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萧氏病故(一)(2 / 2)
“好啦好啦”,小姑娘气鼓鼓的坐起身,胡乱了摸了摸脸。
就怪他拿的羽毛弄的,搞得她现在觉得全身上下哪都痒。真烦人,哼!
赶着时间回来的寜插着腰,在心海里大声叫嚣着。
“问他呀,问他呀。一夜过去了,看他怎么说?”
“嗯”,墨言听话的点了点头。
“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我家,非礼勿入的!你不是不愿意娶我的嘛,干嘛又过来?”
小姑娘眉头一皱,哼,让你不解释,本姑娘也是有脾气的哼!
“你呀,这么爱生气,脸鼓的跟个小包子一样”。
走开走开!小姑娘胡乱的挥了挥手,拍开试图戳包子的细长手指。
“哎,谁说不愿意娶你了,我愿意的很好吧。只是时机未到,怕对你不利”。
叶欢一把将小姑娘拉进怀里,将她凌乱的发丝一一拢到耳后。
带着一丝力道的怀抱,有些禁锢的意味,却意外的,让人安心。
“你放开我!谁允许你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啊,不要脸!”
“你放开,放开!来人啊!非礼啦!”
“你讨厌,你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叶欢也不说话,只笑着,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将胳膊环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也不解释,却不放手。
只等怀里的人儿一股脑的撒完了气,才开了口。
小姑娘扭来扭去,却挣不脱。
一来二去的,索性放弃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能得朝朝,是我之幸”。
“那,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朝朝,我在想呢,最近事情繁多,你容我好好想想。
等想好后,与你父亲商议好。到时候,你只要好好配合就好”。
“那,好吧”,墨言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疑问。既然如此,就暂且相信他一回。
“不许骗我哦,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要是骗我,我就,就再也不和你好了”。“好”。
叶欢看着小姑娘难得正经的样子,捏了捏她圆圆的小脸。
“这叫什么说法嘛,完全没有诚意”。
“寜,我相信他,他说能解决,就能解决的“。
墨言在心里暗暗说道。
“好好好,他最好了行了吧。既然如此,那好吧,你们聊,我先睡了”。
寜看着小姑娘死心塌地的不争气样,无奈的同意闭嘴。哎,真是个小傻瓜。
算了,有什么事的话,她再多帮帮她好了。卷起尾巴,打了个哈欠。
“你看,这个是篆刻的小章。上面是你我的名字,我特意请人雕刻的,好不好看?”
两人歪着头凑在一起,细细的讲起一天的琐事和塌上的小玩意。
讲累了就停一会儿,互相靠着肩膀,看着月色朦胧。不知不觉,一室静好。
从书房路过的墨城,低头看着门缝透出的光,不觉叹了口气。
三日后。
“皇上,那位,怕是撑不住了”。
叶欢停笔,叹了口气。
“太医怎么说?”
“怕是,就今日了”。
“那,让刘院正回来吧。朕去看看她”。
“是”。小太监退下,一步步跟在皇帝身后。
“叶,皇,皇上”。
曾经的皇后娘娘窝在幽暗角落里的窄床上,发了一身冷汗浸的被子湿冷,却也无人更换。
如今形容憔悴,不复盛妆之时,让人唏嘘。
屋内,一股腐朽陈旧的气味。让人不由得,驻足不前。
“皇后娘娘,哦,不,是前朝的皇后娘娘。如今,朕也只能称呼你为,萧氏。
怎么,可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你,咳咳,你答应过的,要善待公主的。她,她们可还”。
女子头发干枯,脸颊凹陷,嘴唇有些发干。
虽自知时日无多,却依旧想要说些什么。就好像,心里有块石头硌的难受,若是不问个真切,就不得心安一般。
干瘦的手指用力向前伸,却碰不得衣角分毫。
称呼什么的,她早都习惯了。皇帝都换人做了,还能奢望什么呢。
可她的女儿们啊,却是怎样也割舍不下的。
便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是要提醒他,他答应过什么的。
“放心,一切如常,朕说道做到。你看朕连她们的公主之位都保留着,多好”。
叶欢语调轻快,像是在说着什么好玩的事情。
“朕只是禁足了颜乐,并没有对她怎么样。等她及笄后,朕会给她挑一个好的夫婿,让她风光大嫁的”。
她毕竟是朝朝的朋友,便是为了这点,也不会亏待她。
“那,那颜,颜清呢?”
清瘦的女子形容枯槁,剧烈的咳嗽着,费力的发声。
“谁?哦,长公主啊”。
叶欢挑了挑眉,笑了。
“她可是帮朕除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啊,便是看在这一点上,朕又怎会责难于她呢?”
那个女人,满脑子都是顾忱。根本都不用他出手,就能自找死路。
听说,现在闹着满城找什么小三?呵,还真是有意思。
“你,有没有”,“没有。朕只是削了她的封地,断了俸禄,收回了她的长公主府而已。
至于她的脑袋,还好好的长在她的脖子上呢,朕可是半点都没有动过”。
某人直截了当的回答,干脆又笃定。
她不过一个落魄的长公主而已,大张旗鼓的对付她,切,都犯不着。
没了封地就等于没了实权,没了府邸,没了收入来源,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前朝公主,就得死命的扒上顾忱。
而由于前朝公主的身份,又不能轻易跟她和离,否则定会落得个嫌贫爱富,撇弃原配的罪名。
除非他顾忱想变成众人口中,当初千方百计勾搭有权有势的长公主,现如今又想甩掉身无一物,甚至无落脚之处的前朝公主的负心汉。
而像他那么在意名声的人,怕是要跟她纠缠生生世世了。
多好,一个老实固执,一个善妒疑心,绝配。
病榻上的女子似乎也是想到了,直勾勾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咳咳咳”。
“那么皇后娘娘,请一路走好”。
叶欢对着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气的女子微微弯腰行一礼,以示尊敬,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女子颤抖的伸出双手,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来,粗重的呼气声像是破旧的风箱。
当初他兵临城下,正欲逼宫之时,是她愿帮他偷出传国玉玺,只愿交换她两个女儿的一生平安。
她交货,他应约,银货两讫,互不亏欠。
登基后,他也只是将她禁足在这儿,一应物件俱全。好吃好喝的供着,半点也没少她的。
至于她的伤口,那是她自己的夫君怕死扯她顶罪时刺伤的,与他无关。
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只可惜,寿数短,怨不得人。
没过多久,角落的狭小屋子里,再没了声息。
“将她好生安葬了吧”。“是”。
前,大晋孝感昭德皇后,萧氏萧轻,享年三十九岁。
年夏热,因重伤难愈,伤口发炎感染而死。
于大晋十五年,六月十八,秘密葬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