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请不要干流氓的事(2 / 2)
宋悠然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神情满满都是嘲讽与悲哀。
“我刚刚就说了她是个疯婆子!”司机指着她骂,“你凭什么指责人家是凶手!人家救了你,你还怪她!你要是在记着孩子,你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把孩子一起带出来!救人的时候先救孩子!车都沉了,你早干嘛去了?!”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人否认。
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如果景岚真的把孩子带出来,现在沉到水底的可能就是她了,她自己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死亡临近了,她还没享受过世间的大好时光,不愿意冒这个险。
在死亡面前,人如此脆弱,如此渺小,谁还能顾及那一丝丝人性?
宋悠然最后看了眼河岸,还是下去了。
或许她心里也和景岚一样,对纪子鸿抱有一点小小的期待,不管她和景岚和纪明柔之间有怎样的恩怨,纪子鸿还那么小,总归是无辜的。
不知道在河底待了多久,她是被救生队捞上来的。
捞上来的时候还有点意识,吐出一口水,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真是命大。
救生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打捞垃圾的铁船,宋悠然模糊睁眼的时候,面前就坐着一个警察。
那个警察一脸严肃对她说教,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其实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觉得很冷,太冷了,凉意无缝不钻,身子都僵硬了。
120到来。
她和唐元曦连带那个司机都被送往医院。
用棉被裹着,车里开着暖风,很快回了点儿知觉。
宋悠然有点头晕,好像要发烧。
她从外套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想给宋凌打电话,翻了半天电话簿,却在殷越泽的名字上定住。
殷越泽接通电话,一听她的声音就发觉不对。
“你在哪儿?”他问。
“我……在……”宋悠然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看周围,有气无力地回道:“我在车上,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把手机给你身边的人。”殷越泽继续道,语气压着几分怒意,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往外走。
宋悠然把手机给了救护车上的护士。
护士和殷越泽说了几句,便重新把手机还给她。
宋悠然看屏幕,已经挂断了,也就懒得管,抱着棉被闭上眼睡着了。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整个病房只有她一个人,不,还有殷越泽。
他正一只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怕打扰到她休息。
挂掉电话,殷越泽转身,见她醒过来,一点儿高兴的神色都没有,而是脸色发青,欲言又止,眉毛动了动,还是把心里的怒意压下去,显得他人更冷了。
宋悠然朝他眨眨眼,抬起右手,发现右手上挂着针,便重新放下。
她见他站着不动,开口道:“过来。”
一出声,嗓子哑的厉害。
殷越泽依旧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他身上散发的怒气被她察觉到,她不再开口,一双大眼睛瞅着他,翻了个身,不理人了。
殷越泽,“……”
他不说话,宋悠然也不说话,房间里僵持的厉害,两个人暗暗和对方较着劲,谁都不肯先认输。
宋悠然委屈得厉害,她今天下冰河救人,又发了烧,身上跟虚脱一样,殷越泽还不理她。
身后传来脚步声,却不是朝她来的,是朝门口去的。
这人不会要走了吧?
她一着急,就顾不得什么委屈了,脱口而出,“你去哪儿?”
殷越泽闻言,脚步停住,转头睨她一眼,一句话没说,打开房门出去了。
宋悠然难过了,胸口酸酸涨涨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连带眼眶也发酸。
过一会儿,房门重新打开,殷越泽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体温表。
宋悠然一愣,默默缩在被窝儿里看他动作。
殷越泽先看看体温表上的温度,然后对她道:“解开衣服。”
解开衣服。
这句话怎么这么容易让人想歪。
宋悠然抬起左手朝他伸过来,“我自己来。”
殷越泽拿着体温表过去,她就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床位。
他瞟着她,忽略掉身边的椅子,靠在床头上。
宋悠然撑起身子,殷越泽见状,把她身后的枕头竖起来,方便她靠着,谁知小女人身体一歪,枕到他大腿上,脑袋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殷越泽心角塌陷一块,低头瞅着她,“这是做什么?”
宋悠然亮晶晶地望着他。
他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温度表给她,看着她乖乖放到咯吱窝夹好。
“你别生气。”宋悠然软糯糯地道。
殷越泽眼神淡淡的,“你说错了,我哪敢生你的气。你胆子那么大,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宋悠然从他的话里听出冷然和腾升的火气。
“阿泽。”她抬手揪揪他的衣袖,一副可爱软萌的小模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这句话是犯错想要逃避责任的人通常都会说的一句话。”言外之意,这句话没用。
宋悠然苦恼了,脑袋从他腿上滑下去,表情闷闷的,不吱声了。
房间里又陷入沉默。
殷越泽看着表,十分钟后,让她把温度计拿出来。
宋悠然拿出来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他。
殷越泽接过看了眼,神色凝重起来,手背搁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起身出去找护士了。
很快,一个白大褂医生和两个女护士走进来,殷越泽在后面跟着。
医生手里拿着温度表,“还是三十九度六,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后面一句问的宋悠然。
宋悠然浑身懒洋洋的,正因为殷越泽不理她不高兴呢,闻言就回了一句,“有啊。”
医生神情一凛,示意旁边的护士拿笔写诊疗记录。
“那你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头晕?恶心想吐?还是别的?”他继续问。
宋悠然扫了几个人一眼,在殷越泽身上停了停,重新埋进被子里。
“我心疼!”
