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疯王（2 / 2）

这话太重，老吴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作色。“王大哥好没道理，俺虽然好这口儿，却也讲究你情我愿，你出去打听打听……”

师玫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柳眉。再让俩老货掰扯下去，今天甭想办事了。

“咳咳！吴伯伯雅兴高致，娘亲也是多有赞誉的……王伯伯，玫儿和林师兄有幸列为‘内堂种子’，欲学化晶奇术，还请您拨冗赐教！”

她横了林骏一眼，两人默契地躬身行礼。

“你就是灵照寨的林骏？……果然仪表堂堂，良才璞玉，唉！就怕被这破煞宫给耽搁喽！”王主事又把矛头指向老吴。还好，只是刺两句。随后，他面色一整，肃容道：

“你们有志于化晶之术，老子双手欢迎！不过，这化晶术易学难精，如果咽不下那份苦，趁早打消念头，咱爷们还能结个善缘。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林骏和师玫对视一眼，齐声再拜：“恳请尊者赐教！”

峻州地界，没有师徒传承的说法。达者为尊，愿意赐教者为尊。

内堂长老、各殿（宫）主事乃至护法、洞主，只要愿意向内堂弟子传授自身所长，宗门便给其一份津贴。倘若学徒重情谊，还会有四时孝敬。

林骏来峻州时，除了一身衣裳，连块铜板都没带。鹰寨分别时，林动倾其所有，给他百枚煞晶，连个如意囊都没有。不过，等他转正后，宗门将配发一应物件，每月还有五枚煞晶的补贴。

后来他才发现，这点补贴不过是个安慰而已——没卵用！

化晶术难不难？的确不难。容不容易？一点也不容易。王主事那句话说的精到：易学难精。

集情聚煞阵收集的情欲煞，得滤一滤。那是各地无忧堂（庵、坊）管事的责任。各地风俗不同，人的想法诉求不尽相同，情欲煞各有差别。哪个地方的情欲煞较纯，哪一路的杂乱，那一路的产量多，懂行的人门清。

比如，无忧城的情欲煞产量高，但情欲毒较多。谁让城里人想法多，精明呢？相比之下，小地方的情欲煞纯度高，有的能直接化晶。

各地上交的情欲煞，分别放置，并不混杂。分好后，剔一道，色深，浑浊，日久，全丢给兵堂或器堂铸炼器物。

之后，就是王主事和一众徒子徒孙的事了。

一间极安静的暗屋子，放一台墨晶材质的化晶“炉”，炉膛开了一扇水晶门，启封分装好的煞壶，放到门里，关上。

门上刻了一个纹路繁复的袖珍阵法，以武道意志为薪，启动阵法。

施术者会发现，“自己”突然进入一片漆黑中——阵法放大后的武道意志，宛若触手般滑进煞壶，“捧起”一坨黏糊糊的情欲煞……情欲毒含量过高，根本捧不起来。

这个过程，谓之“照煞”。第一次叫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