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偏心(2 / 2)
而梦境中的白隙爻还不知晓这外界的一切,更不知晓此时的她已能与外界的自己相连,梦中哭泣亦在外界彰显,还以为如往常一般无论自己在梦境之中做什么外面的人都会一无所知,她似是被一股无名的暖流包裹着,慢慢帮她走出了伤痛,那股暖流让她心头舒适却也让她有些莫名的不安,隐约她似是听到了慕千雪的声音,却又似没有,她疑惑的侧耳倾听,半响,才漫步在自己的梦中之中顺着溪流一直走,似乎是要走到这溪流的尽头,又或者没有尽头,头顶是炫幻的云霞和热烈的阳光,脚下是坚硬深沉的大地,再远处是带着些许虚浮的气泡——是被阳光蒸腾的水汽,有着彩虹一样的颜色。
洛秋玄见她不答,而怀中的白隙爻又逐渐归于平静,手指移开,为她在怀中找了个更为舒适的位置“你若不想回答,就请现在离开!”声音冰冷的带有几分强硬,却不曾留有半分的情面
慕千雪闻言怒极而笑“好!我一心为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我告诉你洛秋玄,你负了我别想称心如意,我师姐是不会嫁给你的,也不可能嫁给你的!”说罢目光直直的落在白隙爻身上“师姐,我说的对吗?且不说师傅愿不愿,单那个誓言你敢违吗?敢吗?!”最后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让洛秋玄变了脸,也惊动了刚刚折回的陆拾叁,看到她惊讶的喊了声“千雪”在看到眼前的情景,不自觉的禁了声,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慕千雪的目光的转向他,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眼泪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好啊,原来你们早就知晓!怪不得你们不许我上青箹轩,怪不得!你们竟然这般的欺我!洛秋玄,我不许你们在一起,不许!!!”
慕千雪吼完最后一句,转身便跑出了青箹轩,陆拾叁追了两步,又停下,转身看向面色阴沉的洛秋玄“事情好像有些麻烦了”
洛秋玄的眉头紧锁,抱着白隙爻的手臂更紧了几分,陆拾叁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道“师傅临走不是不让你乱动师姐吗?”怎么又抱上了?还好巧不巧的被慕千雪给看到了?!
洛秋玄看着怀中的白隙爻,他原本只想守着她的,可是看到她哭的如此伤心,又怎能放任不管?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情不自禁使然,自然而然的就做了下意识的动作,只是“你知道她曾立过什么誓言吗?”
“誓言?”陆拾叁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记得那时一向不羁的钟道子烦闷了好几天,话语之间多是对自己掌座师兄的不满,他曾小心的打探过,却被钟道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被罚去抄了好几天的医书,可怜的他,明显是被殃及的池鱼、替罪的羔羊!
只是此事被洛秋玄提及就让他不得不重新考量当初的事,凤鸣山百年大祭之上他是第一次见到白隙爻,那时她浑身上下都被一层白包裹,看不见她的容颜与神情,浑身上下自带一股拒人千里的冰霜,淡漠且冰冷,可是在那层寒冰之下,他还敏锐的察觉到一股被掩藏极深的绝望与悲凉,那随着人群走动的身影纵使带有几分的飘渺,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而站在他身边的钟道子在看向她的目光时是深邃而怜悯的,那几不可闻的叹息让陆拾叁一度以为是错觉,后来钟道子郑重的告诉他,那是他的师姐,是要他要守护的人,再后来往生殿中便有了他的身影。
而那一年白隙爻曾立过什么誓言他却不曾知晓,也不知曾发生过什么,只是那一段时间他也没有见过慕千雪,也是在那时,钟道子与郁离子的关系变得有些僵硬。
凤凰台钟道子微笑着与郁离子告辞,只是这笑在他转身之际便消失殆尽,凝重的叹息间那往日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回到青箹轩便见到陆拾叁与洛秋玄如此听着陆拾叁说慕千雪来过的事
“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还要等上几日”看来洛秋玄在慕千雪心中的分量不低,如此……钟道子默了默,对洛秋玄道“你带她走吧!”是非对错早已揪扯不清,郁离子可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这话一出不仅是洛秋玄愣住了,就连一直嬉皮笑脸的的陆拾叁亦是诧异不已“不是,师傅,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怎么突然就让师姐走了?”继而想到慕千雪临走前的样子,又悠而闭嘴
洛秋玄也明白此时的他在凤鸣山怕是寸步难行,更何况还有个心意不明的白隙爻,万不能再生事故,心思反转之间却是身体更快一步的上前抱起白隙爻“我这就带她离开!”却忘了去问是什么样的誓言
钟道子略一点头,便不再理会他们,拎着陆拾叁出了青箹轩,陆拾叁想得要比洛秋玄更多一些,看着自己平日吊儿郎当的师傅严肃的俊脸,面色有些凝重“是师伯要对师姐不利么?”
钟道子凌厉的看了他一眼,陆拾叁立马禁声不敢再问,钟道子挥了挥手“我用了秘术,没人知晓我回过青箹轩,你且自己去别处玩耍,我去你师叔那里一趟”
陆拾叁知晓钟道子这是要他撇清关系,防着郁离子向他师徒二人发难要人,只是此时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陆拾叁心中有些惆怅,却不知此时的慕千雪已经哭着扑进了合生殿内郁离子的怀中,哭诉着她的愤怒与不甘“我不许他们在一起,师傅,我不要师姐和洛秋玄在一起……”
盛怒之中的慕千雪并不知晓她这一哭斩断了白隙爻最后的退路,也未曾料到他们慕家堡与白家还有那样的一段的牵扯!
郁离子将她护在怀中,柔声安慰“你放心,有为师在,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郁离子的深邃犀利的眸子中带了些狠厉与杀意,他本有意放她一条生路,可天意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