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唐孟之死(2 / 2)
“无妨无妨,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唐兄照本心回答即刻。”莫无忌笑着说着,语气里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唐孟沉默片刻,方说道:“果若是如此,便该请几方的人都面对面到一起,将其中的干系好好断一断。”
莫无忌又道:“若是其中有些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唐孟直接冷汗就下来了,他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份南蛮逃走之人的名单里似乎就有一位叫做莫无忌的少年。
“若...若有人已经离世,那自是可以略过,只请几位公正且了解所发生之事的人来好好断断也就是了。”
莫无忌脸色突然沉下来,一字一句道:“若是受波及之人不接受调解,只一心想要血债血偿呢?”
“那...就免不了要做过一场了。”唐孟突然抬头,对上了那一双明亮如星辰又满含戾气的眼睛。
“哪怕那受波及之人着实可怜无辜,也没有谁会为了一个无关之人束手就擒。”
“更何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么?”
一面说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已划至他的腕间,随时可以飞身寸出去订在面前人身上。
莫无忌打量着这个本应该虚弱之极的男人,根据他的消息,这人应该是十分虚弱才对,怎的而今不但无事,还看起来气色不错?
自十年前带着苏慕容容离去,他便没有哪一天哪一夜没想过要一雪前耻的。
可喜的是等了十年终于叫他等到了机会,一位大人找上了他,许诺帮他成就先天之身,还将唐孟动用秘法虚弱且独自一人在外的消息交给了他。
——他答应了容容,会平安取了唐孟的首级回去。
但...如果消息有误的话,十年前他便不是唐孟的对手,如今这位武王已踏足先天境,他就算是死也难以给这人造成半分伤害。
“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有影响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是么?”莫无忌身为南蛮三大门派中沧海派的天才,也不是傻子,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冒然出手的,因为那与送死无异。
“或者话,其实主导者会想要先下手为强呢?”莫无忌脸上笑意愈深。
唐孟被他笑得不寒而栗,说道:“那也未必,说不定会想给予受影响之人一些补偿呢?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呢。”
“他想给?可人家未必想要啊。”莫无忌连眼睛也眯了起来,“据说那个主导者身边一个很重要的人现在十分虚弱,在唐兄看来,若是这个人出了什么事儿,那个主导者会怎么样?”
“我是觉得那被影响者心中一定十分的痛快。”
“痛快”这两个字一说出口,身子已纵在半空,掌影翻飞,向唐孟头顶及月匈口同时拍落。
唐孟虽在虚弱期,但并非是没有保命的手段,《大天造化功》也有能在虚弱期使用武功的法子,只是代价有一些大罢了。
眼见莫无忌似千手万掌般拍将下来,唐孟双掌上伸,直直的迎了上去。
四掌相交,仅一刹那。
莫无忌只感全身剧震,整个人反向被向外弹开了去,落在地上又接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向唐孟:“你,你居然没事儿?”当下心里生出了退意,别的不说,就凭刚才感受的那一掌,只要眼前人还能挥出几掌,他便决计不是这人的对手不说,能不能顺利走掉都成问题。
再者,这里距离那位苏姑娘落脚的地方并不算太远,若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那位,只怕他今日就得把命留下了...
唐孟阴阳怪气的道:“莫兄弟,难怪你方才问我许多话,原来说得就是自个儿?只可惜啊,只是一招,你便输了。”
莫无忌怒道:“我怎么输了?胡说!”
唐孟道:“就算你没有输,还不是被我仓促一掌给震开了?”
其实心里慌得要命,刚才那招别看是他占了上风,实际上却是用了《大天造化功》中的秘法。
在虚弱期动用武功,每一招都是以消耗自身精血为代价的,别看威力好像还可以,若多使得几招,不用别人动手他就得气血耗尽而亡了。
莫无忌却在想:“这厮内力雄厚之极,这还是我打他,若是他向我击上一掌,那岂不是不死也得重伤?这般斗下去如何胜得了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这人似有些后劲不足”
说道:“唐兄武功的确不错,可方才一掌竟似有些后续不足,不知是否是我感受错了。”
唐孟发出冷笑之声,这又令莫无忌不敢妄动,继续说道:“尝闻唐兄已踏入先天之境,可眼下似乎较旁的先天高手少些威势。”
他虽还未入先天,但眼光已十分厉害,大抵也瞧得出不对劲之处来。
而这会子唐孟心里更为紧张,他知道这人已起了疑心,因而打醒了精神来回话,生怕说错了一点儿叫这人看出来。
又想:“我献祭精血发出的招式危机绝伦,这莫无忌抵挡不住,我若挑个时机给他一掌,想来取他性命并非难事。”
这样想着,唐孟渐感焦躁,突然一记“亢龙有悔”,连掌带人,猛地扑将过去。
莫无忌躲闪不及,一狠心干脆放弃了防御,使出《逐浪排空掌》中的杀招自下而上照唐孟腹部打去。
这《逐浪排空掌》乃是沧海派镇派武学《沧海宝录》中的绝学,威力绝伦,一旦练成,可有排山倒海之势。
其中杀招更是威力绝伦,一经使出掌力绵绵,有如潮汐海浪,层层相叠,不过这份威力却是舍弃了所有防御换来的,一旦被破便只能任人宰割。
两个人俱是抱着以伤换命的态度去,最终的结果是,唐孟一掌击在莫无忌的月匈口之上,同时莫无忌一掌拍在唐孟腹部。
只听得“砰”“砰”两声。
两人几乎同时倒飞出去,然后狠狠摔倒在地上,嘴里的血不要命似的往外吐。
互相看着对方,眼神却出奇的一致,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有的仅仅是半分遗憾和半分释然。
因为两人俱知道自己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皆已被对方震碎,已然是活不成了...
另一边,在庙中歇息的苏沫听得了动静惊醒过来,短暂的思考以后却是飞也似的向两人倒下的方向奔来。
原因无它,惊醒之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即将从她生命之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