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传说(1 / 2)
最早的传说里。这里受众人有一个供奉的神庙
宝华大殿不同于其他宫宇,此处背靠人工湖岛,夜来风大,特别的冷。的烛火下随摇曳的火光而明灭,魏离在门口踌躇着,到了面跟前。却走不下去了。
身后有人,虞澜清是知道的,她只是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勇气,昨夜她总是想起出嫁前母亲说的话,字字叮咛,皆是心疼。
那时候她不怕,即便是昨日之前,她也都不怕。
她一直天真的以为,她和魏离之间隔着的不过是感情二字,只要她足够努力,足够真心,总有一天,他会待她好她能等,她能自己苦着熬着。
可是虞家不行。
虞家军也不行。
魏离终于亲手敲醒了她迷离的梦境,他们之间隔着的千山万水,早就不是情爱二字可以概括,他们之间还有虞家,权势,猜忌和无休无止的彼此伤害。
如果虞家的灾难皆是由她而起,那么她认错了,她不要了,她放手。
只求佛祖菩萨慈悲一回。
一阵嘈杂过后,别院安静了,窗户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嵌着一双清亮明眸,美人痣勾魂夺魄的小脸,看着院子外面小道里的满地狼藉,不点而朱的红唇,勾出一抹沉沉笑意,眼眸一片清明冷厉。沈清欢在睡梦中,隐隐觉得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她向来觉轻,再加上身子不好,素日夜里稍微有些响动都会醒来。
如今还是因着房中燃了傅云舟给她的安神香方才睡的安稳些,不至于像从前那样一夜最多歇两个时辰。
可掌心那里传来微凉的痒意不容忽视,是以她便隐隐有醒转的迹象。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
一道不甚清晰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了她的视线。
内间烛火已熄,只有外间留着一道微弱的烛光。
暖黄色的光芒透过纱幔照过来,勾勒出了一道朦胧模糊的身影,却叫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任谁睡的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到这副景象,怕是都要被吓个够呛。
傅云舟是习武之人,眼力自然非沈清欢可比,况且他已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待了片刻,已经适应了这种光线,是以沈清欢醒来的那个瞬间,他那么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变成了惊疑。
却依旧,美的惊心。
他一时受到蛊惑。
她抬手横在了两人之间,却拦不住对方越靠越近的身躯。
傅云舟如愿以偿的吻到了觊觎已久的樱唇,一并压下了沈清欢的惊呼,“唔……”
她拼命挣扎着,可那点力气却根本不够看。
美眸一暗,沈清欢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忽然将手伸至枕下摸出了一根步摇,恰恰是慕烟留给她,之前被傅云舟帮话落,她明显感觉到傅云舟的身子一僵。
未及她将下一句话说出来,却见傅云舟忽然抬头看向她,眸光幽幽。
连带的,竟好似连语气都变的危险了起来,“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我会入东宫为侧妃。”
“……什、什么?!”难得傅云舟也会有如此意外的时候。
他以为依照她的性子,定会想尽办法躲避自己,从此远遁江湖,再不让他寻到半点踪迹。
可没想到,她竟肯为侧室!
“欢儿……”
“你先听我说把话说完。”她声音柔柔的打断了他,“你我之前有诺在先,我要向沈约报复,不可避免会借助你的势力。
这虽是一个交易,但若你果然倾心于我,我必定以情相还。
正妃亦或是侧妃,我虽也会在意,却不会过分纠结。”
深深的看了傅云舟一眼,沈清欢淡淡一笑,十分洒脱,似是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
“若哪日你厌倦了我,不必欺我瞒我,还望你坦诚相告,放我离开。
也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只这两件事以外,再无其他奢求。”
“说完了?”傅云舟凝着她,眸光沉沉的,叫人难辨“你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也安排好了身边的人,怎么就不想想我,嗯?”他语气凉凉的质问,明显是不高兴了,“谁同你说的我会厌倦你?又是谁告诉你我会欺你瞒你?你又为何担心我会伤害你身边的人?”
“我……”
“你就半点也不肯信我!”
