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地府这些奇葩的货色(2 / 2)
何今这才舒心的微微一笑,痛苦的软在床上。
“何今——你很疼么——”李子衿不由自主握住何今的手,何今叹气:“不疼,不疼,啧——你哭什么——我死的时候你都不哭——”李子衿冤枉:“谁说你死的时候我没哭!”何今眨了下眼睛——“好像想起来了,的确是哭了,哭了——”
突然李子衿撒开了何今的手,向后倒退几步,侧过头心里想着,她跟何今说这些干啥,全是一些最最无聊的话。白海鸥始终躲在串串身后,她这会竟然也能看见鬼了,她指着何今说:“何今,你这混蛋,你活着祸害我们子衿,死了还来缠着,你这叫阴魂不散。”
何今压根就不理白海鸥,但隔一会又突然比较真诚的说:“海鸥,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我家李子衿。”
白海鸥呆了,尴尬得戳着,嘴巴一麻:“没——没关系——不是应该的么——!”啊呸,谁要跟你这死鬼聊闲篇啊!其实何今这只鬼真的很可恨,有时候白海鸥都觉得,何今简直就是个冤家路窄。
何今是用了馒头的阴气,才能勉强的说几句话。他静静躺着,有时候偷看李子衿几眼,李子衿这才想起来问个清楚:“何今,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但何今闭着嘴巴,死活是不再吭声了。李子衿还想问,何今就有点冷的说:“李子衿——你说的——人鬼殊途——我们不是早就划清界限了么——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李子衿的心一空,冷冷的浅笑了下,那好,算她最贱,她不问就是。
没多久,红姑就带着三只长得粗粗胖胖,老鬼过来,一个穿着个明朝的长袍,走路带台风的,威风八面,想必生前是个当大官的,一个穿着个清朝的衣裳,大辫子一甩一甩的。还有一个,也是穿着明朝的衣裳,但是个有点书生气质的居家服。
三只鬼高矮胖瘦不一,但又整?划一的手里捏着一把折扇,在那摇来摇去。高大的明朝鬼撇了一眼何今,哼道:“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果然是个小白脸。”那清朝鬼走位拉风,用扇子托了下何今的下巴,笑的阴阳失调:“这小模样不错,别说红姑顶不住了,就是我,也瞧着有点心花怒放。”李子衿恶寒,心里骂道,怒放你个球球!这里就那个穿着明代居家服的书生还正常点,他瞅着何今说:“这小兄弟,却是有点悲惨。”
大家都是鬼,谁能比谁惨?
红姑说:“少说废话,你们这几只,每个人给他一点阴气,他就什么事都没了。”
“红妹,阴气都是一点点积攒的,代表的是我们在阴间的身份跟实力,哦,平白给他,为什么啊?就因为你看上他这个小白脸了?”高大的明朝鬼哼了一声:“我们可没这闲工夫。”那清朝鬼历来男女通吃的,他倒是支支吾吾:“阴气嚒,嘴对嘴吹,吹一吹也能爽一把。”何今全身一僵,心里想着爽个屁,小爷直溜溜的,拒绝被搞。那书生鬼却说:“看在都是鬼的份上,倒是可以给一些,一年也是舍得的。”
一年?红姑哼了声:“你们这是不给红姑面子,一年算个鸟,你们三个,没人三十年。”三十年?那书生鬼摇头:“哪来的三十年的矫情啊。”书生鬼淡淡说:“不过可以让老郑来。”红姑哼了一声:“郑板桥,你可别在这里光说不练。”
红姑知乎这鬼的大名,所有人都瞬间无语了——这鬼,难道就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么?郑板桥,郑大,你怎么这么出乎预料,如此的拉风啊。郑板桥一笑:“玩笑玩笑耳,我也就是说那么一说,过过嘴角边的干瘾。”
红姑哼了一声。木状边巴。
李子衿忍不住想问:“红姑,那两个是谁啊?”
红姑指着明超那高大的胖子说,这是李自成。李子衿干干一笑,就是那个爱美女不爱江山的李自成?他爱的不是陈圆圆么?怎么会跟红姑绕在一起了?李自成冲着李子衿客气的点点头。红姑又指着那个明代书生模样的人说:“他啊,是宁采臣。”
谁?!李子衿自言自语——宁采臣?
“宁采臣不是蒲松龄书里的人么?”
红姑说:“他是原型啊!”
