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事(1 / 2)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哥哥,那人神神叨叨在说些什么啊。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
“与你这小丫头有什么关系。”元衡好笑地弹了一下元汐的脑袋,元汐撅着嘴走在前面,可是视线还跟随着那个穿着道袍留着胡须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元衡看到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这位是施主,请留步。”
元衡很确定道士叫得就是他们,不过元衡的脚步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他讨厌这个人身上那种不上来的令人感到窒息和压抑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有这种感受,总之他是厌恶排斥的。
元汐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她其实很久没有肆意地玩过了。这次出来也是透个气。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呢。
“施主。老道有话要说。”
那道士语气十分祥和,像是用一种哄小孩子的口气。
“没有什么好说的。”元衡拉着元汐就要离开这条街。他不想被晦气的东西缠绕。
“怕不是为了这位姑娘的事情吧。老道与你们两人有缘,这才前来叨扰一二的。”老道还是彬彬有礼的模样。
元衡的臭脾气都写在了脸上。
“谁要你多管闲事。”
“不是老道多管闲事。是这位姑娘命数……”
“你住嘴!”元衡显然被激怒了。他脖子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给你个机会,离开这。”
“哥我倒是挺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江湖骗术罢了。有什么要相信的。无聊至极。”元衡头也不回地说道。他正在用眼神企图杀伤这个穿着行为都很怪异的男人。
“老道没有胡说。若是不信,那就请再近一步说话。老道是命中注定要遇到你们的。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我们只需要等好戏上演。”
“可是我不相信。”元衡从不会轻而易举地相信别人。他只会觉得那些人意有所图罢了。
“哥哥,你说那个道士说的是真的吗。”
“江湖术士,胡说八道,招摇撞骗罢了,你怎么会相信这样愚蠢的事情呢。你那一肚子的书是白读了吗。元衡真是恨铁不成钢。
“我这不是好奇吗。他将你拉过去是怎么说得啊。”元汐看着元衡不悦的面孔,才这么说着。
“没说什么。不要相信就好了。”
“怎么不告诉我啊,神神秘秘的。”元汐还想着是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别人还瞒着她。她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担心,该不会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元汐最擅长察言观色了。
要是术士说了什么好话,他至于脸色差成这个样子吗。
元汐小心翼翼地拉着元衡的衣袖,“哥哥,无论他说我怎么样。我现在不是就在这里吗。我还是好好的,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一件事情呢。这件事情已经困扰我很久了。”
“还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啊。”元衡装作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元汐那小机灵鬼,说一点她一定会自己猜出来。元衡甘愿一直瞒着她,不让她担心才好。
“我这不是好奇吗。而且你就是不说我迟早也还是会知道的,所以你还是告诉我吧。”元汐惯用死缠烂打的招数,这样的招数才是最有效的。对于老元和小元都是最管用的。
可是元衡现在铁石心肠,他一点也不像从前那边耳根子软了。听了那么多残酷的话,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无效的了。
元衡陪着元汐在街上慢慢地走,陪着元汐给她买一点要用的东西。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元衡嘴上不说是为了不让元汐担心,其实他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别人说元汐的不好,就是不行的。自己家里的人,只能自己来说,别人说算什么意思。尤其是那个臭道士,更是没有道理。元衡心不在焉地陪元汐走在街上。
如今事态越来越复杂了,到底哪里才是容身之所呢。那些人做的事情简直没有一点道理。元衡曾经想过去研制世上最狠毒的药,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定要让那些老狗尝尝这蚀骨的滋味。
这个念头,元衡到现在也没有打消。他们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那些人说那个道士说话一向灵验,元衡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的。
☆
靖国。
京都。
皇宫内。任由外面风起云涌,这皇宫内还是风平浪静,看上去一派祥和。
如果不是那太后在这里坐镇,兴许不会有这样的景象。这样谢溟就可以专心地对付外面的那群人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谢溟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不错,他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这样设想过了。
此时的谢溟正坐在他的大殿里,层层的台阶下空无一人。可是他仍然是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
眼前的这一切,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他可不想那么轻易就放弃,虽然那谢盛江他的好侄儿已经起义,打着反抗他的王朝的名号,在他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到处惹事。
谢溟只觉得他不过是个丧家之犬。
无家可归的人啊,还有什么名誉可言,现在不过是难以下台罢了。谢溟一点都不怕谢盛江,倒是那个叶珏,真是好忠实一条狗啊。对他那么好又有什么用,上次那一份大礼都没有好好地享用呢,现在又多了几个人。
