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贵姓?(1 / 1)
什么!你们当我是金人的奸细?安亭溪“噌”的从竹床上坐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她急忙闭上眼睛,等眩晕过去后,复又睁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喉咙,张开嘴,只能听到喉咙里有呼气的声音。然后,又指着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老伯有些疑惑,扭头去看自己的妻子。老太太却马上反应过来,问:“你不能说话?”
安亭溪点点头,一时情绪有些低落。虽然自己不能开口说话算来已有十个月时间,可这么明确的告诉其他人,在她还是第一次。
老太太知道安亭溪不能说话之后,神色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了,又问:“你听得见我们的说话?”
安亭溪又点了点头。这时,她看见自己的包放在床旁的一个竹架子上,立马一翻身跪在床上,看着立在床边的二老,指了指那包。也不等两人反应,便一伸手把包取了过来,弄得竹床又是一阵嘎吱乱响。
安亭溪把手伸进包里。手机在水里浸了两次,不看也知道不能用了。何况这里是宋朝好吧?能不能用姑且不论,拿都不应该拿出来。钱包也不该拿出来,里面的人民币、公交卡之类的玩意儿,南宋人民不认识。对了,齐友嘉的玉佩要收好,这可是跟着自己一起掉湖里的难兄难弟。至于牛角梳、小镜子、湿透的纸巾之类的零碎,先不管它们罢……把包里所有的东西摸索了一遍,安亭溪小心地把被水泡得七凸八凹的活页本和碳素笔捏在手里,拿了出来。还好那活页本是硬壳的,里面的纸张也够厚。她翻到空白页,用碳素笔在纸上划了划,如果写得轻些,本子勉强能用。
安亭溪就着昏暗的灯光,在湿漉漉的纸上写了一句:我不是金人。然后,把本子递给了一直看着她跪在竹床上折腾的老两口。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们识不识字。
老伯把本子凑在灯前,盯着那行字看,安亭溪就一直盯着他看。看着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又不像认识那字,也不像不认识……亭溪一拍脑袋,对着老人家笑笑,双手把本子轻轻从老伯手里接过来,重新翻了一页,横过本子来,沿着纸上的横线,从上到下又把刚才那五个字竖着重新写了一遍——“我不是金人”,宋朝应该还没有标点符号吧?那个句号不打也罢。安亭溪也不会写繁体字,不过,这几个字好像也没有被简化过……哎,不管那么多,碰运气吧。如果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老伯重又接了本子,远远地眯起眼睛看了半天,说了句:“你说你不是金人?”
安亭溪跪在床上看着他们,高兴地点着头。又接过本子,竖着写道:老伯贵姓
老伯对着安亭溪重新写给他的那几个字看了又看,半晌,抬起头问道:“你是想问我姓什么吧?”安亭溪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不禁抓着老伯的手使劲摇了摇。艾玛,不容易呀。
老伯似乎被安亭溪的情绪感染了,笑眯眯地道:“我姓李,是跟了主家的姓。”
安亭溪忙在纸上从右到左竖着写了两行字:李老伯好李妈妈好
然后,从床上下来,把脚塞进自己那双还湿漉漉的白色板鞋里,站起身,双手把本子举到老伯面前,鞠了个躬。又把本子举到老太太面前,也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