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 逼不得已(1 / 2)
。
菲利克的话,绝对会因为我和那些人对抗,这样一来,他将成为瘟疫扩散的元凶。
果然……已经不能相见了吗
贝琳娜咬着下唇,努力不发出哭声,她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一个阴暗的小巷子,很隐蔽,也很难被找到,贝琳娜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就这么站着不动。
如果菲利克能找到自己,那么她就乖乖听菲利克的话,即使会拖累他,也打死不离开,但如果他找不到自己,那便不要成为对方的累赘,和这座即将死去的城市一起走向终结。
声音越来越近了。
贝琳娜那对淡雅的柳叶眉痛苦的拧在一起,紧紧握拳的双手指节发白。
请一定……一定要找到我!
这种想法明明是错误的,这一点没人比她更清楚,只要有一个患病的法师离开这里,那么这场灾难就永远不会结束。
但贝琳娜无法抑制这种渴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只要和菲利克在一起,那么就两人永远都会被世人所敌视、追杀、仇恨,感染了瘟疫,就只有两天的生命了,即使只有两天,也仍旧渴望和菲利克在一起;即使有可能感染菲利克,也想要和他在一起。
直到这种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自私,比起眼睛暴走时还要自私,甚至为了自己不惜让最重要的人拉入陷阱,这种心情让她感到无比羞愧。
“菲利克……对不起……对不起!”贝琳娜捂着嘴蹲在地上不敢出声。
菲利克的声音愈来愈近,眼泪不停从眼眶滑落,此刻的贝琳娜完全没有平常冷静的模样,无助、恐惧、绝望,负面情绪占领了身心,战斗时她是强大的魔法师,此刻却无助的像是小孩。
终于,菲利克的身影出现在小巷的外面,贝琳娜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
他会找到我吗
会和以前每一次一样来到我我身边吗
“菲利克。”
情不自禁地唤出声,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如蚊子般微不可闻。
小巷外,菲利克的脚步停留了一瞬,他转头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贝琳娜紧紧攥着手,盯着对方,那一刻感觉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心脏跳动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耳膜直接被敲击,就像鼓声。
然后,菲利克就这么走过去了。
贝琳娜的手无力地垂落,她地下了头,水蓝色的发丝散落额前,眼神无比悲伤,无助跪坐在地的样子,仿佛一幅凄美的插画。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手背上的侵蚀痕迹扩散了些,她嘴角扭曲,露出无奈的苦笑,拄着法杖站起身,缓缓走出小巷。
冷静下来后,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现在回想起最初的目的,便没了任何彷徨,当初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只为他而活。
既然早已有了目标,那就不用犹豫,区区一条命而已,迟早都要献出来的,唯一遗憾的是无法继续陪在菲利克身边了。
“团长……这些日子,真是多谢你了。”贝琳娜拄着法杖,向与菲利克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相反的方向。菲利克,在寻找贝琳娜无果之后,郁闷非常。
“贝琳娜应该也在找我吧,这种时候也该发现自己得病了才对,以她的脑子,应该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我,毕竟我可是会魔力错流的,虽然无法救治所有人,但确保她一人魔力流动正常还是可以的。”
菲利克自言自语道。
在他的想象中,正事上贝琳娜是相当聪明的,如此危急时刻,必然想到了他的魔力错流,应该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才对。
但两人互相寻找,理应效率更高,为什么会找不着呢
难道是错过了
算了,不想了,再重头找一遍吧!
……
还有两天就会死去,这个过程是无比痛苦的。
不过只要忍耐一下,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像这种早已空无一人的民居在库修克斯有数千不止,自己呆在这里,菲利克怎么也找不到吧,安静地在这里死去,最后化作一团焦黑的灰烬。
贝琳娜抱着法杖,蜷缩在床上,痛苦沿着筋络蔓延,如刀挂着骨头似的痛苦,她有些理解那些病人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了,能忍受这种痛苦而不出声,已属不易。
身体如火烧般的炽热,但冷汗却层层冒出,湿透布满灰尘的床单,贝琳娜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微微颤抖。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法术造诣越高,承受的痛苦越重。
“菲利克、菲利克……”贝琳娜的意识介乎清醒和模糊之间,不断喃喃菲利克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夕阳斜下,黑暗笼罩大地,整个城镇陷入混沌的黑暗,但在这黑暗中,却有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街道上、在窗户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仿佛呼吸,像森林里微弱的萤火,无比美丽。
但站在城墙上的镇压军眼里,这一幕却无比残酷而黑暗。
“看到了吗现在眼底下每一颗萤火,都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这缀满萤火的城市,其实是遍布死亡的瘟疫之城,美丽的夜景也只是死亡所呈现的假象。”
麦茜扶着城墙站在墙头上,极目远眺。
比尔站在她身旁靠后点的位置,同样看着这座寿命将尽的城镇。
说来很奇怪,身为领主,而且是七神中有名的法师,麦茜应该很容易被感染,但让人检查后却发现她根本没被感染,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我的领地,便交托给阁下了。”
“就放心交给在下吧。”
麦茜叹了口气,转过身,下了城头,朝城外的宿营地走去,比尔看着美丽的夜景,皱了皱眉头。
麦茜走进了自己的帐篷,过后不久却再次离开了,在暗影魔法的隐蔽下她绕过军队和人群,走向一片密林,在密林的身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挺拔的西装,牵着马车的缰绳,带着一群仆人模样在那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