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书生(2 / 2)
“我觉得,这事情掀起来,也就是下个月初的事情了,那时候王爷应该还在京城吧?”
“那可不一定。”方佑泽随口说道,眼中却露出来些许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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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京城,天气要比南梁稍微凉一点,却也不影响天气已经变得暖和了些许,覃亦琼穿着白色的长衫从屋子走出来,脸上是不属于一个军旅之人的白净和温文尔雅。
准确的说,这本就是他原本的样子,大燕五皇子覃亦琼生得白皙干净,从书卷里走出来的书生气质是众皇子中都没有的。
他走到檐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了毛毛细雨,渐渐汇成了流水从屋檐上滴了下来,砸到了青竹铺成的小道上,不大的王府落出来一副江南小院的模样。
旁边有人走过来,弯腰行礼之后起身,还是不自觉地看了覃亦琼几眼道:“殿下,二皇子的信送到了。”
“嗯。”覃亦琼伸手拿起来那一封封着红蜡的信封,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扭身走进了屋子:“你下去吧。”
“是。”来人弯了弯腰走了下去,看着屋门关上,轻轻叹了口气走了下去。
谁不知道曾经的传闻之中,大燕的五皇子生得俊秀无双,一袭白衣一卷书,书中的公子也不过如是,但是那也只是曾经了。
现在的五皇子不光是皇子,还是大燕的镇北将军,曾经提笔落墨的手握住了短剑长矛,曾经一袭飘飘的白衣换成了身负红色披风的战袍,曾经俊秀温润的眉目被刻意扑上了尘土,渐渐露出来凌厉的锋芒。
但是当他回到京城,回到自己的王府的时候,他似乎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除了手上被磨练出来的茧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覃亦琼在屋子里将手上的信打开,里面抽出来一张信纸,上面只写着几个大字:将至京城,一切安好。
报喜不报忧,他在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将纸张放到了一边。
他怎么会不知道作为战败国公主若是到了敌国会是什么待遇的,他又不是傻的,相反,他很聪明,当年“五皇子殿上辩状元,牵出科举舞弊大案”可是轰动了一时的。
另外的还有一封小一些的信封,上面并不算好看,但胜在秀气的几个字写着:五哥亲启。他露出来淡淡的笑容,哪有人将称谓就这么随便地写在信封上的呢。
抽出来里面的信纸,上面也写着几句报安康的句子,还有一些路上遇到的事情,比如遇到了南梁的公子哥什么的,他将信纸和信封来回看了几遍,微微皱起来眉头,盯住了信封上“五哥亲启”四个字。
半天后忽地笑了笑,起身到一边秉了一盏蜡烛端到桌上,将信封裁成一张平铺着的纸,放到了烛火上。
偏黄的信封纸被烛火烤着的地方渐渐变得深黄,没几次呼吸之后,上面渐渐显现出来几行小字。
他垂眉看了许久,才将信纸竖了起来,从一角的地方开始缓缓燃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