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1 / 2)
黑色在天空中蔓延,狂舞的元素乱流也被那无边的黑色吞噬,似乎连光明都畏惧了那沉默的黑暗,所过之后的天地间再没有了一点亮光。
肆虐的洪水似乎畏惧了,在黑暗到来时逆流翻卷着退却,那流淌在大地上的熔岩也失去了光泽,风在呼啸,却如同鬼神的恸哭,仿佛连山岳在那黑暗下老去,万年的皑皑白雪晦暗无光。
天地间所剩下的亮光只有两轮金色的太阳,它们在黑暗的最前端,但就连它们也无法照亮那身后的黑暗,金色的阳光并不温暖,而是冰冷的,草木迅速地枯萎,河水结了冰。
奥丁静静地站在焦黑的土地上,提着枪柄短了一截的昆古尼尔,他身上的血已经结痂,外伤已经基本恢复,只是他的力量终究不如全盛之时。
他抬起头,正视着那金色的日轮。
“好久不见。”他说。
“好久不见。”隆隆的声音回答。
金色的日轮在天空中消失了,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奥丁的前方。
“您回来了。”奥丁说。
“你早该想到这一天。”路鸣泽回答了他,此时的他和路明非一心同体,他们的结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皇帝,黑王尼德霍格。
“我等了这一天一万年。”奥丁说,“您也许不知道,我在这一万年里的痛苦。”
“你也不会懂得,我们这一万年里的孤独。”路鸣泽冷冷地说。
“在你到来之前,有两个人类尝试挑战我,他们几乎成功了。”奥丁说,“时间的伟力真的是太强大了,经过这一万年的沉寂,连人类都拥有了杀死我们的力量。即便是强大如您,也敌不过永恒的时间。”
“但是即便是再久远的时间,也无法洗脱你逆臣的罪名。”路鸣泽冷冷地说。
“真是......期待啊,我很想知道,经过我这一万年的准备,究竟能否战胜您。”奥丁说,“这里就是曾经您的王座,曾经的我、诺顿、芬里厄......我们在这里臣服于您,而现在他们都死了,我还活着。”
“而你很快也要死了。”路鸣泽面无表情地说。
“我很期待。”奥丁说。
七宗罪咆哮着从天而降,路鸣泽挥舞着明亮的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发起冲锋,奥丁举起昆古尼尔正面迎敌,巨大的冲击波以他们为中心荡开。
元素在空中不断地碰撞和爆发,他们的战场从地面转到天空又落回地面,昆古尼尔引来了云端的雷霆,天羽羽斩裹挟起地狱的烈火,他们从山巅疾驰而下,嘶吼着穿越荒原和森林,野火在他们所过的田野上熊熊燃烧,森林被那恐怖的碰撞夷平。
他们纠缠着撞进城市,林立的高楼大厦被一栋又一栋地撞穿,刀光划出的弯月将街道斩开,所有的窗玻璃都破碎,人们的哭喊声被风声和狂龙的怒吼声盖过,七宗罪飞舞着掠阵,路灯的灯泡接连炸开,电路被强烈的元素电离扯断,整座城市都陷入无边的黑暗。
这是一场极尽惨烈的战斗,他们的战场横穿大陆与海洋,在墨一般的黑暗下只有明亮的刀光和狂舞的元素在闪耀,这是王与王的最终对决,长达万年的仇恨与怒火在此刻被尽数倾泻。
流光极速地坠落在原野上,奥丁的身体在地面上连续跌撞出老远,达摩克利斯之剑对他造成的重创毕竟无法这么快就完全恢复,面对着那满腔怒火的暴君,他终究还是难以抵挡,他的昆古尼尔被布都御魂生生斩断,他的手臂被“色欲”洞穿。
七宗罪咆哮着加速,紧随在路鸣泽的身边,“罪与罚”的领域开展,奥丁在那恐怖的威压下被迫现出了龙躯,身长超过千米的巨龙出现在天地之间,他的一侧眼睛是极致明亮的黄金瞳,另一侧的眼睛却是瞎的。
路鸣泽手提“饕餮”,一剑甩入奥丁的膝盖,坚硬的龙躯被完全觉醒的“饕餮”瞬间刺破,“贪婪”和“懒惰”入手,路鸣泽逆飞升空,双刃交叉成十字,对着奥丁的头颅狠狠斩下。
奥丁发出凄厉的哀嚎,在“罪与罚”的领域下他每移动一分都要承受极其巨大的痛苦,他的额头被“贪婪”斩破,“懒惰”穿透了他的双眼,鲜血如暴雨般喷洒在大地上。
“傲慢”和“妒忌”化作狂龙飞舞,路鸣泽的身影如黑色的闪电从奥丁的背上穿过,两扇遮天的龙翼被连根斩断。
奥丁怒吼着想要翻身,但是巨大化的“傲慢”呼啸着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地上,“妒忌”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后脑,纵使是觉醒状态的“七宗罪”在奥丁的龙躯面前也只如蚂蚁一般渺小,但是强烈的痛苦几乎要将奥丁生生撕裂。
最终“暴怒”落在了路鸣泽的手里,他面对着奥丁腾空,双翼平伸呈高贵的十字,他缓缓抬起双臂用双手握住了“暴怒”的刀柄,对着奥丁的脊背狠狠斩下!
滚烫的龙血在奥丁的背后喷溅,他的脊骨在“暴怒”的斩击下一分为二,“罪与罚”的领域开展到了极致,凄厉的哀嚎声在整片西伯利亚原野上响彻。
路鸣泽再次伸出双手,“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飞入他的手中,他双臂交叉于胸前,黄金瞳的光照亮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