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血海深仇是应该算一算了(1 / 2)
慕容定折损了一身的骄傲,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向爱干净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刺激难闻的臭味,他看着许沐晴和萧霖烨,心里又痛苦又觉得不甘心。
要是许沐晴她会制造的那些兵器和秘密图纸都落到他的手里,而不是被萧霖烨所用,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了。
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哪怕有着再多的怨恨和再多的不甘心,落到萧霖烨和许沐晴的手里,他也深刻地明白,想要安然顺利地从这里离开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能够离开幽州的牢房又能怎么样呢,效忠于他的势力早就被萧霖烨和许奕融粉碎干净,他回到北狄国去,也不过是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成为北狄的罪人。
他也不会那么单纯地认为,在北狄将士攻打幽州,造成了那么多的人员伤亡以后,梁国的皇上还会心慈手软地放过他。
“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无话可说。”
许沐晴眼底涌现出了锐利的光芒,像是打量货物一样地看着他,鄙夷又轻蔑的语气让慕容定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你的肉很值钱吗,要杀要剐?谁乐意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慕容定,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还想好好地活着,将你所知道的北狄的战情,所有的军事机密,包括北狄皇上具体的情报告诉我们。
我保证,你能够安然无恙地从这里离开,以后不管是你想统治整个北狄也好,还是有别的志向也好,我们绝不与你为敌。
不然,你就等着像一条狗一样待在幽州的监狱里,直到死去吧。”
慕容定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他看着许沐晴,眼睛有着刺骨的疼痛,“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许沐晴,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分明那么厉害,那些厉害的兵器,还有炼制剧毒,转瞬之间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为什么要依靠萧霖烨。”
“他萧霖烨身上有什么吸引你,值得你信任的地方,让你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你的身上。你将所有的兵器和炮火的图纸和秘诀都给我,我也能够让你睥睨天下,为什么是他?”
他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许沐晴当初要是选择了他,现在他已经所向披靡,打败了所有北狄的皇子,顺利地成为皇上了。
许沐晴用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话语说道,“你们北狄人出尔反尔那么多次,生性凶残狠毒,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与虎为谋的愚蠢事情在我的深农商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对于你们北狄人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慕容定被她用质疑的语气说话,气得浑身发抖,“可是我和其他的北狄人不一样,我向来是说到就要做到的。”
许沐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下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得甜蜜了起来,“可惜我不想从几万个狡诈如同狐狸的人里面挑选个无害的。
我为什么要帮助你?我爱的是萧霖烨,这辈子都想要做他的女人,我脑子坏掉了才会帮助你们。”
萧霖烨拥住了她的肩膀,声音宠溺而温柔,“沐晴,你别跟他说那么多废话了,说正事吧。”
要是成了,他们自然能省不少力,要是不成,再想别的办法。
“慕容定,我来这里不是跟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的,我就问你一句,想不想活着从这里离开,回到北狄的时候你依然是尊贵的皇子,甚至有可能是北狄新的皇上。”
她冷静下来,气定神闲地描绘着未来的蓝图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有一种蛊惑的味道。
慕容定充满戒备,心就像是被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地捅了下去一样,疼得鲜血淋漓,“我也不相信你们的话,我手上沾染的梁国百姓的鲜血无数,你们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我。”
“你以前不是说我和早逝的皇贵妃容貌很是相似,还一度怀疑我是北狄皇室夭折的公主吗?慕容定,你想知道那位皇贵妃和我有着怎样的渊源吗?她的确是我的生母,而我想要杀了北狄皇上,替那为皇贵妃报仇。
告诉了你隐藏得这么深的秘密,现在我们可以合作了吗?”
许沐晴的话,让慕容定倒抽一口冷气,心里涌过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整个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过了很久以后,慕容定像是在脑海里做了很久的利害分析,在生与死之间小心翼翼地做着抉择。
这一次他看向了萧霖烨,不确定地问道,“如果我告诉了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情报,你们真的愿意放我离开,让我回到北狄去?”
除了在许沐晴的面前温柔耐心,在外人面前向来很是骄傲高冷的男人冷声说道,“你现在是阶下囚,是朕的手下败将,想要你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要是不信,那就等着像一条狼狈的野狗一样死去也是很可以的。”
“朕对你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自己考虑,想选择死,还是选择活着,自己定。”
慕容定在最初的抗拒和震撼过去以后,荒芜绝望的心竟然开出了希望的花朵出来。
几乎是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决定,“我选择跟你们合作,但是有一条,希望你们将北狄那个恶心又昏聩的老皇上给杀了,连同那些总是想着算计别人的大皇子和大臣。”
萧霖烨都没有理他,许沐晴耐性倒是挺好的,“在战场上兵器是没有眼睛的,究竟是谁能活着,谁又会结束性命,都是天意。我唯一能够跟你确定的是,北狄的皇上他很快就寿寝正终了。”
慕容定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冷声说道,“给我准备笔墨纸砚吧,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的情报都写下来给你们。萧霖烨,许沐晴希望在战火燃起来的时候,你们能够高抬贵手,别对那些普通的牧民下手太狠。
他们从来都没想着侵占梁国,都是贵族和皇室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才会贪得无厌地发起战争,你们放过无辜的牧民一条生路。”
许沐晴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起来,这会他倒是仁慈不忍了,对梁国百姓烧杀抢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自觉呢?
