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言笙 探访(2 / 2)
“哇!阿言,是我的想象还是”,言笙睁大眼睛盯着四周,仔仔细细的看去,一眼不肯错。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些大舌头。“你,你你,你把墨府搬到这儿了?”
有钱真好啊,居然还能再建府邸如斯。真是,厉害厉害。
“你猜的不错,这确实,是照着家里修建的,只是没有后花园罢了”。墨言点了点头,随意拿起一个金枝银穗龙凤灯盏把玩。
“自从寻找药方开始,我就在沿线各国都设立了这样一处所在,以便传递消息,也能居住满意一些,不至于奔波劳苦。根据具体请况,有的地方大有的小,但都是大同小异。
而这处,当初只是随手建立,却是最还原的一处。如今,你便住在这里好了。也强过,那些帐篷毛毡房。住不惯,睡不好”。言笙伸出胳膊向空中一捞,接过她扔来的钥匙。
“真的?那太好了。我一路上,都在想要住哪呢?想的头痛,也不知道这儿有没有好一点的地方。说真的,我可不想跟那些,咦,那些人挤在一起”。
言笙说着,想到来时见过的,那些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不禁打了个寒颤。“连洗漱泡澡的地方,都没有,这儿天又这么热,难不成要露天,咦”,皱了皱鼻子,想想就可怕。捂住衣领,他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哎,怎么能。
“你就住在这里好了。虽然巷子深,弯弯绕绕,但却难以让人察觉。这里实际上,离王府不远,你我,也好互相联系”。“嗯,好”。
“只是我带的人不多,分不了几个给你。这儿的人又用不得”,墨言沉思片刻,“这样吧,明日我把菖蒲派过来。她虽然不比木槿,却也是十分可靠,胆大心细的”。
“好啊,有你的人从中协助,那更是好了”。言笙拍手称快,一屁股坐在身旁的凳子上。翘起腿,姿态洒脱。
“只是,恐怕要麻烦你两头跑了”。
“那有什么?不过阿言,你真的要让利两成给阎浚?给他卖东西还让利,太亏了吧”。言笙转着手指,不解的看向她。
“找你来,便是说这件事的”。墨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长长的单子,递了过去。“这是阎浚给我的寄卖单子。上面大多数,都是一些贵重药材,少有些不值钱的杂物”。
“他是想用墨家商行的名声,将这些贵重药材高价售卖出去,而不至于被打压哄抢,或是被迫朝贡”。言笙接过单子,认真审视了一遍,气哼哼的说道。
“这小子完全是在我们背后乘凉,让我们替他出头。各国觊觎大月氏药材的便以为已经被墨家商行垄断了,也只会来找我们麻烦,逼我们把东西吐出来。他就可以潇潇洒洒的收着钱,装着委屈”。
言笙捏紧了手里的单子,“老子都能想到来人问话时他的说词。无外乎就是什么被墨家尽数低价抢过去了,他们做不得主,有心无力啊什么的。呸!当初丘老头赤手空拳打天下,一骑铁骑征服西海诸国时,可谓是万人敬仰,趾高气昂。
如今眼看着,他身体不行了,各国就开始试探着先从药材开始,一点点瓜分东西了。他儿子虽然长的柔柔弱弱的,一脸短命样看着不如老子能打,可倒是比他老子心机,还知道拿人替他顶缸”。
“言笙!”墨言厉声呵斥道,“皇家的事情,岂能多嘴!”
“哦”,言笙缩了缩脖子,瞬间乖巧,不敢发言,老老实实的窝在一旁。
“你如今已在异国他乡,言行举止该当如何,自己要有数。你要是因为妄议国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要如何救你?”
墨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坐在那假装自己没有嘴巴的某人,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你这几天,便去处理这单子上的事情。这些东西,应该已经陆陆续续送到了这儿的商行。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戴上令牌,自去跟掌柜交接便可。只是记得”,墨言沉思了一下。
“所有大月氏的药材,但凡拿得出手的,都统统按照贵重程度分做五等。我近几日行走于街市,简单了解了他们的贸易规则。大月氏这儿一般用金币银币买卖,所以我们也按照他们的售卖方式。
不要根据我们的方式定价,而按他们的均价定价。他们用金币,我们就收金币。尤其是对他国的采购商人,也要求他们用金币支付。
二三等的药材按照低于市价一倍的价钱出售,四五等的药材数量不多,全部安排到拍卖场,价高者得。
至于一等的药材,按正常价出售便可。也可以和着那些不值钱的零碎玩意,一同赠给大主顾”。
“妙啊”,言笙拄着下巴仔细想明白了关窍,忍不住拍手称赞。
“这大月氏如今应该还没有拍卖场。将我们的做大,一经宣传,四五等的药材怕是能翻上好几翻。二三等的药材哪怕是低于市场价,按照金银币来收,也照样是我们赚。
这样既赚了钱,还可以明面上杜绝了阎浚那小子要求的让利一说”。
“将我们其他的货物也分做五等。二三等高于市场一倍,四五等纳入拍卖场,一等的照旧。用二三等的低价药材和附送的一等货物为商行拉外来商客。
而我们的四五等货物又能吸纳这些有钱的当地人。只需要把面子做足,给他两份利,阎浚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我们过不去的”。
“有道理,我这就去办”。兴致盎然的言笙起身便要走,被墨言一把拦下。
“哎呀,舟车劳顿,难免困顿,有所不适。你也辗转了好几天了。看你眼圈黑的,这两天先好好休息,等吃饱睡足了再说”。
墨言看着他眼底的一片黑青色,心里有些不忍。这些天来四处奔波,他也确实乏了,没再逞强。“那好吧”,言笙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两人又简单聊了聊,得知父亲一切都好,京城并无任何异动后,墨言看天色不早了,起身离去。
言笙送她出去后,回身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想开灯,惊扰了这份宁静,只任由黑暗一点点吞噬自己。
他到底没有问出她过的好不好,婚事如何这样简单的话语。看着她平静的脸,仿佛经历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她,还有心思跟他讨论买卖上的事,应该过的还不错。
其实,本来也没有期望太大不是吗?只是换了个屋子生活而已。
言笙伸个懒腰,看着软软的床,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
早点睡吧,明日起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他来这儿是做她的后援,而不是累赘。既然是援兵,就要做好援兵的准备,替她遮挡风雨,哪怕她故作坚强的说不要。
反正,他总是为她好的,不是吗?
言笙抬手,轻轻摸了摸眼睛,浅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