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登基24(1 / 2)
谎言的最高艺术就是九真一假。
月纱自认这场戏发挥出了九成的功力,但皇帝信多少,不可考量。毕竟他是生存在尔虞我诈中的王者,并非寻常对手。
皇帝来一趟也不容易,月纱思量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送了几个精致的望月楼礼盒装点心,还有几盒皎月阁的护肤美妆产品。如果不是皇帝笑言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性命,他不敢睡得太死,弹簧床垫估计也要附送一张的。
皇帝站在望月楼门口与月纱道别。
月纱大大方方站在街上,任好奇的围观群众打量。
她笑得典雅端庄,宛如刚刚获奖接受大众瞻仰的世界小姐。
微服出门的皇帝非要站在门口再寒暄几句,意思明显,就是要拉她出来在太阳底下晒晒,让各路对月字号好奇的人马都认识认识他们应该拉拢或提防的对象。
皇帝此举,是打算利用月纱筛选合适的继承人。
月纱苦笑,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皇帝都会将目光牢牢放在她身上。与她接触的人,她主动接触的人,都会被皇帝打上值得怀疑的标记。
还好她的布局早已经完成,即使她不做什么,毫不知情的棋子们也会按照她想要的方向继续推进。
一年后,十边县因为矿井坍塌发生重大意外,遇难的矿工家属们闹得不可开交。皇帝派去的钦差去安抚百姓,竟发现此矿乃金矿。
私挖金矿是大罪,罪同谋反,举朝哗然。
皇帝震怒之下委派太子严查。
不过六王爷的师爷严卿在挖矿动工之初,就已为六王爷准备好替罪羔羊。
此时他们已经从矿上转移走不少金子,全都存放在十边县一处大宅里。
有这笔财产,兵器粮草都不是问题。
六王爷坐镇京城,摩拳擦掌想将金子运回来后好好享受享受。
严卿书信劝他谨慎,如今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更不可一次性运回京城。他提议分批在十边县至京城沿途以不同名义招兵买马。
六王爷很不开心,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内心的郁闷之情:他辛辛苦苦挖的金子,还没运到京城就花完啦?
严卿笑言,“多多少少应该会给王爷留一点吧。”
几个月后,严卿感觉金矿事件风头已过,派出几路人马将金子运到不同的县城,准备在各地建立大本营和私人军队。
严卿心思缜密,每只队伍中配有女眷,将箱子伪装成搬家的行李,而非货物。
他不知道,他离开京城多久,赵朗就跟在他身后有多久。
赵朗一直带着人在十边县埋伏。等到严卿的人兵分几路出行后,他也将手下分为两队,跟上其中两辆马车。
还没走出十边县五公里,这两队人马就遭遇了拦路抢劫。
对方武功高强,但是目标明确,不恋战,也没有造成伤亡,抬起箱子就跑。
六王爷得知被抢了黄金,都没地方说理,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他更惧怕的是,怎会如此之巧,劫匪就抢了他装满黄金的箱子?
抢来的黄金,月纱留了一箱,送了一箱放进了太子的东宫。
她将金子放进空间里,选了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几个纵身就钻进了东宫。她的内力不强,打架不行。但是因为轻功不需要太多内力,她又早有心得,使起来驾轻就熟,一般人难出其右。
太子清早起床看见屋中央一只从未见过的大木箱,以为是太子妃又找来什么讨他欢心的玩意儿。兴高采烈地打开箱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笔从天而降的财富带来的不是喜悦,反而令太子寝室难安。
他负责查办金矿案,心知肚明有人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害他,多半是金矿案的真正主谋。
主谋究竟是何人,他现在也只能放一放。
心里百般担心的是若有人发现这一箱黄金,就算不怀疑他参与其中是个同谋,也会怀疑他中饱私囊,说不定还放走了相关主犯。
他一想这事儿就头疼,只觉得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太子就是做梦都想把金子扔出去。
可是身处皇宫里,一只看起来破破烂烂沉重木箱,只要拿出东宫,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皇宫中到处是属于各方势力的眼线,他们都等着抓太子的错处,他绝不能冒险。
他甚至不敢离开东宫,唯恐箱子藏得不够隐秘,被丫鬟太监发现。每天工作心不在焉,总是不由自主愁着金子的事情。
为了此事,他日渐消瘦,正好称病不上朝。
太子生病,这可不得了,满朝文武都对其病情相当在意,朝堂之上都是愁云一片。
若是小病,要嘘寒问暖,表现出对太子的关心,起码混个脸熟;若是大病,就要想得长远一点,做多手准备,既不能表现得太关心,也不能表现得很冷漠,还要物色新的可能性。
太子一点也不想要大小官员们的关心,所有人都被拦在门外。
“病得很严重?”皇帝将太医请到宫里过问太子的病情。
“食欲不振,失眠多梦,焦躁不安。”太医没说严不严重,只是描述了太子的病症。
“究竟是何病?”皇后很是着急。
“依下官诊断,”太医犹豫一会儿才说,“像是心病。”
“心病?”
“心病?”
皇帝和皇后异口同声地问。
两人对视一眼后又不约而同沉默。
“下官已给太子开具了安神的药物,先观察观察吧。”
皇帝皱着眉头,“不会是中毒吧?”
太医摇头,“下官已做过检查,太子身体无碍,只是郁积于胸。”
太医退下后,皇帝和皇后面面相觑久久不语。
皇后不语,是因为后宫不可妄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