除了串串跟他们自己,所有人都晕头转向,这几个老祖宗。李子衿见多识广也就算了,白海鸥的三观被砸得千疮百孔,扶着楼梯栏杆干干得说:“什么——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这些疯子!”现在给她开个门,她能在奥运会短跑项目上拿个冠军。
宁采臣说:“虽然三十年对我们不多,可平白无故给个陌生人,总觉得是亏的。”
李自成点点头:“说出去也坏了威名。”
郑板桥最灵活了,一笑:“可以拿东西来换嚒,问问他们有什么,你看我生前就是靠换过日子,没钱了我就画幅画,随便一换就是一辈子的吃喝,这小兄弟如果能拿出我们看得上的东西来换,三十年对我们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影响,锦上添花罢了。”
李子衿说:“女仆,别墅,跑车,名牌服装,冥币,他都有不少。”
女仆?别墅?冥币?
这李自成最敏感,问:“是你们最新的那种纸币么?就是,建国后的纸币?”
李子衿说:“当然啊——”
李自成拉过那两只商量了下,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在地府来说他们三个都不算是富裕,因为毕竟死的很久了,家里后人早就给断了香火,从前烧的那些老家当也都老的掉渣不能用的,其实他们手头最缺的就是现在流通的现钞,还有最流行的那些东西,什么电视,,汽车,房子——
李自成说:“行喽,他的这些东西,愿意给我们么,如果愿意,那我们就每只给他三十年的阴气,别小瞧这三十年,随便加一加也是九十年去嘞,九十年的阴气也算是厉害了。”何今说:“我的那些东西,都归你们了。”李子衿心里咋舌,那些其实都是一些——纸!
三只鬼也算说到做到,挨着个给何今渡阴气,何今身体飘在半空中,很快皮肤完全康复,而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的,鬼气色也好起来,那三只给了他三十年,他们自己倒是有点气虚,坐下来休息片刻。何今从床上下来,馒头说:“坏叔叔这次厉害了,这可是九十多年的阴气。”红姑哼一声:“自然啊,寻常的小鬼根本伤不了他,以后就算白天呆在屋子里,也不容易被晒伤了。”
何今念了句什么,从口袋里一摸,摸出一个小方盒子:“这里是我全部家当,你们拿去吧。”那三个老鬼拿了,挺开心的,欢欢乐乐去验收何今那些新东西去了。红姑哼一声:“他们满意了,那我呢?”何今笑着说:“红姐,你喜欢,打麻将么?”
红姑一听打麻将,立刻精神抖擞:“打麻将?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啊。”
何今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抓住了红姑的脉门,他说:“我送你一套水晶麻将,然后给你整个棋牌室,对了,顺便送你一套好房子带装修拎包入住的,改善一下你的环境,你看,成不成?”红姑这一听,瘪着嘴说:“哎,本来想着你要能当我小相公,那就乐了,不过有了棋牌室跟新房子,谁还要小相公啊。”
红姑一推何今,何今就被推到了李子衿身边:“诺诺诺,这鬼,你自己好好留着吧。”
红姑念叨着:“小样~”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何今好了,李子衿看着何今半晌,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外面天就要亮了,串串说:“海鸥你带李子衿回去吧,她要在天亮之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白海鸥开车带着三只鬼回家,这气氛太奇怪了,白海鸥颤巍巍点了根香烟,她平时是不吸烟的,这烟还是别人不小心留下的,结果她就要这么多出个坏毛病么?
白海鸥说:“那个,我就不上去了——我得回去,好好的浇一盆冷水清醒清醒。”
“海鸥再见。”
“漂亮姐姐再见。”
“海鸥慢走。”
白海鸥风一般的窜走了。
李子衿站在自己床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愣了一阵子,何今突然在她背后一推,一个趔趄,李子衿就倒在了自己身体上。接着,由于安眠药的作用她就没醒,迷迷糊糊睡到日上三竿,白海鸥打电话说:“子衿,我昨晚好像梦游了。”
“梦游?”
白海鸥说:“你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到底是不是梦游?”
李子衿忙说:“对对对,你昨天是梦游了。”
白海鸥哈哈哈一阵狂笑,就把挂了。
李子衿觉得他们三个有点对不起白海鸥,别把这丫头给高疯掉再。
李子衿一翻身,见到何今躺在她身边,好整以暇,完全就是个纨绔嘴脸,何今大手突然把李子衿一搂住,亲昵的凑过来说:“九十年的阴气果然不简单,现在白天在房间里也伤不到我。”李子衿推开他,何今一动不动的赖着,李子衿突然发现何今好像没那么冷了。
“为什么你阴气增加了,反而没那么冷了?”
