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迷雾重重(三)(1 / 2)
“醒醒吧,别睡了,再睡就误事儿了!”黑暗中,一个空灵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沉睡的人们,企图将堕落于深处的灵魂唤醒,重回这光明的盛世之中。
靠坐于树旁的羽慈赫不知被什么东西惊吓,猛的睁开了眼睛。天还有些微微亮的,看来宴会并没有进行多久。头还是有些晕,但好在看东西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羽慈赫在心里向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她仔细的回忆着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个人的模样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定定的看了看不远处,又将头靠在树干上,轻声喊了一句:“白狼。”只听正上方那树冠中传来一阵笑声,随即便有一人从上飞落而下,站在羽慈赫旁边,低头宠溺般看着她道:“还记得我啊?”
羽慈赫闭着眼睛道:“怎么能忘了,哪次事情能少了你?”
“呵~”白狼踱着步意味深长的道,“若是没有你,哪次的事情和我有关系?”
“你当真和这次无关?”
“呵~我有什么利益可图么?”
“太子。”
“我对朝堂上的事情可不关心,他们自然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不是说了么?”白狼笑道,“若不是因为你每次都卷进这种事情里,我又怎么会在?”
羽慈赫睁开眼睛盯着白狼,白狼被看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补充说道:“反正我也不是跟踪你。”
“嗯。”羽慈赫微微点点头,收回了盯着白狼看的眼光,随即站起身便要走。
“哎!你干嘛去?”
“回去。”
“呵~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你还要回去?”
“你若想带我走,绝不会把我放在这儿,不是么?”
“哼”白狼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好,我也瞒不过你。看样子,他们也快醒了,你赶快回去吧。哦,对了,有个人你需要注意一下。”
“乐师。”
“行,你知道就好,别再让我救你第二次。”
“我也没让你来啊。”
“你!”
“告辞。”羽慈赫一拱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却又听见白狼在后面喊着:“那我就只能去找北魂苑的孤尊了!”
羽慈赫一转身回道:“那便去吧,第二次也不必你来救了,以后也不必了。”而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狼站在原地气的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不该救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从前也不是如今这般毒舌,而今怎么像换了个人似得,尽招人讨厌,哼!”
—— —— ——
当羽慈赫赶到宴会上时,众人还是一副昏厥的样子,只是那乐声早已经停止。她径直走到帘帐后面,那乐师却也是不见了踪影。正疑虑之际,只听外面宴会之上似乎是有人醒来了,碰到了桌子,发出了些许响声。羽慈赫连忙从帘帐后面退了出来,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同众人一样躺下,伪装成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发出声响的是太子萧煜桓,他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坐直起来看着宴会下面趴到成一片的众人笑道:“你们酒量不行啊!怎么都醉成这个样子?!”被他这么一喊,大多数人都从深渊中清醒过来,纷纷从地上起来,坐直了身子。羽慈赫见有人起来,便也跟随着装模作样的扶着头撑着地坐起来。见铃仙阁的几位都纷纷起来,她也就暗自放心了不少。轩竹乙扶着欧阳若琳坐起,却莫名其妙的被太子关注着。
“哎!”太子突然看着欧阳若琳醉醺醺一般的说道,“你也是铃仙阁的?”
欧阳若琳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下,竟不知该答什么。轩竹乙在一旁替答道:“回太子殿下,这是我的师妹,是铃仙阁锦尊的徒弟。”
“哦~怎么戴着面纱啊?”
“民女天生长相不佳,恐使人惧怕,有失雅度,故自长成起便戴着面纱。”
“长相不佳?呵~能有多不佳?”
“自……自是……其……其貌不扬。”
“哼!其貌不扬?”说着,他又看向了另一边的素安公主萧昀懿,又道,“素安,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同你一样喜欢戴着面纱啊?”
素安公主冷声道:“太子殿下说笑了。”
“说笑?哈哈哈哈哈!我可没有说笑。素安,我也是许久未见你的容貌了啊?”
“太子殿下,素安这张脸已是多年未见得光了。”
“不见光?那我今日让你见一见光?如何啊?啊?哈哈哈哈哈!”他转眼一看欧阳若琳,又道,“哎!你们两个是都戴面纱,都是长年见不得光的人,今日不如一同见见光如何?”
欧阳若琳连声说道:“太子殿下!民女这脸不值得太子殿下一赏,请太子殿下莫要再开民女的玩笑了。”
“玩笑?哪里来的玩笑?我其实,不太喜欢开玩笑的。”
轩竹乙:“太子殿下,师妹的脸为旧疾所致,实在是不甚雅观,还望殿下将此事翻过去。”
“旧疾所致又怕什么?那素安不也同样是旧疾所致么?又影响了什么?还不是好好的当着素安公主?”
南阳王萧疏宇在一旁回道:“殿下如此便是有些咄咄逼人之势了。”
“呦~南阳王这是不满意我的做法了?要帮着我的妹妹来教训我这个太子?”
“太子此话便是有些重了,素安不仅仅是太子殿下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大家都是父皇的子女,又何必如此呢?”
“南阳王,你如今是南阳王了,不再是当年的太子了,你也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是?”
“我自然是记得自己的身份,但也请太子殿下顾及着手足之情,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你!”
“太子殿下。”沈樊在一旁打断了萧煜桓的话,道,“您的乐师到了。”
听了这话,萧煜桓像是忘了南阳王萧疏宇方才说的话一般连忙吩咐道:“让乐师进来!”
半晌后,那名戴着面具一袭黑衣的人重新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中。羽慈赫便死死的盯着这名所谓的乐师,看他究竟想干嘛。那乐师还是一言不发,从怀中拿出一只翠玉笛交给了沈樊,沈樊又将其呈送给太子。太子拿在手中左右端详了半天,面露喜色的道:“乐师可是要将此送于本殿下?”乐师微微颔首。
“乐师有心了,本殿下就收下乐师这礼了。乐师先下去稍作歇息,晚些本殿下再去拜会。”
乐师一拱手,行了一礼,便退下了。羽慈赫趁此机会找了个借口便也一道退出了宴会。那乐师出了云尚酒楼,朝着一条巷子走去。此时的天已是大黑了,羽慈赫不露声色的紧紧跟随着乐师的步伐,也一同进了那巷子中。看那乐师的脚步不轻不重,速度也不急不缓,实在是有些不对劲。正想着,羽慈赫便跟来了一个转口处,猛的几步跟上去,却发现人突然消失了。羽慈赫站在转口处仔细地找寻着乐师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人是什么来历?”她心下细细地想着,却不想身后突然出现一人。羽慈赫下意识转身,抓着身后人的胳膊往前一抻,那人便叫了起来。
“疼疼疼!羽慈赫你轻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