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抓住了那个内鬼 一更(2 / 2)
“既然不敢那就走吧,免得扰了大将军的清静!”那年轻的少将军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别……!别别,小的立马找,立马找!”也不知道那小药童是不是病急乱投医,听了年轻的少将军的话就立即找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原本站在门口的那年轻少将军此时却慢慢踱步,走到了那小药童的身后。
那小药童正在一个柜子旁边翻找,突然后颈一痛,几乎是在瞬间便陷入了昏迷。
燕皎然看着这戏剧性的转折一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没等燕皎然想明白,那年轻的少将军就将那药童往柜子旁边一放,然后脸上带着狐疑又慎重的表情往燕皎然这个方向直直走来了!
······
眼见着那个年轻的少将军往自己这儿走去,燕皎然的心都要提起来了,这让她想起来那天在暗室中亲眼目睹了皇帝的死亡后的的情形,下意识地,燕皎然就要屏住呼吸。
而自始至终都在装作重伤昏迷的晋王更是握紧了手——如果那个人敢伤害燕皎然的话,他定要对方生不如死!
就在晋王如同紧绷的弦一样的时候,燕皎然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那个时候的情况了。
现在的自己……只是个灵魂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当她和那个年轻的少将军四目相对的时候,燕皎然还是有种心跳如雷的感觉——不是因为羞涩,只是纯粹的担忧和紧张。
但,就像是燕皎然推测的那样,那个年轻的少将军已经完全走了过来,燕皎然都确定自己整个人都避无可避了,但那个年轻的少将军脸上却没有一点异色。
“……”没有人吗?难道是自己刚才太多疑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柜子后面,年轻的少将军皱起了眉头,然后放弃了再去寻找的打算——这个地方,要是不可能再去藏两个人了,而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刚才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应该也是自己的错觉吧?
将这点儿怪异的感觉扔到脑后,年轻的少将军不再浪费时间,便从自己怀里取出一个盒子来。
而当他取出这个盒子之后,他的面色终于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担忧和紧张忐忑的复杂神色。
打开盒子,那个年轻的少将军甚至没敢看,就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往前方倾倒而去。
倒完了,他也不敢再停留,就向往营帐门口奔去。
却没有想到,一阵风起,他整个都被定在了原地。
更让他惊骇的是,刚才那明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大将军,此刻正面色冰冷地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刻,年轻的少将军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必·死·无·疑!
······
燕皎然从藏身的地方飘出来,看着这个被晋王已经收拾得只剩下半条命的青年,内心没有一点儿可怜对方的念头——刚刚她可都看见了,这家伙居然想往自家王爷身上倒虫子!
那可不是普通的小虫子,看那黑色发亮的颜色,燕皎然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好燕皎然那个时候及时接住了那个虫子——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人类的身体,所以那个黑亮亮的虫子根本就无法对燕皎然造成伤害。
这些都发生在那年轻的少将军将盒子往晋王身上一倒就往转身往外跑,自然也就没有发现那虫子飘浮在空中的诡异一幕。
现在,将那年轻的少将军定住,晋王自然是询问对方意欲何为,不过,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有恃无恐,那年轻的少将军虽然对晋王居然可以下床站起来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但是面对晋王的询问,他愣是一言不发。
“不说……?不说就让你尝尝这东西的滋味儿!”燕皎然见对方冥顽不灵,恶狠狠地说道,顺便还亮了亮手里的虫子。
晋王见这样,总是觉得自己娇美的妻子和那丑恶的虫子有点儿不搭配,因此道:“将那东西给本王。”
“不行,这东西太危险了。”燕皎然摇头——她已经看出了这东西就是蛊虫,自己只是仗着没有血肉之躯所以才能够有恃无恐,晋王不仅是血肉之躯而且还刚刚重伤恢复……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原本就是要放在晋王身上的,她才不要冒险呢。
见燕皎然固执己见,又见她没有什么不适,晋王便也不逼她,转过头来正准备再次审问那个青年,却见对方一脸见鬼了似的表情看着自己。
能不见鬼吗?
先不说晋王到底是在面对着谁说话,就是拿飘忽在半空中的虫子,也足够让人觉得诡异了吧?他本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暗杀晋王的,本来心里就各种心虚不安,就怕什么轮回报应的,结果现在就来了这么一出……
实在是……
如果不是他好歹在战场上好歹还是杀过人练过胆气的话,说不定早就吓昏了!
