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脱身(1 / 2)
原来,梁长复靠近一步,神秘兮兮地跟宇文公子说道:“公子,您已亲眼见过泰山玉皇顶上,那天痕中坠地的天魔。
相比亲见天魔,天庭神兽转世化身为人,这又有何奇怪呢?”
宇文公子听了,想起初见泰山天痕时的震撼,不禁回味无穷。
忽地心头一动,低声对梁长复道:“梁上人,依您看啊,这上天既让我遇到天痕,又让我碰到这神兽的化身……
您说,这是何预兆啊?”
梁长复一听,立时明白言中所指,急忙恭恭敬敬道:“这是大吉的兆头,说明……说明上天眷顾公子,或者……”
更压低了声音道:“或者,公子即是真龙天子。”
宇文公子闻言,仰天大笑,显然喜不自胜。
笑了一会儿,眯着眼睛道:“不过,那谶语上,可是说‘李氏当为天子’,这又作何解释啊?”
梁长复道:“这句谶语,别人相信,公子却不该相信。”
宇文公子奇道:“为何啊?”
梁长复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句谶语乃令尊当年为替陛下铲除李渊,故意在长安散播。此是剿除异己之手段,又怎会真是什么天意呢?”
宇文公子早知此事,此时故作惊讶道:“哦?梁上人倒是对此中关节,知之甚深啊。”
梁长复听出他言语中似有责备之意,责备他将当年陛下与宇文述的密谋信口说出,心下微惊。
急忙道:“此事已时隔多年,当今圣上早已龙登九五。
再者说了,公子您又是令尊最疼爱的儿子,说与公子听,不妨的。”
宇文公子听得甚是舒心,拍了拍梁长复的肩膀。
随后,斜着眼,环顾一圈这间被糟蹋的不像样子的套房,道:“虽然花酒没吃成,不过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鞴鹰,你安排几个人,日夜跟着刚才那小白脸,本公子要知道他在洛阳的所有行踪。”
鞴鹰恭敬领命。
梁长复听了,赞道:“公子好胸襟,逼强为敌,不如收归己用。”
宇文公子微微一笑,一甩袍袖,出门而去。
梁长复和鞴鹰紧跟其后。
……
另一间厢房。
小初心情已然平复,坐在桌旁,忆着刚刚投入在张羽怀里之情形,兀自心怦怦直跳。
张羽不知该说些什么,呆坐不语。
忽然,门外有人急促敲门。
张羽叫声“进来”,只见那叫做红娘的美妇和一个壮汉进到屋里。
那红娘哭丧着脸,阴阳怪气道:“哎呀客官呐,您这一动手,咱家的客人可是都给吓跑啦,那东厢房破了三个大窟窿,好不成样子,这可怎么办啊?”
说完,瞪了小初一眼,指着她鼻子骂道:“小丫头片子,第一天出台就给老娘整这一出,看老娘不打折你俩腿!”
小初经历了这番惊涛骇浪,生死都已置之度外,难道还怕她恐吓不成?
心里一横,顶撞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妾本已许给了这位客官,为何还要再许旁人?
不说数一数二的洛红楼,就说东都的大小青楼里,何时有这等规矩?”
那红娘听了,怒气更炽,掐腰瞪眼骂道:“哎呀呀,你个骚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是不?
忘了是谁把你赎的身,帮你葬的父啦?
怎么着,你是想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呀你?”
张羽笨嘴拙舌,最不擅长与人斗嘴。
此时站在一旁,虽然觉得那红娘不讲道理,但若真让他出言争辩,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小初听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想起凄惨身世,悲从中来,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那红娘哪里会理会小初,气头上,恨不得她哭死才好。
转头对张羽道:“这位客官,这东厢房的整修费,您看是怎么个说法啊?”
张羽不太明白她说什么,干眨巴眼不说话。
那红娘心中暗骂:“娘的,原来是个痴呆。”
于是只得耐心解释道:“客官,您也瞧见了,东头那间厢房,眼下可是多出了好几个大窟窿。
咱不耍赖,您也别想抵赖,都是你打坏的吧,这不假吧?
咱家可是做生意的,寻常来耍的客人,打坏个杯啊碟啊的,可都是要照价赔偿。
您可好,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差点把咱家楼都拆喽。
呵呵,你若是不出点修理费,恐怕今天走不出洛红楼。”
张羽较真道:“只有一个窟窿是我打坏的。”
那红娘道:“哟,您这是要抵赖是吗?
走廊对面那间厢房的窟窿不算么?
看你相貌堂堂的,做下了这等大事,要不认账吗?”
张羽道:“你说得对,我认账,我打坏了三个窟窿,其他窟窿与我无关。”
那红娘不依不饶,冷笑道:“呵,那你评个理,另外的窟窿是谁打坏的?难道不是和你一起来那客官打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