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敖包相会(1 / 2)
四人来到了营地边的一个小山坡边上,只见蒙古人已经布置好了祭敖包的场地。
在山丘顶部用石头堆成一座圆锥形的实心塔,这就被称为“敖包”,敖包顶端『插』着一根长杆,杆头上系着带血的牲畜『毛』角和五彩斑斓的经文布条,四面放着烧柏香的垫石,在敖包旁还『插』满树枝。
看到张雷火等四人走来,一个面白无须之人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此人外披白『色』的『毛』皮坎肩,里面却是锦缎的大元内官打扮,似是个太监。
这蒙古风俗本无太监,想是跟随北元小朝廷来的这里。
张雷火看此人面皮光滑但眉发皆白,竟看不出年纪,行动之间飘飘忽忽如在草上滑行,虽然朝阳初升但他一靠近只觉得阴气森森,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人前来,抱拳慢悠悠的向一行人招呼:“想是张掌门和东方帮主、薛龙头、胡少侠当面吧?早听说诸位来了这塞外,咱家名叫魏无疑,添为大汗的内廷总管。咱家也是习武之人,一直想和诸位亲近亲近,可惜这几天忙着准备这祭敖包大会,没来及拜会,见谅见谅。”
张雷火诸人也纷纷向他抱拳回礼,张雷火大笑:“想不到在这漠北能遇到魏公公这样的武学高人,真是不虚此行。幸甚幸甚!”
魏无疑引着诸人来到敖包左侧的王座之前,众人又拜见了卓里克图汗。那老汗今天精神倒不错,笑呵呵的让诸人在右手边坐下。
恩克王子坐在老汗的左下手,看到诸人只是微微颔首致意。
这时,在恩克王子左边坐着的一个喇嘛,起身到王座前行礼,道:“大汗,时辰已到,可以开始典礼了么?”
诸人一看那喇嘛,心里都泛起一阵很奇怪的感觉。这人普通身形,微有胡茬,面『色』黝黑,身披红衣,外貌可说和魏无疑一点也不像,但是诸人一看他都感觉像看到了另一个魏无疑,一样的行如鬼魅,阴气森森。
卓里克图汗说好,就起身随着那喇嘛来到敖包前,其他人也跟在后面。
说起这祭敖包的庆典,原本起源自蒙古的丧仪。蒙古族的牧人在草原上逐水草而生,丧葬一直是天葬,尸体放在木制的“勒勒车“上随意地在草原上行驶,什么地方尸体掉下来,就在什么地方自然『露』天安葬。
他们每年还要回去悼念,可茫茫草原,如何寻找安葬地点?他们随车会带着一峰驼羔,在尸体掉落的地点将驼羔的血『液』放掉一部分。
第二年将驼羔的母亲或已二岁的驼羔带上,沿着大致的方向和路线去寻找。如果发现母驼或驼羔在某一处不肯前行或悲鸣,那就是安葬亲人的地点。这时,牧人要垒几块石头或堆几把土,来祭礼亲人,求得亲人的祝福。
如此沿袭形成了祭敖包。在后世,这祭敖包会又进一步发展成了蒙古人的“那达慕大会”,那就越发热闹了。
此时老汗走到敖包前,命人牵来十羊五马,用尖刀在石塔前抹开脖子,血洒在石块上,这叫做“血祭”。
然后那喇嘛绕着敖包一边念经,一边转了六圈,脚下是淋淋鲜血,他的身影飘飘忽忽,如一朵妖邪的红云在盘旋,这场面真是无比的诡异。
接着老汗又亲自在敖包上洒上酒和『奶』,这称为“酒祭”,随后其他在场的诸人也都端上一杯酒,上前抛洒。
这时,几个力士又上前在敖包燃起熊熊篝火,来参加典礼的牧民们纷纷上前将带来的各种吃食,有肉干、面饼、水果等物投进火堆,嘴里喃喃有辞,祈求天地护佑,这被称为“火祭”。
这时老汗和一众宾客已经回到原来的座位处落座,然后就是娱乐欢庆环节,蒙古人尚武,所谓娱乐总离不了骑马、『射』箭与摔跤。
一些部落里有名的摔跤手这时都聚集在王座前的平地,开始捉对较量。
魏无疑径直从老汗身边走过来,站在张雷火和胡三保的椅子之间,笑眯眯的和他们搭话。
三保觉得如虫豸在侧浑身不自在,只听那魏无疑指着跤手中最出风头的几个人对师徒二人说:“这几个好手都是恩克王子亲领的近卫队中的将士,张掌门看他们的身手如何哦?”
张雷火答道:“身手矫捷,毫不拖泥带水,下盘稳重,如老树盘根,果然都是豪杰。”
魏无疑说:“听闻当年王保保将军的近卫将士,多出于张掌门门下,想来要远胜过这些蛮汉了?”
张雷火道:“哪里哪里。”
魏无疑说:“张掌门谦虚了,我却是不信,眼下你的门徒胡少侠就在这里,何不让他也下场『露』『露』身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张雷火却有些迟疑,原本的计划是让经验丰富的薛霸先下场,压服众人后挑动太监或者喇嘛比试,再由张雷火接手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