“……不是。”沈清欢微垂着头,眸光暗淡。
她若不信他,今日便不会大着胆子同他说这番话。相反,她恰恰是因为相信他的一番情意,才会这般说。
可这世间万物都在变,沧海桑田,谁又能一眼看得到永远,也许将来他们情分不变,却会因为其他的事情不得不陷入一些两难的境地,她只是想提早把话说清楚,明确告诉他自己的底限在哪里。
但沈清欢不懂,傅云舟想听的、要听的,压根不是这些。
他想让她在意他,像他在意她那样。轻轻捏住沈清欢尖尖的下巴,傅云舟难的强势的让她直视自己,他微微眯起眼睛,问,“他日你我大婚,若我要纳侧妃,你待如何?”
沈清欢看着他,没有回答。
她如何?
她该如何,又能如何?
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微微用力,傅云舟无声的催促她回答。
沈清欢垂眸,眸光淡淡,“若你心中有我,我自会一心一意的待你。可若是你心仪别的女子……”
话至此处,她顿了顿,明显觉得周遭一冷,她却还是微微抬眸,目光坚定的望着傅云舟,一字一句道,“若你初心不再,我亦不会弥足深陷。”
她会迷途知返。
纵是他困着她的人不许她离开,但那颗心想来她自己还是说了算的。
沈清欢这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却也实在有些冒险。她以为傅云舟多少会有些不开心的,谁知他听完后好像彻底妥协了似的,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低头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处,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闷闷的,“欢儿……我不过是想你吃吃醋罢了……”
“嗯?”沈清欢一懵。
“倘或我有别的女子,你便当真如此淡定释然?”
“……自然不会。”
她也是会伤心难过的,自是做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挽留他的戏码而已。
一听这话,傅云舟方才觉得自己的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丝慰藉。
不过——
他还是忍不住进一步提出要求,“欢儿,你就不能要求我不纳妾吗?”
沈清欢:??
这事儿还是她能要求的?!
沈清欢有些意外。“我寻了一位神医,能解百毒,让他给你把把脉,便可知道该如何解毒了。”
闻言,沈清欢一愣,聪明的想到了什么。
“你之前说要出城去办事……就是去见这位神医吗……”为了帮她解毒?
“嗯。”
见沈清欢的眸中蓦然泛起了一层水光,傅云舟温软的指腹轻轻扫过她的眼睫,柔声道,“好了,快睡吧,待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清欢敛眸压下了眼中的泪意。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被子下面的手轻轻攥住了傅云舟的一截衣角。
她想,也许他方才说不纳妾的话,不是在同她玩笑,而是认真的……
*
一直等到沈清欢再次睡熟之后,傅云舟按捺不住心底的念头偷偷的一亲再亲,然后才
她懵懵的眨了眨眼,难得恋恋不舍的放下帐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的闺房。
十五和墨画在隔壁房间都睡了一小觉,被凌七唤醒之后才忙不迭的回去守夜。
傅云舟刚抬脚准备离开,却忽然听到角落里有什么细微的响动。
猛地转头看去,就见一道黑影朝他飞来。
凌七动作迅速的挡在了傅云舟的身前,同来人过起了招儿。若傅云舟能拿到雪莲,自可救沈清欢一命。
若不能,那她便仅剩十年寿命。
“其实十年也不短了……能做许多事情呢……”段离轻轻叹了一句,感慨万千的样子,“大美人儿,要我说呀,你可得趁着眼下尚有时日赶紧从了这位太子爷,再同他生出一堆小娃娃来。;否则在你之后,这世上岂无美人了!”
段离这话原说的有些唐突,可沈清欢这会儿却没精力去理会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十年……
其实于她而言,真的不算短了。
只是感觉到傅云舟紧紧攥住她的手,她心里不知为何便觉得闷闷的。
抬眸看向段离,她的神色与初时无异,似乎这般结果早在她的预料当中。
“多谢神医,还请隔间歇息。”
明白沈清欢这是变相下了逐客令,段离摸了摸鼻尖,悻悻的往外走。
凌七也有眼色的一起退出了房中。
而待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清欢还没说什么,就被傅云舟猛地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欢儿,我就说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知道能救治她的办法就好,不管是雪莲亦或是睡莲,他通通为她夺来就是了。
他一定会救她!
