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给苏泽信(1 / 2)
思思凤目微闪。
这一夜,两人极尽缠绵。
不消十日,于第九日,陈晴的手便已不痛。
陈雍书房。
陈晴摊掌在案上,除中指指腹上有条蜈蚣一般丑陋的疤痕外,这只莹白细腻的纤纤玉手堪称完美。
钟大夫扎针。陈晴看着他下针。看文书的陈雍偶尔抬眸望望向两人。
麒麟鎏金暖炉送暖,一室的宁静致远。
陈雍问道:“我儿的手如何?”
钟大夫道:“公子手骨已经长回,平时只要稍加注意,避免使力,再过半个月,就可恢复如初。”
陈晴紧接着道:“爹爹,您答应的哦,钟大夫说了,骨头已经长回,明日我就与哥哥们一起出发了。”
她这般提醒着,就怕陈雍反悔似的。
陈雍故作愁眉。
陈晴牵起唇角,道:“孩儿知晓爹爹是担心我的手了,钟大夫说了,再过半个月,我的手就会康复。孩儿斗胆,向爹爹求个人,将钟大夫借我一个月,跟我半个月,另半个月给他脚程回核城。”
年轻的大夫面无表情,好像她提到的钟大夫不是他一般。
陈雍未表态,陈晴便对大夫道:“钟大夫,接下去这个月,要辛苦你长途跋涉了。”
钟大夫道:“钟某听丞相安排。”
陈晴笑笑,这个小白脸有点意思。
其实,陈雍也正有此打算,便遂了陈晴的意。
今日晚膳,陈晴自己一席。因为白日里,陈章收到陈雍的派任书,知道了她要当军师,回府碰到她时,就叽里呱啦一阵,意思是说,你不好好的待在核城,非要跟着干嘛,你以为冰天雪地是去看风景的啊。
虽说他这话满满的都是担心之情,但陈晴听着就是不甘。好不容易过了他爹那关,他还要叽叽歪歪,谁都有第一次,只不过她时运不济,碰到了冰天雪地而已,难道她不想阳春三月江南烟雨繁花似锦啊。
晚膳结束,三兄弟各自散去,陈章醒悟过来陈晴为何不要与他同席,便跑去解释一番。
只是,他这人说话有时就很讨打,本来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口,陈晴听着就来气。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他特意追上来,无非是求她原谅了。于是,她就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如往常一般一同走剩下的路。
陈晴回房,如今手已愈合,可以沾水,今晚她要沐浴一番。
由于天冷,陈辰不在,没人督促她,在手受伤前,她就已七日未沐浴。自手受伤后,又不方便沐浴,如今,她觉得衣裳熏的再香,都能闻道一股怪味。
一室烟雾袅绕,温暖如春。
陈晴拿掉指套,解着衣裳,想着人生第一次的出征。她突然疑问,自己为何一定要出征,天寒地冻,自己可是怕冷的人哪!
她叹息着,还能为啥呀,去年眼巴巴的不就为了一起出征吗!虽然他变了,但依然是她心上的人!叹息完毕,她的樱唇便弯弯的如月牙了,这是梦想成真了。
她爬进了浴桶,拿过胰子,擦着身子,记忆以来,除了江东那会,从未超过五日不沐浴的,这次整整十七日,她自语道:“四哥若是知道我十七日未沐浴,他还会抱我吗?”
抱!他已经抱上隐了,哪还会嫌弃她!
直到全身都搓了一层皮出来,陈晴才从浴桶中爬了出来。
泡了澡,搓揉一遍,全身血液游走欢畅。陈晴擦干身子,抓过白色亵衣时,她突然愣住了。她凝视手中的亵衣,再看触目的排骨,眉心微蹙。
有史以来,她第一次意识到身体问题。
她是知道女人是比男人多肉的,府里的女人们,大街上的女人们,二世祖口中的女人们,她都看在眼里,听进耳里。但并未亲眼目睹过真容,她看过的都是与她相似的男人们的胸膛。
这一刻,她想到了那晚晚宴时见到的半遮半掩,还有陈钰身上那女子的娇娆身躯。顿时,百感交集,她默默的穿着衣裳。
耳边响起陈钰的声音“你还小,睡觉长身体。”
陈晴道:“难怪你宠付姬了,付姬比嫂子大多了。”
陈晴拧眉,“我这是干啥,什么小啊大的,关我何事,想他干嘛。”
她爬到床上,又道:“我这样很好,大了,就被四哥发现了,以后还想不想和他睡了!”
她躺了会,便起床,给陈辰写了封信。末了,她犹坐着。她犹豫着,该不该给苏泽也写封信。当初船上,她让他给他写信,可是半年过去了,她一封信也未收到。
她想过,或许他不知她在核城,但是他可以将信送去锦都啊,锦都自然会将他的信送来这里。可是,怎么过去了半年,他都杳无音信。
陈晴难免就多想了,江东传来消息,他的战事虽然吃紧,但也都被他一一破解,因为这类消息,她还看到陈雍几次愁眉。
她觉得,哪怕再忙,写封信的时间肯定能抽出来,可是他没有,那说明说什么?
她认为,应该是他冷静过后,想到了曾经的行为过于疯狂,想到了她的性别问题,想到他堂堂男子不该对男人有遐想,于是就不想给她写信,不想与她保持莫名其妙的特殊关系。
陈晴叹气,叹了气,又摸唇,接着便是满嘴的甜腻,他的味道,他的气息,倏然袭来。他的眼神,他的笑颜,骤然浮现。更甚着,她还能感觉到不同于陈辰陈钰,而独属于他的怀抱。
她起身。
她不懂为何甬道出来就变了样,也不敢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经常会想他,哪怕在陈辰的怀里,她偶尔也会想想他。
她一声声的叹息。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放进彻骨的寒气。
突然,她略显哀怨的眸光一凝,便合了窗,重新回去,提笔给苏泽写信。
不管他是何想法,她想明白了。他不写信给她,她可以写给他呀!她只知,她想他,想告诉她,她明日要出征了。
写好了,她将陈辰的信给了陈辰的人,将苏泽的信给了黑影。
她已经知晓陈辰的醋意,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主动写信给苏泽。
她知道陈雍对苏泽的忌惮,她也不能让陈雍知道她与他私下里有书信接触。
于是,她无奈,退而求其次,只能给这个黑影。而这个黑影便是陈钰的人。
她在想,何时,她也要培养自己的人,否则自己永远处于被监视当中。尽管,她知晓,他们是出于好意。
然而,给他的结果,就是下一刻,他来到陈钰门外,发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