医生当真了,眉毛接着就皱起来,“心疼?发烧怎么会心疼?你以前有过心脏方面的疾病吗,还是吓着了?”
护士两个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宋悠然,“……”
殷越泽,“……”
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小女人,肿么破?
最后医生多开了两瓶药,临走时狐疑地盯了他们好久。
殷越泽想笑,被他控制住了,只是扯扯嘴角。
宋悠然则是在被子里不露头了。
他走过去把她头上的被子拉开,看着她异常潮红的脸蛋,神色闪过一丝怜惜。
靠在床头,大掌落在她脸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她的发丝。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殷越泽想起今天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宋悠然翻了个身,面朝他,轻轻恩一声。
“那你以后也不能不理我,不能冲我发火。”她开始讨价还价。
殷越泽眉梢一挑,“我冲你发火了吗?”
“没有,但是你的表现和发火没什么区别。”她顿了顿,撒娇道,“我会害怕。”
事实证明,撒娇对殷越泽来说是比较受用的,他心一下子就软了,什么火气,统统飞到九霄云外去。
“你做这件事之前,就没想过我会担心,会发火吗?”他语气轻柔下来,拇指摩挲着她粉嫩的脸蛋,似乎迷上了这种触感,爱不释手。
宋悠然乖巧地用脸蛋蹭蹭他的掌心,“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我就来不及想其他的了。”
殷越泽手指动了动,低眸凝视,“以后就算有再紧急的事,你也要先想清楚了,你做的,值不值。”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第一次下去,救上来一个人,算值了,可是第二次。”他加重了第二次三个字,“第二次,车已经沉底了,里面的人还是个孩子,你认为他能坚持多久?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在水里憋气超过十分钟,基本就达到极限了。”
宋悠然没反驳,默默接受教育。
“你这不是在救人,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殷越泽面色很严肃,很一本正经。
然而,宋悠然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指尖传来的湿滑温软令他身子一僵,忍不住勾勾指尖,想往外抽。
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不紧不松的力道,竟这样难以挣脱。
“知道了。”宋悠然嗓子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字音,还是没松开他的手指。
舌尖围着他的指腹打转,殷越泽放弃了往外抽离的想法,眸色更深。
半晌,他哑声道:“松开,脏。”
宋悠然果真松开他的指尖,他却不动了,那只手就在她嘴边,手指上还沾着晶莹液体。
她盯着那只手。
手指动了动。
她没反应,忍笑。
手指无意间往前靠靠。
她依旧没反应,拼命忍笑。
殷越泽注意到她的动静,眸子眯起,传达一个危险的信号。
宋悠然全然没注意。
忽然,那只手又动了,贴上她的侧脸,在她睁大的眸子中强硬又不失轻柔地把她的脸扳正。
随后唇瓣覆上一个湿热的吻,交织着深情与缠绵,火热而动情。
他柔韧强劲的舌勾着她的,越吻越深,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道。
宋悠然有种感觉,好像这人要将她拆吃入腹一样。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热度升上来,被子里宋悠然出了一身汗,简直比退烧药还管用,身子软成一滩春水。
殷越泽说了一句老不正经的话,刷新了她的三观。
“悠然,要不我们在这里做一次,我看我的作用,可比退烧药强多了。”他张嘴咬住她的耳垂。
宋悠然一只手没法动,就用另一只手挡在身前,脸色比刚才发烧更红了一些。
她别开眼,“殷总裁,你还穿着这身正经的西装,请你不要干这么流氓的事。”
殷越泽撑在她身上,轻笑着反问,“也就是说,我不穿西装,就能干了?”
“那也不行。”宋悠然道。
“恩?”殷越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问。
“我现在是病人。”
有点想炸毛,怎么办?
殷越泽微微低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轻轻一勾,叹道:“你就会撩我,撩完却不灭火。”
宋悠然嘴硬,“谁撩你了……”
“你啊。”他轻柔地抚过她额角的发丝。
宋悠然瞟着他,唇角微挑,坏心眼地学着他的动作,抬高脖子,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轻一勾,眼神暧昧又诱惑。
殷越泽笑意渐渐淡了,暗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大掌从额角转移到白皙的脖颈,大拇指用力搓过,泛起淡淡的红。
果真是水做的。
“小猫不乖。”他轻轻吐出四个字。
随即俯下身埋进她脖颈,照着刚刚拇指搓过的地方狠狠吻上去,含着那处嫩肉吸,呼吸渐重。
宋悠然脖子泛疼,眉心蹙了蹙,“疼。”
殷越泽没立马松开,又过很久,终于觉得够了,才抬起头。
入目一枚殷红似血的吻痕,如同某种象征,在偏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消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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