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五）（2 / 2）

还说你死了也没有当官的亲戚愿意帮你

还说当初应该直接把李妈妈弄死

还说他当官不是你帮的他

是他多报了（安亭溪不知道张汝舟说的“入闱”的“闱”字怎么写，应该就是考科举吧？于是写到——）几次科举考试才当上的

这回，李清照看着本子一直没有说话。亭溪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时，院门出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应该是铁锁链被打开了，这意味着张汝舟马上就要来了。这时，李清照忽然一把抓住亭溪的手，说道：“亭溪，快，把这个本子收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看着亭溪把本子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李清照接着道：“现在院门打开了，待会儿只要我一说‘跑’，你就离开这里，不要回头……”见亭溪开始摇头，清照急道：“不，你听我说，李贵正在去往池阳的路上，你想办法追上他，让他务必去归安县学查到张汝舟谎报科举次数的证据。这可是欺君之罪，一旦坐实就能告倒张汝舟了。事发紧急，你一定要记住了。扶我起来。”

亭溪依言，将李清照扶到书案边，只见她身手敏捷地提笔在纸上写了“归安”二字，看了亭溪一眼，说：“可记住了？”

亭溪还来不及点头，张汝舟一行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清照抓起那张写有“归安”二字的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低声对亭溪道：“咱们到院里去。”亭溪抬腿要走，却又被李清照拉住了，道：“记住，我一说‘跑’，你就离开这里，不要回头。”

这回，亭溪同样来不及点头，只见欢儿掀开门上的竹帘，张汝舟迈着八字步踱进房来，脚步稳当，想是酒已经醒了。后面跟着若柳，一路搀扶着张汝舟，好像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张汝舟一进门，马上用手指着亭溪，回头朝门外叫了一声：“把他给我帮喽。”却见紧跟着挤进书房的是欢儿。本来着书房也没那么小，即使人多，每个人也都可以找到一个立身之处的。可若是每个人带进来的情绪能用眼睛看见的话，这间书房一定像一个装满大米的竹篓，挤得连空气都没办法容身，纷纷溜到了房外。安亭溪已经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了，张汝舟大概也是，因为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