“傅云舟……前路凶险,不必如此……”她怎能让他为自己深涉险境!
段离三言两语说的很轻松,可北冰国距此路途遥远,况那雪莲又是北冰皇室的至宝,岂会没有重兵把守!
他若想就此盗走,谈何容易。何况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势必影响两国邦交,稍有不慎便会兴起战事。
她自是一心想活下去,可如此大动干戈,枉送无数无辜人的性命,她实在难以心安。
“此事无须你操心,有我。”
“傅云舟,十年还远,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无须如此心急。”这世间之事想来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下也许不到十年,就发生新的景象也说不定。
“嗯。”
轻轻应了一声,傅云舟回答的稍显敷衍。
他轻抚着沈清欢散在背后的发,眸光变的越来越暗。
欢儿……
你不知道,你在意的那些,是我最不在意的。
旁人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活下去就够了。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谁也不知朝元年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么一位出色却不出名的女子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死去。
若是知道,恐怕会引起天下哗然。
元汐走了。她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宣清和为元汐亲手做了墓碑,却不愿意将她放进去。
“汐汐。”
“你刚离开。我怎么就这么想你呢。”宣清和泪流不止。
一个小女孩抱着宣清和道:“父亲。我们要去哪里啊。”
“走吧,父亲带你去看你想看花,草,树,人。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的。”“
郡主前些日子可是中过毒?现如今虽然说毒已经解了,看似调养的还不错,只是这身子啊,还是走三步喘两步,只在形表,待老夫给郡主抓些中药,保准药到病除,身体倍棒儿!”闻言,沈钰的身形倒是僵硬了几分,按道理来说户部侍郎和沈鹤臣应当是没什么交集的,怎么会如今要帮着拿封赏了?
“皇兄说的是户部侍郎?”沈钰还特意开口再次问了一句,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鹤臣微微点了点头,面上倒无其他的表情。的,朕原先就准备要找个时机嘉奖一下林景阳的,这些日子一直在帮着筹备赈灾的事情,的确是要封赏的,只是皇兄为何会出面提及这件事?”
沈鹤臣墨色的眼瞳撞进了不远处沈钰的眼睛中,薄唇轻抿,淡淡开口道:“并非是求旁的封赏,而是替他许一桩婚事罢了。”
沈钰:?????
“皇兄,你是认真的吗?”
沈鹤臣闻言面上倒是没什么诧异的,反倒是还轻飘飘的问了句:“怎么,不可?”
眼看着这上朝时间就快要到了,两位爷还在里面商谈着事情,张德胜想催又不甘催,只得在原地着急的跳脚。
“不是皇兄,朕只是有些不理解,你为了自己的婚事过来求朕一封圣旨也就罢了,怎么如今旁人的婚事你也要插手?”
“还有啊皇兄,你的这个圣旨朕还没有颁布呢,你别以为就订下了,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变动。”
沈钰轻咳了两声:“也是原先沈鹤臣也只是面色淡淡的,如今听到皇上说出还会有变动几个字的时候,眼瞳则是直接沉了下来。
“是吗,还有什么变动?”
饶是沈钰在听到沈鹤臣泛着寒意的语调的时候,还是不免打了个颤:“朕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知晓你认定唐汝了,只不过,如今还并非是下旨的好时期,再等等,等朝堂上的事情稳定些罢。”
沈钰如今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朝廷上还未完全稳定,他之所以会一直拖着这个婚事,也是因为并不想要镇北侯和四王爷强强联合。
怎么看他二人都不应该是在一块的,可偏偏沈鹤臣就是认定了唐汝。
沈钰拖延时间也不过是在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疑心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情况发生。
“对了,皇兄为何要替那林景阳来说成亲的事情,既要定亲,也要有个对象吧?如此看来,皇兄心里已经是有了人选了?”
