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2 / 2）

她们一起上了地面，一路之上遇见的人都向熏池尊敬地行礼。他们行礼的样子就跟初遇时那些白大褂的动作一模一样。只是与自己不同的是，几乎同时地，熏池也回以了同样的礼节。

熏池看到她好奇的眼神，嘴角再次含笑道：“这是扪心礼，传说起始于远古的诸沃时代，最初的寓义就是字面意思，要人们经常扪心自问，不忘自省。”

黎芮沉默不语。远古的礼仪失传已久，与此同时，能够扪心自问、不忘自省的人应该也早就在数不多了吧。

熏池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想，继续用她娓娓动听的嗓音说道：“现在我们捡起这些的同时，也是希望能够重拾人类的初心，不再以万物灵长自居，不再狂妄自大，唯我独尊。”

黎芮听到这里，不由怀疑地看了熏池一眼，道：“可是，据说最初的人类地位其实十分低下，后来是怎么反转过来的呢？”

熏池微笑：“远古先民相较当时的百兽万灵，确实堪称柔弱，不过据说在万灵通婚时期的诸沃时代，人类的地位已经有所反转。至于反转的关键，最初是因为血脉。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基因。人类基因的强悍在那个时候就显露了出来，凡是与人类通婚者，生出来的后代无一例外地都是以人类的面貌出世。但那个时候，人类还不至于妄自尊大，甚至还因此而被视为一种缺陷，为某些灵类所嫌弃。渐渐地，跟人类的通婚就慢慢稀少起来。”

黎芮越听越是疑惑，不由催促般问道：“那后来怎么就只剩下人类了呢？从有历史记载起算，即便把所有神魔传说、鬼怪聊斋都算上，可人类还是占了主导地位，不是吗？就像一些玄幻里写的，起码在明面上，只有人类，而神魔隐退。”

熏池点点头，回道：“那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远古的人类也当得起这样的尊重。因为在七龙守护地球的时候，并不止龙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其实当时的人族也居功至伟。”

“他们……”黎芮不懂，略微迷茫地问道，“守护地球，封印地心秽，对于这些，人族又能够做些什么？”

“是啊，柔弱的人族又能够做些什么呢？我想当时的万灵种族应该都曾经这样想过吧。”熏池的目光推远，仿佛注视着那个遥远的时代。

正当黎芮满怀期待地等着熏池说下去，而熏池也正要接着往下说，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却突然震颤起来。刚开始还只是微小的震动，到最后黎芮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这是要大地震了吗？

一想到现在小龙还在地底下，这万一地震影响而导致地底建筑倒塌的话……

黎芮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却见身前的熏池收起了她一贯温和的微笑，她沉了脸色，自喃般轻语：“地震了，终于还是地震了……”

她跪了下去，双手合十，伸出她白皙的手掌，像轻抚着一个垂暮老者的脊梁一般，安抚着痛楚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