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双双跌入废井(2 / 2)
“竞泽,你掰边起的,那个嫩。”郑久霖看吴竞泽掰的玉米棒子太老,指点他道。
吴竞泽答应道:“哦。”
吴竞泽说要煮玉米,老管家带他们去了厨房。
厨房在东小院旁边,也占了一座小院子。
进出端菜的厨娘很多。一盘粉蒸肉的香味儿飘来。
吴竞泽说:“张叔,你去安排,我们要先祭拜小老板,之后,再去见大老板。”
老管家知道他饿了,通情达理道:“少爷知道你们的心意,不计较你们多会儿过去拜祭,咱们还是先吃饭,老板还等着你们呢!”
吴竞泽纳闷,这个点钟大老板还没用饭?
老管家去厨房看了看,叮嘱厨娘把玉米煮了,便带着郑久霖和吴竞泽去了年七曜的院子。
年七曜去年少棠院里看了看,回去后,心里堵得慌,菜摆了几道,他没动,后来听护院青年说,“郑久霖来了”,他叫人换了几盘热炒菜,还让人将藏在酒窖的茅台拿出来。
护院青年帮他打开酒瓶,倒满酒,出去了。
年七曜闻着醇香绵长的酒香,只想喝醉了事。
他还是想他的儿子呀!
以前,他喝个酒都得躲市里去喝,年少棠不让他喝酒。
家里厨娘炒菜要用料酒,都被他禁止。
郑久霖走近年七曜的院子,就被两株高大的杨树吸引,树身很粗壮,三人合抱才能围住,看样子也是古树。
院墙上镶嵌着一块“泰山石敢当”的小石碑,院门上有虎头环扣手,扣手是黄铜的,被磨出金灿灿的光泽。
院内有几个大瓮,他俯身一望,其中一个瓮里养着乌龟;檐下摆着几盆四季海棠,养的不好,叶枯花落。
天很阴,厚厚的云,挡住阳光。
玻璃窗擦得透亮,年七曜在屋内瞅清楚进院子的郑久霖,不由感叹,好相貌。
再望他那清澈见底犹如黑水晶一样的明眸,更是震惊,他比电视上更真更纯。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让我儿子看得上。
“少棠好眼光呀。”
年七曜忍着关节不适,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老管家将正房门外垂着的拼花布帘掀起,请郑久霖进入。
郑久霖进去后,望到满满一屋子的中式家具。
木制上乘,做工考究。
年少棠曾跟他提起这些家具的来源。
郑久霖望到身穿一身丝质薄棉衣的驼背男人,他的体态和神情与常人有异,看起来就是有关节疾病的残疾人。
郑久霖开口同他打招呼:“年叔好。我是少棠的朋友,很抱歉,之前没来拜祭他,我这会儿是,”
年七曜瞅他一眼打断道:“坐坐坐,没吃呢吧?陪我喝点。”
郑久霖听说,坐他身边。拿了一个酒杯为自己倒满一杯酒。
吴竞泽想跟大老板说郑久霖身体不好不适合饮酒,可他看到年七曜糟糕的脸色后忍住没说。
他拿筷子吃菜,夹了好几筷子粉蒸肉都囫囵吞进肚子里。
老管家好奇问:“竞泽,你在京城不吃肉?怎么像没吃够的样子?”
吴竞泽说:“还是厨娘做的菜好吃,京城名厨都是浪得虚名,他们还号称宫廷秘制、祖传秘方。”
老管家站一边为他布菜,劝他慢点吃,他连连点头。
郑久霖空腹陪年七曜喝了三杯茅台后,不敢喝了,他酒量小,待会还要走去墓园可不敢醉了。
……
“快挖――”
齐金瑞雇了几个挖煤工人,挖陷阱。
也是这几个挖煤矿工替他找见的废矿井口,他们戴着简易的防毒面具钻进去后,用定位器定好位,便往上开挖。
他们年轻力壮,只用了小半天就挖通到地面,一个陷阱成形。
上面拉上铁丝网,又盖上苫布,再铲些黄土。浑源地区下过秋雨,路段湿滑,盖上土伪装一下基本看不出来。
去新森林只能步行。
年七曜喝得多,早就醉了!
老管家问他去不去年少棠的墓地瞧瞧?
他醉眼朦胧,含糊不清地道:“少棠在屋里看书呢!”
老管家只好扶他去休息。
郑久霖忙小声对吴竞泽说:“帮我准备些茶水和糕点,我去墓地看望少棠。”
吴竞泽点头说:“小老板在世时,就反对人们烧纸钱,久霖哥咱跟小老板说会儿话就成。”
吴竞泽很快将祭品准备好,提着一个篮子走来。
郑久霖接过祭品篮子对他说:“竞泽,西北边植被茂盛处就是新森林墓园,我自己过去就行。”
吴竞泽问:“那我?”
郑久霖说:“我跟少棠说会儿话就回。”
吴竞泽无奈同意了。
老管家还想给郑久霖派两个护院也被他拒绝。
一直在年少棠墓地等着的谭鋆锦,这会儿慌了,这都下午了,久霖咋还没来,莫非他在路上出事了?
谭鋆锦出过车祸,很怕郑久霖重蹈覆辙。
为了下山快,谭鋆锦走的不是路,他踏着乱石、杂草、荆棘下山。
郑久霖提着祭品篮子上山。
进入绿树成荫、翠柏劲松的黄土小道。
谭鋆锦在半山望到郑久霖,踏着乱石奔到了他的身边。
郑久霖一开始几乎没认出谭鋆锦,这个青年胡子拉碴,半长的头发遮着眼,身上穿着粗布工装,手上戴着白色线手套,脚蹬着军用胶鞋。
一看就是工地上的农民工兄弟。
郑久霖左顾右盼,没理谭鋆锦。
谭鋆锦闻到他呼吸中带着浓烈的酒气。眉头一皱,却没忍心说他。
他让出路教郑久霖先走。
冷冷的秋风带着浓重的湿气吹得郑久霖酒精上头,他觉得视线有重影,一颗树变成了两颗。
这会儿,他已经不辨方向了。
他依靠本能在爬山。
秋雨后,黄土地湿滑难行,郑久霖脚上穿的高级定制牛皮鞋的鞋帮上都是泥。
走一步滑一下。
谭鋆锦几次预扶他,都被他打开手。
谭鋆锦的心随着郑久霖不稳的步幅,上上下下。
他感到了久违地心疼。
突然,郑久霖脚下一陷。
他还来不及惊叫身子就猛然坠落。
在坠落的一个刹那,谭鋆锦身子一跃,臂膀一张,护住郑久霖。
跌落到漆黑的深洞后,郑久霖算是彻底清醒了。
“鋆锦――”他叫了一声,谭鋆锦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