沈鹤臣抬眸漫不经心的了一眼,低声说道。“吏部之女。”
算起来,那秦婉儿倒也是和林景阳般配的,且不说门当户对四字,就连二人脾性和年纪都是相仿。
如此一来,倒也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想来也是,不过皇兄,可是林景阳叫你来求得这个圣旨?”
“既然觉得般配,那皇上不如今日就把圣旨给订下了,七日后刚好是个不错的吉日,林家已经将聘礼给备好了,虽是匆忙些,倒也是来得及的。”
这番话更是直接把林景阳的婚事给敲定了。
今日圣旨落下,七日后成亲。
别说反悔了,就连到皇上这儿说些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如此一来,倒也真的是‘赶鸭子上架’。
沈钰虽然奇怪为何沈鹤臣会多手管这件事情,见他并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再问了。
和沈鹤臣这边商谈了一下其他的事情,随后就过去上早朝了。
沈钰其实鲜少会迟到的,今日却是破了以往的例,可是当诸位大臣瞧见沈钰和沈鹤臣一齐走过来的时候,倒也是没有说些什么。早朝就要结束的时候,沈钰唤住了户部侍郎低声说道:“朕听说,林景阳如今是在负责南下赈灾事宜,如今事情如何了?”
“回皇上,倒也是顺利,并未发生其他事,还是皇上管理有方。”户部侍郎弯腰行礼,说的倒是诚恳。
沈钰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沈鹤臣,只见他那个皇兄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就好似今早过来找自己的人不是他一般。“那便好,林景阳如今也该到了成婚了年纪了,朕本想要是给他一些封赏的,既如此,那婚事就同封赏一同落下。”
这番话不单单是让户部侍郎愣住了,也让今日在场的诸位大臣愣住了几分。
张德胜在一旁宣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吏部秦远之女秦婉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户部侍郎之子林景阳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秦婉儿待宇闺中,与林景阳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林景阳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七日后良辰吉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老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说这婚事是皇上亲口赐下的,甚至还安排了礼部的人来着手准备,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霎时间,朝堂上的人下了朝后纷纷对侍郎报以喜言,只是那当事人却是没有什么笑意。
有几位知情人是晓得林景阳准备去镇北侯府提亲的,可是不曾想圣旨忽然就下来了,所以对于他们的情绪也并无有太多意外。
镇北侯府和吏部可不是一个级别的,秦婉儿和永宁郡主更不是一个级别的。
还是七日后?便是赐婚也没有这样仓促的吧?
林景阳父子二人的面色都不算是很好,更别说秦婉儿了这样仓促的一个婚事,要她们怎么应下。
便是交由礼部负责,可还是时间短了些,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可如今圣旨已经落下了,也别无他法,只能遵旨。
沈钰可不管这个圣旨下去之后他们这些会怎么乱,他想的只是为什么沈鹤臣对插手这件事情,下了朝回乾清宫之后就安排张德成过去调查了。
沈鹤臣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替他求这一则赐婚圣旨的,因为林景阳这事做的是放在台面上的,所以沈钰这边查起来也是很容易的。
张德胜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宫殿,得了消息就连忙过去和沈钰汇报了,只是不曾想皇后娘娘竟然会在这儿。张德胜甚至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瞧见了皇后娘娘在这儿更是连忙跪了下去。
“老奴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沈钰偏过头淡淡看了一眼,面上到没有什么错愕“起来吧,查到什么了。”
张德胜原先还是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在这个地方说出来,毕竟皇后娘娘在这儿,可是如今听到沈钰这样说这才理解了皇上的意思。
