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使节求亲9(2 / 2)
找那么一个人谈何容易。
君临想起师尊,心中顿时一痛,师尊死后,她居然连他的骨灰都护不住!
人群中跌跌撞撞,君临穿过人群,差点打翻小贩的摆的小摊,焦急的叫道:“宴澄!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焦躁的转身,却猛地撞上一个挑着担的货郎。
只听到稀里哗啦几声,货郎挑着的货物都撞倒了,各种小玩意儿,铙子、木梳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各色麻线、鞋面、领子、脚带、粉心、合粉、胭脂等物也散落一地,糖果、米糕等物也掉在地上,不能吃了。
君临心中着急宴澄的去向,转身就想走,货郎却不干了,生气的拉住君临,道:“嘿,我说你这小姑娘就这么就想走了吗?你撞翻了我的那么多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我先找个人去!”君临往那边张望,却还是没有宴澄的影子。
“天大的事也得先赔我钱,不然我们就去见官!哼!这凉州城天子脚下,你别想抵赖!”货郎气道。
君临甚是无奈,有点惆怅,要是真见官,你会被发配充军的。
她也不想多做耽搁,连忙问:“要多少,我赔……”她一摸自己的荷包,这才发现荷包掉了,多半是刚才找宴澄的时候跌跌撞撞,撞掉了。
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要是说我钱包丢了,你信不信?”
货郎顿时凶神恶煞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就见一白衣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站出来,递给他钱。
货郎见这公子衣着不凡、气度容貌出众,心中也是怯了几分,当下不敢言语。
君临看到这白衣公子也是颇有些惊讶,原因无二,这人是萧泽。
“泽兄?你还没走?”君临甚是好奇,心中暗道:这离那次宫宴都半月过去了,泽兄居然还留在凉州城,这委实有些令人好奇。
按照道理来说,她拒绝萧泽的求亲,萧泽应该过几日就走,为何现在还滞留在凉州城?
君临又想起他背后老虎抓出的三道伤口,想必,他便是因为那伤口才滞留几日的吧。
萧泽淡声道:“耽搁几日。”
货郎拿了钱就打算走,君临连忙拾起几盒胭脂,道:“钱都给你了,这几盒胭脂就给我,如何?”
货郎鄙夷的看了君临一眼,大手一挥,把剩下几盒胭脂一股脑全塞给君临,嫌弃道:“给你给你,都给你!”说罢,那货郎就挑着货郎担疾步走了。
君临收拾好胭脂,道:“这么多胭脂刚好可以带回去逗逗若司她们……哈哈!泽兄,这钱算我借你,以后肯定会还你。”
萧泽甚为古怪的瞅了君临一眼,眼神凉凉的,道:“不必。”
看来这萧泽还在生她的气,连再见面都不想了……
但君临听到不必还钱了,顿时大喜过望,表示正中她的下怀,于是便亲厚的走过去搭着萧泽的肩,甚是虚伪道:“泽兄,泽兄,这多不好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有钱我就不勉强了!不过话说你没走真是天助我也!宴澄在这附近,你我二人联手围剿她,估计她肯定没法子逃走了!哼!敢在我们凉州城放肆,看我不收拾她!”
君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沉迷。
宴澄让她想起那个雨夜,师尊坟前,两人交手,虽然那时候她只当宴澄是个神经病,也没什么特别怨恨的,但是她得知宴澄后来又折回去挖了师尊的坟偷走师尊的骨灰之后,她便对宴澄这魔头深恶痛绝。
萧泽并未作答,只是冷冷看着君临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被他冷锐的目光一看,君临连忙把自己的脏手从萧泽的肩膀上拿来,道:“好好好,我不碰你,行不行啊,帮不帮我?”
话一说出口,君临有点醒悟过后就有点后悔,她刚拒绝萧泽的求亲,这下还要人帮忙抓人,这也太无耻了。
不过在君临心中,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求婚那件事是公事,是国事,抓宴澄这件事是因为师尊,所以是私事,但经过西秦雷丞相那件事,君临一时保不齐萧泽是否会将公事与私事混为一谈呢?
两人有私人交情不假,但从公事上来说两人并未同一战线,可现在是处理私事的啊……
但,出了求亲被拒这件事,再找他帮忙,这就显得自己厚颜无耻了。
她干咳一声,脸皮子红了又红,颇有些尴尬道:“这个其实不帮也是可以的,凉州城有我的血影卫,我待会儿下令封锁这条街道,挨个盘查就好,而且我一人也能抓到她,我居然把血影卫这一茬给忘了,哈哈,你先忙吧,我去抓人了。”
萧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悠悠道:“带路。”
君临一愣,接而想通什么,心中道:泽兄似乎有点嫉恶如仇,宴澄这种臭名昭着丧心病狂的大魔头自然是他厌恶的对象……不过她好像也是臭名昭着的大魔头,也不知道泽兄会不会也厌恶她……
还未等君临纠结完,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子,正是逛完街折回来接着逛的宴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宴澄眼睛猩红的看着君临腰间佩戴的平安符,眼神中大有一股崩溃、脆弱之感,但更多的是怨恨。
君临则是愤怒的瞪着宴澄,阴恻恻冷笑道:“哼!宴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如今撞在我手里,我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宴澄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目光从平安符上面移走,冷笑道:“我什么时候怕过?有本事就来啊。君临你连自己的师尊都杀,真是罪该万死!”
“因为我杀了师尊你就要杀我吗?你什么时候是这种侠义之士啊?这可不像你啊,哦,对了,我至少没你那么疯狂啊,杀父杀母杀兄杀弟杀姐杀嫂,我好像还没你罪该万死。”君临一边道一边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这时候打架恐怕施展不开也会伤到行人。
宴澄面色难堪,讥讽道:“我的事不用你管,那可是你师尊!你杀了你师尊,还偷走你师尊的平安符,你师尊要是还活着,恐怕会哭吧。”
君临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锐痛无比,整张脸苍白无比,没有一点温度。
萧泽嘴唇一直紧紧抿着,此刻却忍不住冷声道:“宴姑娘,话不要说的太过……”
还未等他说完,君临已经调整好心态,龇牙笑道:“哦,我师尊的坟是你刨的吧?骨灰是你偷走的吧,你当时在我师尊坟前怎么说来着的?你对我师尊的坟说‘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别妄想了!你就是死了,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的骨灰挖出来,装在瓶子里放在我床头!你永生永世都摆脱不了我!’我本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的把我师尊骨灰挖出来了,师尊如此厌恶你,你还把他骨灰放在床头,恐怕,我师尊要是还活着,也是会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