何今说:“这身体变得强壮了,阴气锁在身体里不容易流失,反而变得没那么冷了。”
李子衿垂着头思索片刻,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问道这敏感的问题,何今就闭上了嘴巴。
李子衿追问:“快说啊。”
何今这才说:“如果我说我是被?泽南害的,你信不?”
何今心里嘀咕,你铁定不相信吧?何今心里略醋了一醋,侧过脸哼一声,李子衿你跟?泽南一个月来,不是挺亲近的?听音乐会,还吃饭,还逛街,还看电影,有一次他们看电影,他就坐在他们后面一排的空座位上,用脚使劲踹了踹李子衿的后背,李子衿一点没感觉。
“?泽南怎么会伤了你?”
何今转过脸,跟李子衿保持了眼观鼻鼻观心的距离,凑得更近一点,爱昵的说:“我早觉得?泽南能看到我的存在,心里正犯嘀咕呢,现在证实了,他真能看到我的存在。而且?泽南不是普通人,他用一张灵符,贴在了我的身上,我后来才发现的。你还觉得?泽南是个好人么?”
李子衿有点不信:“你不会是抹黑别人吧。”
何今一皱眉,那鬼脸显然是呆着气恼的,怒道:“我至于么,就算你想红杏出墙,我也不是随便就抹黑别人的那种家伙吧,要竞争,也要用公平的手段,你太小看我了。”李子衿见何今生气,有点不知说什么,半天才说:“?泽南,为什么要对付你?前提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何今心想,怕是想要赶走他。何今又不说话了,“李子衿,我的房子车子票子都没了,手头紧不够花啊。”李子衿勾着小嘴唇一笑:“想要新的,得看我心情好不好。”何今抓起她的手臂,突然轻轻的咬一口,突然下重口啃了一下,李子衿瞬间投降:“死鬼!你是狗啊!”何今说:“给不给?”
“给就给,不就是几张纸么,要多少有多少。”
何今说:“还有一件事,我捉摸着,我在阴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开个公司吧。”
李子衿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开公司,开什么公司啊!
何今说:“不赚钱,就手痒,心里难受的很。”
“何今,你这浑身流淌的资本家的血么?”不对他现在已经没血液了。
何今一笑:“我这叫天生就是个资本家的灵魂。”
根据何今说的,李子衿得找老张帮忙。李子衿推门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张正抱着个女秘书喝茶水,女秘书见到李子衿忙说:“李姐来了。”现在的小姑娘啊,李子衿叹气,动不动就喊人叫姐,作死呢,李子衿在老张身边坐下来,老张说:“弟妹,钥匙都搞定了,你这跑一趟是来干啥呢?有啥事打个电话哥哥还不给你办么?”
李子衿说:“何今说有个生意——”李子衿忙改口:“何今生前说有个生意,想让你帮我看看怎么做。”做生意,老张最爱做生意,但做啥生意?看李子衿是个女人,这女人虽然比想象中有点能耐,但毕竟还是个女人。
说实话,老张不看好。
客气客气还是要得:“弟妹,啥生意你说来听听看。”
李子衿说:“丧葬生意。”
“啥?死人生意?”
李子衿思索了下:“也可以这么说。”
“死人生意不做。”老张悄声说:“着邪。”
李子衿说:“那都是迷信,没事的,积阴德的好生意。”
“那你说,怎么个做法?”㊣百度搜索:㊣\\
李子衿说,何今生前说了,别看那些纸糊店,冥币印刷业总是在角落里窝着很不起眼,但却是个很肥的行当,如果能把冥币印刷行业垄断了,可就彻底发财了,老张你想想,每年只是清明节,就要消费多少的冥币纸钱?别看不起眼,其实才是真正的财源滚滚来。
老张这一听,拍了两下大腿,“也是,也是。”
“所以何今的意思是,我出钱,你出力,悄悄的搞一条庞大的流水线出来,把全国最优秀的资源整合到咱们旗下,垄断。”
老张眼冒光:“垄断?”他最喜欢的就是,垄断。
再说老张很信何今的眼光,他曾经拍着何今的肩膀说过,兄弟,咱俩双刀合璧,一定能在商界杀出一条血路的,你的脑子配上哥哥的能耐,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大事。
何今挂了这件事,老张真的伤心了很久,假想何今要是活着,他得多发多少财,还有比何今更喜欢赚钱的人么?当然马云之流可以先不提,乔布斯也挂了也就不说了。
这也就是一拍大腿就决定的是,老张这个人的风格其实也是说干就干的,再说他不出钱拿干股,谁不乐意,旱涝保丰收有没有?老张这个人也是实干派的。于是乎,一个奇葩的冥币与地府用品流通机构,就这么一拍大腿,就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