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好了好了，她现在可惨了。”
维克多拍拍格润，反倒安慰她：“有一次野战综合演练的时候她那辆车出了车祸，现在整天在床上躺着呢，吃饭喂水都得女仆亲自来。”
“这是……高位截瘫？”
格润一愣：“不会吧。”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会把我放出来当卧底了吧？家族后继无人，就算私生子也得搞点资本回来。”维克多叹了口气，鼻息吹在格润的后颈上：“不过我倒是很高兴，毕竟我遇到你了。你曾经说我们不会见面了的。”
“不要试图把我们的对话转换成言情走向。”格润特别不解风情，不过顺手摸了摸小毛子的头发：“毒贩卧底，亏你想得出来。”
“凭良心说他们对自己人不算坏，就是……做的事情太差劲了。”小毛子说：“除了美国，还有两条从中国东北和中国东南的毒品线。”
格润沉默片刻，抬起头。
“我现在觉得那种死法便宜他们了。”
“可如果真的来硬的，你会受伤的。”小毛子松开了格润：“他们战斗力很强，尤其是有超能力的。”
“说到这个，维果。”格润倒是想起来了一个问题：“所有中高层齐聚在密室里，从来没有人怀疑吗？”
“当然有，只是……”维克多抬起了手，让她看到他手上淡淡的荧光：“我做了点小动作。”
格润一瞬间大脑近乎空白。
“你？！”
“精神控制系，有效时间很短，但意志力再强都会乖乖听我的话，哪怕我叫他在国会质询的时候脱光衣服跳舞。”维克多笑了一下：“这可是克格勃最高级别的秘密，瓷器小姐。”
“那你就不应该告诉我。”
“可我觉得我没什么不能对你说的，”维克多笑了起来：“我把心都能掏给你看。”
“维果，”格润只觉得有不好的预感：“这个是天生的，还是……”
“我做了个有点冒险的实验，然后我赢了。”眼睛碧绿色的金发青年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百多个人，只有我活了下来。”
格润握紧了拳，但旋即青年温暖的掌心包住了她的手。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维克多说：“就当做它没发生过吧。”
但这怎么可能呢。
维克多之后的几天基本赖在格润家书房里躺着，格润出门的时候会跟在后面像小狗一样尾随一下，要么在家里陪着小奶狗——他本来应该在这星期就回家，但因为格润说好了要去英国与佩姬见面，所以他就临时推迟了行李。
“我很抱歉，”格润临走前说：“虽然你看起来不太需要抱歉的样子。”
“那当然了我的天使，”维克多抱了抱她：“这之后的几天我都能抱着你的被子睡觉，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
格润在一瞬间对他的同情荡然无存，脑子里有一万种可以让他尸骨无存的方法。但她最后还是用脸贴了他的额头，拎着箱子离开了。
“我很快回来。”
维克多一手抱着狗一手挥着狗爪子跟她道别，站在车后面直到格润的车再也看不见。他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对着怀里的小狗亲了一口。
“好吧，我打算叫外卖了。”他看看天空：“吃什么呢？”
“你就知道吃。”
叶栗得知格润要来，提前租好了房子等她，打电话的时候格润正在机场里吃牛排：“你好歹也是说要注重网络舆论战场的人，结果呢？”
她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打开你的quora好好看看，看看那个碧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格润根本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两天处理了很多事情忙得根本没时间上网——她又在等队长的答复，所以除了专栏之外基本上没有动作。
而专栏最新的内容，则是一篇有关钢铁侠的有趣文章。格润毫不避讳地说起了当时的酒店事件，并且用这个作为开头欲扬先抑了一下。她将相处中很多钢铁侠的个人性格很讨巧地写了出来，并且最后引出了献血那件事。
“虽然每次都被用‘你的血管里留着我的血’这种话堵得想砸煤气罐，但冷静下来之后，我竟然发现这个家伙变得越来越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被外来的血液所操纵了，好吧，或许他每次带的炸鸡影响力更大些。但无论如何，我对于战友中有这个人已经不会那么地排斥，而这个没有了装甲还是天才、富翁、慈善家的家伙会带着炸鸡在半个小时之内来医院，一想到这个我开心了起来。我饿了，写不了字，所以这次的专栏就到这吧。谢谢大家。”
钢铁侠个人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向格润提出了抗议，并认为有几处格润描写失实，让人以为他是个极端的自恋狂。可战争机器觉得格润写得没什么错，并且告诉她钢铁侠的推特粉丝多了六百万。