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必要瞒着皇后说,既然撞见了那就撞见了呗。
张德胜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这才开口道:“回皇上,前些日子不是秋狩嘛,林景阳瞧见永宁郡主后便是一见倾心,这次筹备了聘礼也是准备过去侯府提亲的,不成想皇上这边的圣旨先落下了,所以他们那边如今也只是在筹备林景阳和秦婉儿小姐的婚事。”原先沈钰还在疑惑,为何沈鹤臣会一大早的过来寻自己,为何闭口不提因为什么帮林景阳这边寻一个赐婚的圣旨。
如今张德胜这句话落下,沈钰心里却是变得如同明镜一般。
他那个皇兄啊,如果唐汝这边出事了,真的会拼了命。
原先沈钰还在犹豫,这场婚事到底要不要应下,可是瞧见沈鹤臣这般上心,哪怕自己想要阻拦,也阻拦不了的。“知道了,下去吧,安排礼部的人务必要好生筹备这场婚事,从库房里头挑几个物件赏给秦家。”
张德胜点点头:“是,奴才知晓了,这就吩咐下去。”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就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沈钰摆了摆手,并未应声,示意让他离开。
张德胜从殿内离开之后,齐阮这边也把身旁的丫鬟都给撤了。齐阮也是听说了皇上赐婚的事情,所以才会过来乾清宫想要问问皇上,怎么会忽然心血来潮赐婚,不成想,还叫自己听到了这么大的一个事情。
“所以,是四王爷出面求了皇上,这个圣旨才落下的?”齐阮看了一眼,柔声说道,眉眼都勾勒着风-情,站在沈钰身后,替他揉着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倒是叫人觉得几分舒适。
沈钰阖上了眼帘,沉声应了一声。
齐阮原先还想要唐汝进宫,想要借此来笼络住沈钰的心,可是如今看来,这个法子倒是要作废了。
四王爷看上的人,便是皇上也是绝对不会动的。
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臣子了。
这不,沈鹤臣找了皇上,当日圣旨就落下了。
齐阮有些走神,四王爷自己是万万不能招惹的,沈钰和沈鹤臣并不同,沈鹤臣的狠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齐阮根本就不敢得罪,也不敢有任何的牵扯。
“皇上,所以四王爷,是心仪唐汝那丫头吗?”
沈钰闻言倒是睁开了眼睛,稍稍撇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女人“许是和永宁有些交情,所以对她的事情比较上心一点罢,并不知晓是不是心仪。”
齐阮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又怎么会不理解皇上话外的意思。
世人谁不知当朝四王爷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别说身边的美人儿了,就连通房丫头都是没有一个的,如今能和唐汝这边有交情,想想也知晓是因为什么。
唐汝模样长得这样好,是个男人就会心动的。
“也是,臣妾那日瞧见了唐汝还说要让她经常过来宫内坐坐呢,唐汝的脾性倒是和贵妃妹妹差不多,如若唐汝进了宫,贵妃娘娘也是刚好有了一个能说话的人儿,还能做个伴,一起陪着皇上——”
“住口!”沈钰鲜少会这样和齐阮说话,哪怕气极了也是和齐阮这边留面子的,如今却是因为齐阮轻飘飘的一句话动了怒,直接吼了她。
饶是齐阮自己也是愣住了,眼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不过很快也是反应过来,跪在了沈钰身侧:“臣妾一时失言,还望皇上责罚。”
“朕并无要纳妃的想法,大臣的女儿朕更是半点心思都没有,身为皇后不知道做好后宫的表率,慎言二字都不清楚
吗?”
“臣妾知错了。”齐阮为数不多的见过沈钰发脾气,好似次次都是和沈鹤臣有关。
如今也不过是沈鹤臣心仪了一个女子,齐阮觉得模样好,想要传入宫中,待在皇上身边而已,可是不成想会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沈钰竟然会因为唐汝对她发了脾气。
是心事被戳破了,还是顾及到沈鹤臣所以才会这样动怒?齐阮一时间竟然没有思索清楚,沈钰的怒气叫她无措了起来。
“这话,如若再叫朕听到第二次,你这个皇后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了。”沈钰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后起身直接离开了殿内,半点目光都没有给齐阮。
齐阮却是被沈钰的这番话给砸懵了。
他说什么?
皇后的这个位置?
自己不过只是提了一嘴而已,竟然会用皇后的位置来威胁自己?
