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尽(1 / 2)
你望着远处的于子忻与江归寻,对上他们担忧的眼神,只回以无碍的笑容。
夕阳余温散尽,深山里的寒气也比山下更强了些,出门外清言连打了几个哆嗦。
因是晚春之际,天色渐暖了起来,而清言也是正午来的,穿的自然单薄了些。清言摩挲着手肘,却终是耐不住这寒冷,不禁地打起寒颤。
于子忻快步前来,将自己雪白的披风脱下,随即盖在清言肩头。
你百般推脱,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地穿上了那件披风。
“还是穿上吧。”
一副受得住寒冷的模样,你却抬头看见他发抖的嘴唇。
何必呢?自己都冷何必逞强?
他将你帽子的轻纱拨开,露出姣好的面容,你瞧他的眼里,尽是你。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摸着你的脸颊。顿时,你感觉脸上一股冰凉。
你握住他摸你的手,试图想传递给他些许温暖。然后再将帽子脱下,戴在他的头上。
因他太高,帮他戴帽时你还要踮起脚来,踮脚自然更加不平衡,你还没戴上就倒在他的怀里。
他一心只想扶稳你,在你倾向他时紧紧握住你的小臂。瞬时,清香满怀。
而那帽子,也因没被抓稳,而掉落在了地上。
灼热的气息喷面而来,也因紧紧抱着她,半日冷风吹起引来的阵阵凉意也因这温暖的怀抱而逐渐消失。
你挣脱开来,发现那帽子掉落在地上立刻将其捡起,这回让他低下头来,待他几乎与自己同等高度时帮他戴好。
“可以挡风的。”
雪白的披风缀着点点星尘,摸起来也像是用极好的面料做的,里面毛绒绒的,穿起来也格外保暖。
于子忻呆愣地望着门口许久,无言些许才问起,“郁青现在……?”
对哦,自我出来之后,郁青便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哭声只传来一阵,到现在早已无声,只留下树上枝头几些蝉鸣。
你连忙跑去瞧瞧,进屋之后却见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郁青?!”
听你惊呼,另外两人也快速跑了过来,进屋只见郁青昏倒在床边,嘴唇惨白,腕上鲜血狂流不止,而师父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
于子忻连忙将她抱在床上躺好,撕下帽子的轻纱做成纱条按在郁青手腕上,提起另一只手诊脉,但只觉她脉搏微弱。
于子忻紧蹙着眉头,面色也开始难看了起来,你慌慌张张地将江归寻手中的竹篮抢过,把里面的剪刀和药粉都倒出,慌乱地递给他。
你紧握双手作乞求状,跪在郁青旁边,希望上天保佑她能活过来。
从小到大,你第一次见过死亡是因为父亲,如今死亡又活现在你面前,你实在吓坏了,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低下头来不敢看床上的郁青。
而江归寻,从头到尾,都是旁观者。直到看到你下跪在床头,又想起前些日子同样的场景,更是揪心。
他将你扶起,握住你发抖的手,安慰你道,“没事的,清言。没事的,殿下会救好她的。”
你仍全身发抖,依偎在江归寻身边,吓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忙乱的于子忻终于停下靠近你身边时,他扶着你的脸强迫你跟他对视,你对上他的眸子,眼泪连忙吓了出来。
他推开江归寻,将你拉入自己怀抱里,边拍着你的肩膀边安慰你道,“无事了,不怕。”
怎能不怕?师父走了,她也有义务去照顾好郁青,可如今郁青想不开也想跟着师父一起踏入黄泉,那以后该如何面对师父?
三人一夜未眠,都清醒到了第二日清晨。烛光渐渐暗淡,而山头日出也染红了整片天。
哭了一夜,清言的眼果然红肿了起来,因昨日未睡都熬出了重重的黑眼圈,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丝毫不如大家闺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