格润被巨大的成就感包围着，觉得有点飘飘欲仙，而叶栗这个电话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怎么了？”
平时开玩笑没问题，但叶栗不会拿格润未来在神盾局和复联站住脚跟的东西说谎的：“你竟然着急了。哪个碧池？”
“自己看吧，”叶栗冷哼一声，还是忍不住说：“齐雪那个碧池。”
“啊？”
格润有些惊讶：“她怎么回事儿？”
“那个‘认识超级英雄是怎样一种体验？’那个问题看到没有？点赞数暂时排第一的，看到没？”
找到这个回答之后格润看了一下，大体描述的是一个相貌平平性格内向成绩中等体育平庸的姑娘和光彩照人性格张扬从小到大都被视为掌上明珠的闺蜜的故事。答主以第一视角讲述了自己从小到大和闺蜜情比金坚，有了秘密共同分享，结果发现自己暗恋的男生多次惨遭闺蜜横刀夺爱，自己奋力改变自己抢回男神却被纷纷指责第三者的故事。她委屈地说自己只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了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人总是相信闺蜜说的话。或许因为闺蜜从小到大都讨人喜欢，知道自己漂亮外向大家下意识都更喜欢她，所以才会在自己将心爱之人抢回后让大家有“男生怎么可能你这种人”的印象。
这本来就是个狗血小言，还是三流的那种，但回答一旦发在了这个问题下面，大家都如同发疯了一样揣测着。有人质疑身份保密为什么答主会知道，有人默认了答主所说的是事实开始揣测起文章的深层含义——这让格润有点窝火，扔了叉子。
“不过你可以看看排名第一的那个，”叶栗有点得意：“我写的。”
格润忍俊不禁，已经知道这答案会是什么结果了。
叶栗的那篇回答完全上真身，头像是警徽，认证是“大不列颠伦敦市苏格兰场实习警官”。第一句话直接质疑了那个回答的真实性，并且在“她是保密的课你也是匿名的”这个论点下，开展了一系列讨论，最终重重推理出“这个回答完全不可信”的结论。而这个结论后，她也直接扔出了逻辑外的回答。
“其实如果不是你的语法读起来这么熟悉，我也不会把你认出来的，chi.”叶栗直接点名自己知道她是谁：“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但我绝对认识你。你从小到大那出苦肉计没人买账于是就买到了国际市场上，不得不让我夸一句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我便不说你在之前从未对那些人表示过好感了，光说你天天在你一口一个‘闺蜜’的那个家伙耳边说人家男生坏话同时还递纸条写情书，成功拐走了一个个喜欢背叛女友的贱男人之后，还能耀武扬威地拐着他们跑到‘闺蜜’面前炫耀，现在还能指鹿为马地将这个故事张冠李戴到一个超级英雄头上，就知道你从小到大信口开河爱慕虚荣的毛病不减反重了。我作为一个被超级英雄所保护的普通市民，仅代表自己警告你不要再散布有关于任何超级英雄的不实谣言。而我不得不说，即便隐去姓名容貌想躲避人们的议论，可她最终躲不过肮脏的人心，或许这正是她至今为止没有勇气用自己的脸面对这个世界的原因。我对此很遗憾，但也很期待，期待人们能够用理性客观的态度来讨论超级英雄，而不是在看到一个有八卦色彩的回答时不经过求证就纷纷点赞，哪怕这有可能只是一个人随口编造的东西。我的回答到此为止，可能需要回应的在回答里已经完全说明。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不少任务，匆匆忙忙写下的东西，只希望这些发自内心的话语让大家自发终止流言，涤瑕荡秽，让网络和超级英雄生存的环境更加健康友善，谢谢。”
中英文双语的答案，还说自己是匆匆忙忙写下的——格润托着下巴又看了一遍，发现了点拼写错误，估计是叶栗故意留下来的证据，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叶栗这家伙啊……
那种被人不知不觉维护了的感觉太棒了，这让格润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悦之情好。她打算转个圈，最后决定当面感谢她。
而她的手机这时候响了，队长此时办好了登机手续，正要来找她。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是因为即将开始了新的旅途吗？”队长问。
“算是吧，这只是原因之一。”格润伸了个懒腰：“我的建议你考虑了吗？”
“我想我还需要点时间。”
队长找到个格润之后，在不远处坐下了，这是因为格润不想在队长身边被人发现然后被人推测出身份。队长很理解，随身带了本书看。
但他看不进去，脑子里想着格润那天对他说的话。
那天，身上带着食物香气的姑娘掂着脚尖，在他耳旁，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对他说出了能改变世界的话。
“不如……我们自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