齐阮瘫坐在地上,脑海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霎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如若沈钰当真对唐汝没心思的话,那这句话也是在变相的警告自己,如果自己对唐汝做些什么,那么便是他有心想要护着也是护不住了。
沈鹤臣,竟真的权利这么大的吗?
皇后独自一人瘫坐在乾清皇后独自一人瘫坐在乾清宫的殿内许久,再出来的时候已是半分笑意没有,面上甚至还泛着几分冷意。镇北侯虽说并未上朝,可是如今朝堂上还是有不少镇北侯的死党的,所以这几日朝堂上面发生的事情,今日都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
让镇北侯惊讶的是,皇上怎会这样巧合的就选中了林景阳。
前不久还听说林景阳会上门提亲,他和林氏还准备想想法子怎么拒绝,毕竟那日唐汝回来后就明确的表明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嫁给林景阳。
不成想还没有等到人家上门,这个婚事就直接破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封圣旨。
镇北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替汝儿开心还是开心?
林氏这边沏了茶过去,眼睁睁的就看着侯爷的脸色一会变沉一会带笑。林氏不由得在一旁打趣道:“侯爷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他们已走了?”
“侯爷放心吧,安排小厮把诸位大臣都给送走了,瞧着侯爷这幅模样,可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镇北侯看看,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还真是发生了事情,夫人你心仪的那个女婿没了。”
啪嗒一声,林氏手中的茶杯直接就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碎的遍地都是。
“哎呦我的夫人,伤着没?这是怎么了,怎么拿个东西都能给摔了,快快快,人呢,过来收拾下。”
侯爷如今还是下不了地,如今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林氏在这边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啊,语气不由得重了些。
“怎么了夫人?”便会完婚了,夫人您心中还想要撮合汝儿和他,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林氏听到镇北侯这样解释,心里的那一块石头更是落了地,一时间有些愤愤的说道:“侯爷您说没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人没了呢!”
“什么女婿啊,汝儿又不想嫁,那儿来的女婿,侯爷惯会打趣我。”
镇北侯也是爽朗的笑了两声,将自己的夫人给搂在了怀里。怜清苑得到这个消息,还是敛秋姑姑派人过来告知的。
因为那日唐汝过去府中说了一通自己不想要嫁于林景阳,镇北侯夫妇就将此事给放在了心上,不成想,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婚事就先没有了。
更是要过来通知唐汝一声的,叫她放心。
“清芷多谢敛秋姑姑特意跑了一趟,姑娘如今还在歇息,并未醒来,等醒来清芷这边就告知姑娘。”清芷弯腰和敛秋姑姑行了行礼,笑着说道。“行了,好生照顾姑娘便好,不用多礼了。对了,那个新过来的丫鬟怎么样了?姑娘是要留下?”
敛秋本来就打算离开了,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说道。
口中的那个丫鬟正是阿九。
原先说好了十天半月就把人给送走,瞧着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怜清苑这边却是没有什么动静。清苑如今还有一个‘旁人’在的。
清芷皱了皱眉,也是一副不理解的模样:“原先前两日姑娘要召见她,应当是说要离府的事情,可是不成想身上的伤势忽地就严重了起来,就没见成,一直拖到了现在。”
“告诉姑娘一声,如若真的不准备留下,还是早一些把人给送走为好。”
“奴婢知晓了,定会转告姑娘敛秋姑姑的叮嘱。”
敛秋姑姑又问了两句唐汝
就连众人都快要忘记这怜近日的状况,确保没有什么事情这才离开。
清芷一直守在院子外面,自从那天唐汝叮嘱说要注意倚翠之后,清芷这边做事情就比往日里更加谨慎了,因为害怕因为自己的疏忽万一给唐汝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唐汝是半个时辰过后才醒过来的。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睡眠比往日里更加多了一些了。近日的状况,确保没有什么事情这才离开。
清芷一直守在院子外面,自从那天唐汝叮嘱说要注意倚翠之后,清芷这边做事情就比往日里更加谨慎了,因为害怕因为自己的疏忽万一给唐汝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唐汝是半个时辰过后才醒过来的。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睡就好比现在刚刚醒来,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般。
清芷听到里面有了些声响,这才抬步走进了寝室中。
“姑娘,您醒了?”
