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情(1 / 2)
无情是姚皇后手里的一把刀,这把刀杀过后妃,杀过朝臣,他锋利无比,稍有不慎都会伤到用刀的人。
顾江晚每一次见到无情的时候他的身上都带着一股血腥气,白衣上总会沾到血迹,像是快要腐烂的红蔷薇一般。
有一次顾江晚跟他说下次可以穿玄色的衣服,这样即使沾到了也看不出来,而无情却笑了,两颗小虎牙都露出来,天真的像个孩童,他说那多没有意思啊,他说他就是喜欢血染上衣服的样子。
无情最后的一个人就是去杀王之岫,而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那是在乾元帝驾崩的一个月前,顾江晚知道他是回不来了,她便将那盘梅花糕给喂了佳美人的猫,又在冷宫里给他烧了一点纸钱。
她和他非敌非友,她这么做也不过只是物伤其类罢了。
顾江晚又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经没有了无情小和尚的身影,她嘴角紧抿着回过头去。
“姑娘,要不我们回去吧,这山上的风还怪冷的!”丁香搓搓手,哈了口气。
顾江晚正要点头,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身影。
王之岫手里拿着一瓶疑似酒瓶的东西,从树林的拐角晃了过来,他在看到顾江晚的时候还得意的向她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顾家表妹,从哪里来啊?”王之岫穿着锦衣,山风吹满了袖子,振翅欲飞的模样。
顾江晚的视线在他手中的瓶子上停留了一下,很快的便转开。
“见过王家表哥!”顾江晚生疏有礼。
“十年的梨花白,我好不容易带上山来的,表妹要不要来一杯?”王三少笑酒窝深深,亲和的像是两人真是关系亲密的表兄妹一般。
顾江晚却刻板的说:“多谢表兄的好意,我年纪尚小不能饮酒,况且家中长辈教导要对佛祖恭敬,不可放肆!”
王之岫笑的更加的开心了,仿佛刚刚顾江晚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似的。
“表妹说的是,佛门重地,实在不宜饮酒,那我还是在寺外喝完再进来吧!”说完转身便往那林子走去,走到林子边上,便打开酒瓶,晃了晃瓶中的酒水,嗅了一口然后喝了起来。
丁香被那王家三少的行为惊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位少爷也真是太出格了吧,来寺庙里喝酒,被人劝止居然还当着被劝的人面喝,真是狂生。
顾江晚倒是觉得好笑,对于他的行为一点也不意外,前世比这更狂放的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做过,在寺庙里喝酒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是个事。
不得不说王之岫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现在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已经隐隐有了当年京城第一公子的风采了,听说他当年高中探花打马游街之时满街的闺秀都向他抛花,都将路堵起来了。
顾江晚当初在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就想当年的振果盈车怎么会变成整个京城闺秀都避之不及的对象呢!
“走吧!”顾江晚招呼着丁香往回走。
“哦,是!”丁香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跟上自己姑娘的脚步。
“顾家表妹请留步!”
王之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光了瓶中的酒,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整张脸容光更甚,丁香的视线扫过他之后瞬间便红了双颊。
顾江晚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个王家三少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怎么对她这个名义上的表妹这般的热络。
“不知道顾表兄还有何事?”她刻板有礼的问。
据说王之岫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刻板动不动的将礼仪什么的挂在嘴边的人,她觉得目前她可以往这个方向上靠。
“我和表妹同住在广积寺也是有缘,听说山脚下的村镇上举办庙会,所以邀请表妹明日一同去游玩!”王之岫笑嘻嘻的靠着一棵树,将一个浪荡狂生演绎的相当到位。
“多谢表兄的盛情,我是上山为祖母父亲祈福的,怎么能贪玩,岂不是欺骗佛祖,欺骗了家中的长辈吗?而且你我男女有别,古语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还请表哥自重,告辞!”
你不是浪荡狂生嘛,那我就是刻板守礼的标准闺秀,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江晚领着丁香快步的离开,她的走路礼仪任是宫中最严苛的姑姑也挑不出错来,即使脚步很快,裙角却丝毫的不乱,而她身后的丁香都小跑着才能跟上。
“居然还是个小古板!真是有趣!”王之岫喃喃自语,眼神冰冷只有嘴角一点笑意,却也冷的如山风一般。
“公子!”一个小和尚走到王之岫的身边行了个礼。
“刚刚那个姑娘去膳房那里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