“这些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我能保证的就是让你从幽州安然无恙地回去,毫发无损,还有将北狄皇上杀害我娘的这件事情好好的算一算。你能不能做北狄下一任皇上,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慕容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还想要争取一些权利,萧霖烨在旁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期待。
“你现在是阶下囚,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沐晴愿意跟你谈合作,不过是想要尽快地解决北狄的事情。慕容定,你不要弄错了,就算没有你的这些情报,依靠梁国现在所拥有的兵器,还有梁国的实力,打败北狄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换言之,慕容定他提供的那些情报是会有作用,但是却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大。
慕容定没有一点优势,然而他要是想活下去,想要重新品尝到权势的美妙,这一刻的屈辱他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认命地拿起笔蘸了墨水,以最快的速度行云流水般地写下了所有重要的情报,尤其事关北狄皇上慕容解的,更是详细得很。
兵力的分布,北狄重臣具体负责的事情,几位成年的皇子又有着多少明面上的势力,他都写得清清楚楚。
洋洋洒洒地写了将近半个时辰,他终于将所有重要的情报都写下来了,递到了萧霖烨的手里。
萧霖烨认真仔细地看了情报的内容,有一部分和探子带回来的情报没有出入,他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随即将那份很重要的情报塞到了身后的凤一手里。
他转头看向了妻子,轻声地说道,“我们走。”
慕容定的掌心里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你们不是说我将所知道的重要情报都告诉你们了,就会放我离开吗?现在我能走了吗?”
许沐晴冷眼瞧了他一眼,“我们又还没有确认情报的真实性,怎么能放你走呢?
慕容定,难道你还认不清楚形势吗,北狄打了败仗,你身为将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我们现在放你离开,难道你回到北狄还能享受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你现在是北狄的罪人,回去也是被皇上给处死,逃不掉的,你确定现在还要走吗?”
她的话就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慕容定觉得心都凉透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挫败和耻辱感涌上了心头,残酷的事实的确就像许沐晴说的一样。
但是他本能地想要去逃避,不想待在幽州的地牢里,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脱离了北狄,他什么都不是。
而他慕容定的能力,也没有强大到能够所向披靡,靠着自己就建立一个国家的地步。
这样想着,他迫切想要出去的念头瞬间歇息了下来,然而还是忍不住要替自己争取一些权利,“牢房里又冷又潮,能不能给我准备厚一点的衣服,还有干净暖和的被子,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萧霖烨和许沐晴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直接朝着牢房的门口走去,丝毫没有改善他居住条件的意思。
狱卒在皇上和皇后离开以后,再次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这里是幽州的地盘,没有对你使用各种酷刑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还想要干净暖和的衣服和棉被,你以为自己是谁?
北狄的皇子了不起啊,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皇上和皇后让你活着,你就能活着,让你去死,转眼间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别给我整幺蛾子,就在这里好好地待着。”
“你觉得慕容定给的这份情报真实性有多大?”离开牢房的时候,许沐晴看向萧霖烨,认真地问道。
“如果我处在他这样的处境,我不会弄虚作假,很容易被拆穿的。他还在我们手里,还想活得好好的,甚至回到北狄去争夺皇位。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借着我们的手除掉他的劲敌。”
萧霖烨眸子里有着睿智的光芒,慢悠悠地说道。
“先让人去调查一番吧,这一战北狄伤亡惨重,肯定人心惶惶,杯弓蛇影,在北狄的京城里加强了各种守卫,我想探子们应该能能够查到一些消息的。”
许沐晴想到惨死的生母,心里升起了淡淡的失落感,“夫君你说,要是那位宠冠六宫的皇贵妃还活着那该多好啊,我们就能够带她回去了,让她能够安享晚年。”
那个漂亮的女人,这一生过得太短暂和辛苦了,不管是在南越国的时候,还是生下她去了北狄做奸细,她真的很遗憾,以前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过得没心没肺。
萧霖烨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她现在肯定早就投胎到了好人家,又重新开始有了美好的生活。”
梁国的探子行动很迅速,不过是五六天的时间,就有消息反馈回来了。
慕容定提供的情报在已经得到证明的那些里面,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萧霖烨心情变得很好,对于未来更是野心勃勃,“很好,那就按照原定的作战方案和细节行动,争取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结束这场战斗,班师回朝。”
许沐晴等待这一刻也很久了,“皇上,到时候我想陪你一起去,我想手刃仇人,替皇贵妃报仇。她耗费了精力和苦难把我生下来,把我送到爹娘那里,我要报答她的恩情。”
萧霖烨想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你想要跟我出征北狄可是,但是有一条,你要随时随地跟在我的身边,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好,我都听你的。”
只要能替湘宜报仇,所有的细节,需要付出的代价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