唐汝眨巴了两下眼睛,双眸带了些茫然,却也像是盛着光芒,嗓音有些刚刚睡醒之后的慵懒,看着清芷低声说道:“白日里可是有人来过?”
“回姑娘,敛秋姑姑不久前过来了,说有些事情叫交代给眠比往日里更加多了一些了。姑娘,姑娘可要现在洗漱?”
清芷虽说有些疑惑为什么唐汝会听到,后面也是想通了,毕竟唐汝睡眠惯来是很浅的,刚刚又是在寝室门外谈话,怎么说也会听到一些的。
唐汝轻嗯了一声,从床榻处坐了起来,还打了一个哈欠,任由清芷这边‘摆弄’更衣。
“今日秀坊这边新来了两个绣娘,说是从江南带来的布料,都是上好的,夫人这边得了之后就给小姐做了一套,奴婢瞧着还挺好的,姑娘今日可要一试?”
唐汝平日里就是听清芷的,如今自己也是没什么心思在穿衣打扮上面,就任由清芷做了。
不得不说,唐汝真的是什么风格的衣服都能驾驭得来,哪怕是寻常人瞧着有些素雅的一群穿在唐汝身上,就是一番不同的风味。
更别说着一群绣工极为精致的衣襟了,更衬的唐汝摇摇欲坠的,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叫人移不开视线。唐汝这边洗漱完毕之后清芷才开口和唐汝说敛秋姑姑过来的事情。
前面听着倒是没什么表情,唐汝还端起了面前的桃花羹轻抿了一小口,不知道是不是口味不合,唐汝皱了皱眉,将东西给放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了。
在清芷说道林景阳要成婚了的时候,唐汝手上的动作这才顿住,樱桃小嘴微张,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林景阳当真要成婚了?”“侯爷那边安排人传的话,想来是不会有假的。”
是了,敛秋姑姑都亲自过来传话了,还有什么自己要质疑的呢?
可是前不久还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娶自己的人,转眼间就娶了她人,时间还是那样的仓促。
甚至让唐汝都在怀疑自己那日听到的看到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姑娘,原先奴婢还是瞧着林公子是一个不错的人,可谁曾想前一秒还在说着心仪小姐,下一秒就娶了别人,还真的是……”清芷也是皱了皱眉,一副无奈的模样。
“不许胡说,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在背后议论少说也是要割了舌头的,知道吗?”唐汝闻言面上的松动的表情倒是严肃了不少,盯着清芷说道。
“是姑娘,奴婢知晓了。”
唐汝掏出了手帕擦了擦纤细白嫩的手指,也没了用膳的心思。
虽说自己当日的确是拒绝了林景阳,今日也并非是因为林景阳成婚从而失落,可是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惊讶比较多一点……
实在是太巧合了。
就让人不得不往其他方面上去想。
唐汝原先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何四王爷明明回京了,却是一直没有来见自己?
恐怕是那日自己和林景阳的谈话,叫四王爷用其他的什么方法知晓了吧……
除了这个理由,唐汝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原因了。并且,能够这么紧促的办理一场婚事,皇上也绝对不会是心血来潮随意下了个圣旨,如此以来,这便是能说得通了。
唐汝唇角微微上扬,心里倒像是有了底一样。
原先沉肃的面容如今也显得轻快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沈鹤臣的原因。
就连询问清芷的时候都不由得带了几分温柔笑意:“敛秋姑姑除了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事要说?”“哦还有,就是阿九姑娘的事情,敛秋姑姑说,如果真的不打算把人给留下,那就没必要这样一直拖着,还让奴婢过来告诉姑娘,如若姑娘不方便出面的话,她可以直接安排把人给送出府。”
敛秋好歹也是待在侯府这么些年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如果唐汝真的狠不下心来处理,那么由她出面做了这个坏人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如此一来,唐汝也还会落得了一个好主子的名声,她身为奴婢也是半截身子入黄土了,在意这些做什么。
“阿九,如今的身体状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