一日的夜晚,军中就有一士兵诓清婵去山林巡夜,但还好当时清婵留有警惕之心叫上我带了一队人一起前去,后来果真有一群蒙面人从天而降,并扬言要取清婵的性命,后来是清婵机智过人才脱了身。而今日回来传消息的那人亦是说大胜在即,却忽有一群黑影而至,然后将清婵和洛辰逼入了山崖。”
夏松听罢,将手缓缓放下,他问:“这些你为何早早不告与我?”
“侯爷息怒,”刘远飞道:“当时清婵将危机轻巧化解,并告于我们一众兵士不得外扬,特别是不能告诉您。”
“胡闹!”夏松怒拍桌,他道:“他一个小丫头胡闹就算了,你们一个个怎么都纵着他啊,现在怎么办,我的婵儿怎么办!”
夏松的声音已然有些嘶哑了。
白允曦慢步走向夏松,她的眼睛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
这时一个兵士进入,他回禀道:“侯爷,夏二将军也昏迷不醒。”
“都是清婵下的药?”夏松问。
夏之恒答:“是。”
“你们都是傻子嘛?竟会被她一个小丫头玩的团团转,啊?”夏松真是要被这两个儿子给气死了。
夏之恒回想昨日夏清婵对他说的话,他突然有些顿悟,于是他道:“父亲,小妹将我迷倒前与我说过一番话。”
夏松回头,他问:“什么话?”
夏之恒垂眸,他答:“她说这一世遇到我们是她之幸。”
夏松冷笑,这怎么听都觉得像是遗言。
“我的婵儿啊,我该怎么向你母亲交代啊。”夏松的眼睛湿热难受。
白允曦轻言:“父亲...”
夏松听不到,谁也听不到。
而洛辰的父亲洛晏枝此刻正在带人于冰湖下搜寻洛辰和夏清婵,但这样冰寒的天气,打捞起来实在不易。
夏松沉默了许久后,忽而问起那群黑衣人是何来历。
刘远飞细细想了想道:“清婵好像知道,而且那群黑衣人说只杀清婵,不杀洛辰。”
“不杀洛辰?”夏松起了疑。
那回禀的士兵告诉夏松,先前大家都以为带兵的是夏之恒和夏之恂二人,可后来夏清婵说是临时调令她顶了夏之恒的职责,大家虽然疑惑但都没有说什么。而洛辰则蒙着面一直自称他是夏之恂,大家并没有察觉什么,是他中箭前蒙面脱落,大家才知道他是洛辰的,所以那群黑衣人也不知道那是洛辰。
否则他们一定不敢先将剑丢向洛辰。
洛家独子和夏家独女,双双殒命。
这两家人谁又能安心的了呢?
不过夏松心中好像有了答案,他已经知道是谁派人暗杀自己的女儿了,只是现在他没有证据,这就有些难办了。
夏之恒看着夏松陷入沉思,于是他轻声问:“父亲心中可是有答案了?”
“有了答案却没有证据证明,这可如何是好。”夏松眉宇紧皱。
一旁的白允曦细细思索,她猜夏松心中所猜定是三公主与皇后,于是她忽然转头看向安舟,她道:“安大哥,洛辰和夏清婵的尸体上有黑衣人的凶器,我想那凶器一定是条线索,所以我们去将他们捞上来吧。”
“好。”既是白允曦的请求,那安舟都会答应的。
白允曦和安舟离开房门后不远后,一个身影与他们相错而过,那个身影是月玄的。
所以白允曦走至一半时忽停了脚,她不受控制的转头看向那个背影,从前她的眼睛不好,所以她都没有看清过别人的背影,而现今看清了她才知道,原来月玄身躯凛凛,形高八斗,与千羽的身形一般无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