陈才啊,原来是这样的人。谢溟倒不是很熟他这个人,早年间有所听闻,那时候谢溟还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可怜他的好哥哥还以为他会乖乖地坐在那里了。
谢溟的视线却突然换了一个方向,他的好哥哥死得可真慢啊,久远到他以为都要等不到了。
一个不被疼爱的孩子惨遭母亲抛弃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困苦。谢溟无所谓地笑了一声,轻蔑的笑声从喉咙间发出。
“圣上,晚膳已经备好了。”宫人毕恭毕敬地进来禀报。
“下去吧。”谢溟没有什么胃口,他只要坐在这里就够了。
殿里已经黑暗,可是谢溟不让点灯,他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看着他的宫殿出神。从前他不明白这里有什么景色,现在终日坐在这里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等等,母后在宫中做什么呢。今日晚膳就在母后宫里用吧。好久没有去过了。”谢溟起初感觉到一点孤寂,原来这里也没有想象中那样轻松,不过现在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方才那宫人低着头,听着谢溟的吩咐,传言这位君王性格阴晴不定,还没有人真正地把握准他的心思。故而他还在揣摩着这位帝王的心意。
新帝实在年轻,与先前的太子看起来像是一般年纪。只是新帝看上去更加冷峻,宫人有些怀念太子殿下了。太子从来不会有这样盛气凌人的咄咄逼人的感觉。
宫人如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静静等候着谢溟的吩咐。
“掌灯,走吧。”谢溟慵懒地伸了一个腰,声音倦倦的。好似没有睡醒的样子。
宫人麻利地找了几个小宫女,两排整整齐齐的宫女便掌着灯鱼贯而出了。
谢溟的袍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明黄色的帝袍硬生生被他穿出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宫人暗自揣测为什么太后最钟爱小儿子。新帝站在这里,他们忽然就明白了。新帝虽然看上去纨绔,可是眉眼跟他的父亲很是相似,这事情这些小宫女是不知道的,可是那些老宫人却看得明明白白。
这难道是他受宠的理由?
小宫女还是被谢溟的俊美迷了眼,就算她们没有办法那样直视天子,可是那样的威严却无时不刻不在震慑着她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了太后的清宁殿。
说是清宁殿,实质上一点也不安宁,此时殿里正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太后娘娘救命啊,太后娘娘救命啊!”外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冲了进来,看着太后也不行礼径自就冲了过来,林太后自然是面不改色看着来人。
“怎么,还嫌不够丢人。”太后为这件事情简直操碎了心,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贱人,就是要死皮赖脸地说是谢溟的人。真是笑话,太后可不允许自己的儿媳妇是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这样的人是不够的资格进她们的家门的,她也相信谢溟不是这样的人。要是论起门当户对来,这件事可不会就这般轻松了。
谢溟本人自然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太后也没有打发人去只会,她就是要谢溟不知道这件事才好。
后宫的事情有她就够了,何必要这些人多事。
封韵琴脸上还带着泪珠,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一双大眼睛无辜至极,她噘着嘴环道:“太后娘娘,这些人都欺负我。”她装作就要扑过去,几个宫人已经拉不住她。
她当然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进来的。她知道谢溟喜欢的是自己的姐姐,可是那病秧子,怎么能享受得了这样的福分。封韵琴觉得她的好姐姐已经没有运气了,这才替她一试。
谢溟喜欢封小姐的事情,太后自然不知道。那是谢溟之前在宫外时候的事情了。
谢溟旧府上的人自然知道。封韵琴就是那个姑娘的亲妹妹,两人虽然是孪生姐妹,可是性格却不大相同,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了。这也足够了,旁的人还是分辨不出来的。也许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出这样细微的差别吧。
可能只有有心人才能分辨吧。谁让他不在呢,这就错失了这个大好机会。
封韵琴面色比姐姐封雪颖面色红润一些,故而封韵琴故意将自己饿了好几个月,就为了达到她姐姐那样清瘦的效果,很明显,她成功了。
这对姐妹从生下来到现在,封雪颖的身体就没有好过。倒也不是多么严重,就是身子比平常的姑娘弱一些。
弱柳扶风大抵说得就是她这样的姑娘了。
“见到太后娘娘也不行礼了吗?”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古怪地开口。她两只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
这姑娘好是好看,可是她的行为总是配不上她的外在美,给人有一种异常不和谐的感觉。掌事姑姑脸上没有一点点笑意,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不懂事的人遵守规矩罢了。
这个眼珠子白多黑少的人阴测,封韵琴惶恐的就要到内殿里面去,“娘娘,妾给娘娘行礼了,有人害我性命!”
“胡说八道!这宫里岂有此事。”没等太后开口,那掌事姑姑就已经按耐不住要出头了。
“还请太后娘娘救命,就是后宫里那些女人。”封韵琴一边哭哭啼啼的声张,一边就要冲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哀家如何没有听过溟儿念叨过你这样的人呢。”太后有些不喜这个吵闹的女人。
封韵琴也是没有办法了,来了这么久,她连见谢溟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它跟那个女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是一样什么都得不到。封韵琴已经预谋了好久,她如今可以将她姐姐的神态已经学了个十成十。只要他出现,她敢确保她不会露馅,今日她特意换上了姐姐最喜欢的衣裙。当初为了这件裙子可是费了她好大一番功夫呢。
封韵琴对于此事略微显得得意。这世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