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华阳谋划(1 / 2)
天气高爽。
今日的太阳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昨日的煞气,今日显得格外明亮,将略显阴冷的雍城照得格外暖和。
嬴政早就醒了,一个人散着头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似乎是在想着甚么。
陈轩浮在嬴政周围,看着嬴政背在后面的手,或者说是看那手中的玉简。
虽然昨日嬴政并没有多说,但他陈轩大抵还是能猜出来些许东西的。
昨日嬴政绝对与那个所谓“养着”他陈轩的东西见了面,甚至还提了所谓的历史长河。
陈轩不清楚嬴政现在知道多少,也就拿捏不准如何对待。
现在,陈轩只觉得自己的遮羞布在一点一点的被某只手一点点的扯了下来,让他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嬴政眼前。
纵然已经下了决心,是要弱嬴政一头,但他陈轩依旧是想保留些许神秘感。
毕竟,这东西原本就是他留的后路。
无论日后嬴政变成甚么模样,陈轩这股神秘感永远都会神秘下去。
这股神秘感或许会让嬴政后来起了好奇心,但更多的应该是敬畏,一股对长辈的敬畏。
就算陈轩低了头,他依旧是嬴政的长辈,一点一点呵护嬴政长大的长辈。
帝王永远是孤独的,孤家寡人也不仅仅是嘴上说着的。
若是以前陈轩自然不会担心,但现在灵气翻涌,原先准备的功法却又被人更换。
现在的陈轩真正明白了甚么叫做玩脱了。
或许不把那些所谓的灵气放出来,现在的一切都会有些改变。
最起码不会变得如此被动,甚至差点失去了主动权。
这是陈轩不想看到的。
人总是奇怪的,就算是自己心中说了低头,却总有种异样的感觉盘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陈轩虽然成了一条龙,成了大秦国运,但灵魂终究是一个人的灵魂,多少是有些影响的。
说来也是可笑,明明一直在劝嬴政放弃人性的他,才是最放不下人性的人。
“陈轩,汝说,昭襄先王留下这玉简,有甚么意思不成?”
嬴政不知道陈轩在想什么。
昨日脱离桎梏的欢喜依旧在心里压着,虽然被这玉简分了些许神经,却不影响嬴政的心情。
说到底只是个半大儿童,就算是祖龙,也有些许东西是想不到,也想不明白的。
玉简背后到底代表着甚么,嬴政不知道。虽有心去了解,却又无从下手。
原是想直接问陈轩,但最终是没问出声来,只是问了历史长河,最后也是放弃了。
嬴政总觉得陈轩有甚么东西在瞒着他,就是这一点点的怀疑,让二人本就修补些许的信任,又破裂了一些。
不过,就算是这样,眼下能一起说话的大抵也就陈轩一个了。
再加上那人把玉简给他的时候还提了不少次陈轩,虽不可能完完整整的说给陈轩听,但也是可以接着秦昭襄王的名头问上一嘴。
嬴政突然问上一句,把陈轩问的有些愣。
毕竟,在他的计划中,秦昭襄王留下的东西可不是这个玉简啊。
昨日他还特意回了兽甲空间,去看那玉玺加山河图二者并出来的功法可在,却是扑了个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两个东西倒是还在,就是再也吐不出任何文章。
他给嬴政准备的东西被吞了,找不到了。
“本就是你自家祖宗偷留下的东西,我就是个旁的,又能知道甚么?”
陈轩打了个哈哈,顺势上了嬴政的肩头。
自打嬴政登基之后,这肩头也就慢慢代替了脑袋。
以往年岁小的时候,上去也就上去了,现在身份变了,自然要注意一些。
嬴政将玉简拿了起来,放在了窗户边上,阳光底下。
与昨日不同,昨日这玉简单有个“灵”字,今日却变了模样,又多了两个字。
这二字一个曰“皇”,一个曰“帝”。
皇帝吗?
嬴政不知是想到了甚么,把手中的玉简塞进了袖子里,这才冲外面吩咐道:
“蒙阙,前天朕吩咐的东西可做好吗?”
今日候在门旁的不再是卫庄,而是蒙阙。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蒙阙是他父王嬴子楚的延尉,那卫庄就是他嬴政自己的延尉。
自然,蒙阙依旧是挂着延尉的名号。
对于这个幼时的护卫,嬴政还是有些好感,最起码不犯大错,是不可能消官免爵。
现在蒙家有些一家独大的意思,麃公王龁二人虽也在军中有极大的影响力,却终究比不过蒙家。
蒙骜是弱了王龁一头,蒙武也是被王翦甩了下来,但蒙阙延尉的身份一下就免了这些差距。
天子近臣永远比外臣要吃香。
卫庄昨日被白起威势压的起不了身,现在还在床上躺着,门旁候着的也就变成了蒙阙。
这也是蒙阙自嬴子楚归天后,再一次体会了延尉的感觉。
“回天子,那些东西早就准备妥当,一并在宗祀那放着。”
蒙阙小心翼翼的回着话。
昨日宴席上的表现属实是有些不堪,他与蒙武二人一并被白起的威势压的回不了话,救不了架。
反观卫庄,虽是受了重伤,却没伤及性命,等养好身子自然少不了嬴政的赏赐。
本就是挂着名的蒙阙,不得不再小心一些。
毕竟,蒙家现在的强盛就是靠着他祖父蒙骜,仲父蒙武,再加上他蒙阙三个人撑起来的。
嬴政让准备的东西也是有些奇怪。
也得亏是嬴政威势足,再加上兵卒的凶狠,才在一天把嬴政要的铜搜刮出来。
“嗯。”
屋里只传来这一声,便没有旁的话语。
蒙阙也听不明白这是甚么意思,也不敢妄言,就这么在门外候着,头上的冷汗也下来了几许。
“且在那放着,朕等会儿便去看看。”
索性,寂静并没有等多久,嬴政的声音就再次吩咐的下来。
蒙阙不着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只留房间里的寂静。
……
此时的咸阳格外的平静,也格外的不平静。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仅仅看表面。
更别提这个权利的漩涡中心咸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