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旧日秘辛（三）（2 / 2）

“那卓司尘呢？”凌殊羽看着瘦弱的安嬅，凤眸中流露出难得的怜悯。

“他啊……”安嬅的声音还有一些哑，有些渺远的感觉，“皇上和安远岫的交易很严密，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贪慕虚荣爬上了龙床……自然也早早跟他断了关系。”

“这就是你不让本郡主告诉他们的原因？”凌殊羽皱眉看着安嬅，难以想象安嬅是怎么以一个瘦弱的肩膀撑起这么多沉重往事的。

安嬅垂首微微浅笑，却莫名让人心疼:“没有我，他们都会过得很好。”

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

凌殊羽简直难以理解安嬅的脑子里都想着什么。

“可是你看看你！你在这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凌殊羽抓起安嬅的手，指着上面的伤问道，“值吗？”

安嬅微微一笑，虚弱而温柔:“羽儿，你有没有一定要护着的人？你护着你哥哥、护着凌王府，就如同我护着辅国公府。”

“本郡主绝不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凌殊羽摇了摇头，眉头紧皱。

“你进宫只带了一个丫鬟？”这里动静算是闹得挺大的了，偏偏除了屏意再无人过来。

“还有一个嬷嬷。”屏意代替安嬅回答道，“娘娘想着今日还要见郡主，便让嬷嬷点了安眠香，早早睡下了。至于其他人……都是皇上的人，在皇上来的那一个晚上都会销声匿迹，不论皇上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会在清晨才会出现。”

凌殊羽听到屏意的话又是眸色一沉，抬眸郑重地看向安嬅:“安嬅，出去吧，逃出去，别回来了。”

对安嬅来说，呆在宫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安嬅轻轻摇了摇头:“凌殊羽，其实我有时候真的特别羡慕你，你就像天边的骄阳，灼烈到能烧尽所有污秽。我安嬅永远做不到像你那般恣意地活着……”

凌殊羽微微一愣，心中隐隐有些苦涩。

那个恣意活着的凌殊羽，那个像骄阳一样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凌殊羽，死在了前世……

凌殊羽看着安嬅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所有苦痛都可以宣之于口的。

“安嬅……本郡主不是骄阳，烧不了世间所有的污秽。但是本郡主是个护短的人，会守住脚下的这片净土。”

“本郡主永远不会把自己活成你这样，因为本郡主不会为了任何人折腰。护不住的人……本郡主只能说一声抱歉，多的本郡主做不到。”

“安嬅，本郡主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本郡主出手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