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令人失望的丁墨吹(2 / 2)
他挂掉电话,突然满眼的疲惫。
往后伸了个懒腰,后背靠上沙发的时候,又想到了丁眇眇。
对错,情感,正义,私欲。
对她而言,哪一个是最重要的?
白予怔怔地看着窗外,厚厚的窗帘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一次,他做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突然劈过一道闪电,把窗帘映亮,接着轰起震耳的雷声。
暴雨就要来了。
丁眇眇到家的时候,衣服已经全湿透了。
把自行车停在楼梯间,她慢悠悠地上了楼。
灯“啪”地一声开了。
“丁眇眇,你脑子进水了吧?”丁墨吹听到动静,推开门,就看到丁眇眇一身湿透地在楼梯上走,语气顿时一沉,“你他么没伞就走快一点!淋成这幅狗样子还好意思回来?”
“……”丁眇眇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她还是慢悠悠地走,走到门口,径直把丁墨吹撞开,然后往浴室里去了。
丁墨吹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是怎么回事,只在她身后喊了句,“你没换鞋!”
浴室里。
丁眇眇迅速把自己剥光,打开花洒,站在莲蓬头下,闭着眼睛,把水开到最热。
还没一会,水就烫了起来,她只坚持了几秒,就直接躲开了。
太烫了。
丁眇眇摇了摇头,重新调整好水温,迅速洗完,穿好衣服出去了。
穿的是白予那件衬衫,还有他的运动裤。
“真是哪里都被你们秀一脸。”见她出来,丁墨吹在她身上打量了几下,嗤笑了一声,“这么粘着他,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们分手了。”
丁眇眇说完,就直接走到餐桌旁,拉开凳子坐下了。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四菜一汤,还是两妹弟都爱吃的菜,丁眇眇突然眼眶一热,捂着眼睛哭了出来。
丁墨吹还没从那句“我们分手了”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她哭,一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最怕的就是丁眇眇哭。
可是丁眇眇从来不哭,所以他一直没有怕过。
他有些不知所措。
挠了挠头,他直接走到厨房去了。
柜子上面已经没有奶了,打开冰箱,里面也没有。
客厅里,丁眇眇的哭声慢慢在变大,丁墨吹找不到可以让自己镇静下来的东西,一时间有些烦躁。
他瞥到了洗衣机上的旧衣服里,藏了个小钥匙,是家里保险柜的。
丁眇眇一直喜欢把钥匙藏在胸罩里,这次换下来居然忘记了拿,想必一定是非常伤心了。
丁墨吹笑了笑,又觉得此情此景不合适。
他拿起钥匙,打开了保险柜的门,里面也没有奶了。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丁眇眇为什么要把奶放在保险柜里,在他看来,简直是既没必要,又变态,还多此一举的做法。
但是丁眇眇说,里面都是对他们重要的东西。
他认认真真地看了眼保险柜,里面除了本该有的,他需要常喝的奶之外,还有一张他和她,还有爸爸妈妈的合照。
也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妈妈,总之看上去很像一家四口,反正现在,他们都已经散得不成样子了。
爸爸在一次酗酒中意外去世,妈妈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她最后没有跟林老师在一起,但是又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丁眇眇和丁墨吹也长这么大了,除了偶尔打通电话,都是各过个的人生。
可能妈妈见到他们,也会觉得愧对他们吧。
除此之外,里面还躺了一张粉色的信笺。
应该是不久前才放进去的,丁墨吹没有见到过。
他皱着眉,捏起来看了一下,一打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爱你的眼睛是海,只是遗憾我不识水性。
是丁眇眇写给白予的情诗。
从懵懂卑微的小胖子,到现在洒脱得不行的丁眇眇,她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喜欢白予,喜欢到像人要眨眼睛一样自然。
他把信笺放在原来的地方,锁好保险柜,等外面的哭声渐渐弱了一些,才提腿走出去。
“你怎么还是这样,我一哭就躲!”丁眇眇扯了张卫生纸,擤了擤鼻涕,“太没兄妹爱了!”
丁墨吹挠了挠耳朵,“汤要凉了,趁热吃吧。”
说着,他也坐了下来,给她盛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默默地喝完,准备伸筷子的时候,他听到丁眇眇说,“你跟刘西禹做了吗?”
……
教学楼。
天阴沉地很,白予打着伞,脚步急匆地走上楼梯,到了休息室门前,打开门。
他的东西丢了,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几乎是把休息室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丢的那个东西,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下,掏出手机,给丁眇眇拨了个电话过去,意料之中的没有接。
这次居然不是直接按掉了,白予有些苦涩地摇头。
他不是一个笨拙的人,在丁眇眇面前,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手足无措。
他也知道,站在他的角度,他是有苦衷,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在丁眇眇看来,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才是伤害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准备去别的地方找找。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下像是踢到一个什么东西,撞在墙上发出声响。
白予眉头一皱,蹲下身子,捡起那根长条形的验孕棒。
是两道杠。
他眉头皱得更紧,发现原来放验孕棒的地方,下面还压了张纸条。
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清秀的小字——
是丁眇眇的。
……
“喂?妈!”刘西禹站在医院门口,左顾右盼了几下,才放心地跟那边的刘母说话,“我今天不回来了。”
“嗯,我跟眇眇睡一起,你就别担心我了!”她匆匆挂断电话,举着伞,戴上口罩,往医院走去。
她进去的时候,门口驶过一辆林肯加长,丁墨吹坐在后座,正看着窗外出神。
经过医院大门的时候,领导喊了他一声,他便扭过头去,刚好没有看到刘西禹。
“你脸上,是你妹妹打的?”校长抿了口茶,饶有兴致地看着丁墨吹脸上的红印。
丁墨吹点点头,“她怪我把她朋友给占了。”
领导一口茶呛了一下,努力一副不吃惊的样子,看着丁墨吹,“就在你生日那天?带走的那个女孩子?”
“是。”
“我还以为什么尤物!”校长嗤笑了一声,语气揶揄,又有些不屑,“长得是挺漂亮,就是没有女人的味道,你想女人,我给你找个好的,要那种黄毛丫头干什么?”
“……她干净。”半晌,丁墨吹回道。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还有滚烫的热感。
校长见他不愿意再多说,便清了清嗓子,问他别的,“你记得做措施了吧?一夜风流没事,搞出个儿子就糟糕咯!”
他说着,眼神突然有些溃散,像是想到了以前的某个回忆似的。
丁墨吹楞了一下,脸色有些白,看着校长有些探究的眼睛,点了点头,“做了。”
“当然做了措施。”
不知道现在打电话让刘西禹去吃避孕药,丁眇眇会不会直接把他的脑袋打飞。
问题是,快三个月了,吃避孕药,来得及吗?
他皱了皱眉。
她没说,那就应该是没有出事……
吧。
……
客厅里,丁眇眇看着一桌凉了的菜,神情有些恍惚。
刚刚打丁墨吹那一巴掌的力度,还在自己手心里发麻,让她情不自禁有些颤抖。
她不是因为他和刘西禹做了而生气。
而是做了之后,这不负责任的态度,让她很失望。
丁墨吹明显不知道刘西禹怀孕的事,甚至大言不惭地在她面前说出,“成年人玩玩不行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