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打翻的醋坛(1 / 2)
丁墨吹一进教室,看到的就是丁眇眇呆愣在座位上傻笑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反思起丁家祖上是不是有什么花痴的基因来,不然丁眇眇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就能笑起来?尤其是看到白予的时候,只差哈喇子流下来了。
“肥猪!在发什么春呢?”他径直走过去,毫不留情地在她脑袋上磕了一记暴栗。
丁眇眇猛地回过神来,被吓了一跳,嗔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山一样的一米八几的男人,“你要死啊?差点吓死我了……”
“你放心,就你这敦厚的身材,一时半会吓不死。”丁墨吹毫无求生欲地朝她笑笑,伸手拿过她放在桌子上的书包,还有靠在椅子旁巨大无比的粉『色』行李箱,“走吧,我请你喝『奶』茶。”
丁眇眇正张牙舞爪准备扑上去撕咬这个从小到大只会欺负她的臭哥哥,下一秒就被那句“请喝『奶』茶”给收买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要两杯,一杯原味的,一杯草莓味的。”
走了两步,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觉得不对劲,连忙往前赶了几步,走到丁墨吹身边,伸手去拿他手里那个包,“这个我来拿吧。”
丁墨吹自然地躲避了她的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一样,不碍事,拿得动。”
鸭子死了,嘴巴还是硬的。
丁眇眇暗暗腹诽,她知道自己的行李箱有多重,拿在手里就跟一坨铁一样,更别说装了满满十套卷子的背包了,又重又硬。
丁墨吹从小就逞强,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就是累得眼睛快要闭上了,也能嘴巴笑着告诉家人:我还行。
偏偏他这样的逞强,也只有丁眇眇看得懂。
“这里又没什么美女,你装绅士给谁看啊?”她嗤笑一声,不由分说地去拿丁墨吹手里的包,“我这箱子比你还重,你别折在路上到时候。”
丁墨吹脸『色』一沉,把包样头上一举,瞪着丁眇眇,“你别说这个箱子了,我就是举你都没什么问题。”
他一边举着丁眇眇的书包,一边拖着那个粉『色』行李箱,脚步迅速地往前面跑,时不时回头看丁眇眇一眼,以示挑衅,“你拿得到吗?死肥猪!”
丁眇眇气急,在他身后猛追,迈着两条小胖腿紧跟着,气急败坏地吼:“丁墨吹!你个杀千刀的!我真是上辈子引爆宇宙了才摊上你这么个哥哥!”
明明就是担心他会拿不动,才想着要帮他分担一点,他居然在学校就这样直呼她最不喜欢的那个外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心当作驴肝肺!
丁眇眇跟丁墨吹一路打闹着往学校大门走,路过学校长廊的时候,高大的香樟树投下一片细碎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剪得斑驳难认,只依稀有笑闹声不断飞出。
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因为放假,大家都走得很积极。
平时第一个走的丁眇眇,也因为丁墨吹的迟到,成了后面走的。
这对于其他不明真相的人来说,是很反常的事。
而不明真相的人里,在意这种反常了,还有一个人。
白予靠在行政楼最高楼的走廊上,背后是校长办公室,他面朝着那排香樟树定定地看着,眉心的结就没有解开过。
那个外强中干的小胖子,在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生面前,好像一点没有在自己面前的拘束呢……
那样的她,才是完整的她吧?
自信,飞扬,有尖锐却不伤人的刺。
既能保护自己,也可成为装扮。
为什么在他面前不能这样呢……
搭在栏杆上的左手不自觉握紧,慢慢捏成拳头,白皙的皮肤上隐隐握着两条青筋。
白予直直地看着树下那两道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远处的大门口,他眼里的深邃涌动,才稍微有些息止。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白校长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予回了回神,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家老爸一眼,“你工作效率一直这么慢?”
白校长不知道外面还有人,还是一个平时都不怎么出现,他根本就想不到会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人。
那就是白家不知道是不是抱错了,唯一一个冷淡的人。
“你怎么在我门口?”白校长声音都有些抖,跟平时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截然不同,看上去有些滑稽,“你……你妈让你来的?”
“……你又做了什么让妈生气的事么?”
白予有些无奈地看着不打自招的白校长,不懂为什么雷厉风行,当年也是号称全市最强大脑,高考状元郎,怎么结婚后一点智商跟老婆斗智斗勇都不够……
白校长脸『色』一正,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道:“我怎么可能会做不好的事?我这不是怕你妈一整天想东想西,有时候臆想出一些对我不妙的东西,到时候找我麻烦,我还蒙在鼓里吗?”
白予撇了撇嘴角,不想再跟他搭话,直接说:“先回去,错过了饭点,妈真的得来兴师问罪了。”
白校长一拍脑袋,突然变得愁眉苦脸,“赶紧回去赶紧回去!等下你妈问起,就说是你找我有点事情耽误了,知道了么?”
白予一边应声,一边往楼下走,白校长跟在他身后,喃喃自语什么。
两人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白予看到丁眇眇还在街对面的『奶』茶店滞留,旁边站着个高个子的男孩子,没有穿校服,看上去像大学生。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看上去感情很好,异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