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遥侯凯而归国都 2(1 / 2)
“唉!”年老的男管事闻其声,悲其人,怜其心,终是伴其嗟叹一声。
月亮高挂黑空,时而敞亮,时而躲藏于乌云之后,其光未可外泄,天地黑压一片。
府祠内闻所未闻的呜咽在断断续续中愈加小去,直至为零,管事人揪着的一颗心缓慢地放松下来,府祠房门嘎吱一响,他昏花的眼看过去,满目疮痍的遥鹭像根没扎根的草,随风就倒地立在门槛处。
“侯爷,您出来了?饭菜都备好了,还热着呢。”对上遥鹭凄凉的面瘫脸,管事人过去战战兢兢道。
膳房熬夜备足的饭菜是好了变得冷却,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如此往复循环,一案桌的新鲜菜活是成了“不新鲜”的;尽管如此,男管事细察遥鹭行尸走肉之样,心想那些个庖丁之人是白顶着昏困的意念忙碌了。
知遥鹭者,莫如这男管事,或许更应说男管事没有白待在这遥府几十载,更能体察他心,如他所料,遥鹭无力地手掌门棱出了府祠,道,“不需了,我要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是。”管事人弓身前进几许以来搀住飘飘渺者,他担切着,“侯爷,先回房去,老奴将所知尽述于您。”
“好。”遥鹭抬首故看得星辰大海,心中万般俱籁,他不住地在心上一遍遍对天质问为何!无人回应他,只有他和老管事慢慢走着的沙沙之音回荡在寥落的周围。
回到卧房,曾经温存缠绵的点滴如毒物般侵入大脑,一幕幕都还历历在目,可全然物是人非罢。
男管事体觉到左旁高大身子狠狠遥坠了几下,他用力地将其扶住,瘦如干柴的手臂都已青筋爆出方是稳住没让遥鹭跌倒,他请道,“侯爷,坐下吧。”
遥鹭闭了又睁点湿黏糊的普通两眸,乱磕了几下头,这才去到空落的案桌处坐下,那一刻他又似无脊椎动物般软塌,好是他还知晓用手撑住将要如大厦倾倒般的身体,奋而道,“你说到底是怎么了!”
“回侯爷,老奴只知那日夫人带着两少,还有祝长姑娘乘马车出城去踏玩,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一群蒙面黑衣人,那些个不啻遭天谴的,对夫人她们痛下杀手。”男管事退回案桌前去,如是在剥洋葱般边剥边叫眼睛泛酸,终究是好人遇恶啊,他无法巨细无遗,但也将所知婉婉道来。
“祝长姑娘受伤靠着马车回到了城中欲要叫司府之人前去救命,奈何司府去时已经无果,那时夫人已殁,两少也不知去向。而祝长姑娘也是险些命丧黄泉啊,祝长姑娘昏睡不醒三天三夜后才得以醒来,悲恸不已。”管事人老脸皱得密密麻麻的皱纹叠出不穷,他复道。
“那之后不久才寻到了两少的尸体,由祝长姑娘带回来,并安葬了。司府查至今日也未寻到那些个黑衣人,只知是上回纵火被抓之人的兄友……”
话落语毕,房内深陷进寂寥的深渊,管事人偷偷朝前方瞄去,才惊觉遥鹭两眼隐忍着爆出的泪花,凉唇抿成了一条缝儿,案桌上的手成拳紧邦邦的,他想若是那些个黑衣人在此,一定会被侯爷送进十八层地狱的。
“你退下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管事人呼吸都变得沉重时,愁着腰背酸疼的他闻得喑哑无度的嗓音,他一时不悲不喜,就是默而退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