晋王见这青年脸上的神色,也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所思所想,当下不由得更加大为失望——自从先皇登基以后,一直重文轻武,重文抑武,使得现在的大庆男儿嘴皮子倒是利索起来了,但是几乎过半的都是外强中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虚假壳子。
也不怪当初那东夷、西戎、南蛮和北狄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就像是和虎狼对峙的家犬一般,“汪呜”了几声边夹着尾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跑了。
晋王突然意识到,当初先帝重文轻武,不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登基的时候杀戮过重,希望百姓们过更好的生活,更要为学文比学武的人攻击力要弱得多——这年头,可不是许多年以后的那种和平年代,口诛笔伐什么的,也比不过一把铮亮的菜刀啊——管理起来,也更加的简单和方便。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短短的几十年,已经让大庆的百姓们在面对依然凶残如狼的外族蛮夷的时候,无法举起自己手中的刀剑了。
或许这么说有些夸张,可是看一看现在在这个被所谓的“鬼怪”给吓得双目圆睁,一脸呆滞的年轻少将军——还是少将军——的样子,晋王就不由得在内心摇头。
或许真的是被燕皎然这个看不见的“鬼怪”给吓坏了,还是怕晋王将那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虫子放在自己身上,那年轻的少将军不仅连晋王的提问都完全回答了,甚至差点连自己姓甚名谁祖宗十八代都竹筒倒豆子似的抖干净了。
等晋王问完的时候,才发现燕皎然手里拿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
“这是知无不言,准确地说,就是用来审问的,就像是那个《少年魔法传奇》那个电影里的吐真药水的作用。只要有这个东西,将它开启之后,对方的脑电波就会自动反应,吐露真话,不会有时间和精力去编造谎言。”燕皎然献宝似的给晋王说着,然后将东西放在了晋王的手里:“之前忘记给您啦。”
“不用这个东西……”晋王正要推辞,却见燕皎然像是要哭了似的看着自己:“您别推辞了,要是上次您把那个用来救命的‘重来一次’带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可不打算再听您的安排了!”
听见燕皎然这么说,刚刚才从鬼门关逛了挺长时间终于回来的晋王也觉得有些吃穷,想要解释,却发现这儿还有两个不相干的人。
“把他们都绑起来好了。”燕皎然出这主意——毕竟这个时候,晋王动手杀人也不是很现实的事情。
晋王点头,先直接点了这个少将军和那个药童的睡穴,然后找到绳子三下五除二地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却不急着叫外面的士兵进来将人带下去,反而又眼神灼灼地看着燕皎然:“好吧,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
燕皎然刚才还沉浸在“我男人身手真帅气”的氛围中,冷不丁地见晋王这么一问,一下子觉得有些紧张:“额,那个……”
“别对本王说谎,你知道,本王现在了解你比你所能想象的多得多。”晋王说着,便去拉燕皎然的手。
此时燕皎然已经用茶壶底子将那个虫子给砸了个稀巴烂,为了以防万一,还扔到一旁的火中烧了个一干二净,因此也不用维持身形,又变成了那种飘飘忽忽的状态。
见晋王伸手过来,燕皎然以为晋王会像自己碰触别人那样直接从自己的身体穿过去,但出乎意料的是,晋王直接就抓住了燕皎然的手。
燕皎然瞪大了眼睛——她……她现在可没有……
本来晋王就觉得自家王妃身上一定发生了大事,见她现在连牵个手都这么惊讶,更是内心确定了几分:“你如果不说的话,那本王就来猜……不过本王可不保证猜对了或猜错了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闻言,燕皎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什么意思?!猜对了猜错了都是有惩罚?
······冬叉池划。
“那个,季大夫……你看出王妃的情况了吗?”不怪苏嬷嬷说话吞吞吐吐,实在是这季白季大夫实在是太年轻了点儿!看起来,也就和她们家王爷差不多大吧?这么大的小青年,医术能好吗?
要知道,之所以大家印象中的大夫都是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儿,那正是因为年纪越大,看的病越多,越有经验啊!
所谓的医术,其实都是经过时间积累起来的啊!
“老夫人,您别担心,这个季大夫可是神医的关门弟子!他可厉害了!”在得知燕皎然中毒昏迷的事情之后,原本已经离开了建州的秦晓彤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只可惜她虽然各种小技能都会一点儿,可是除了易容和轻功敢说精通甚至可以收拾独一无二外,这解毒可真的没什么熟悉的……要是小蛊虫什么的倒还可以,只是……这次晋王妃完全是中毒,没有任何蛊虫的参与呢。
唉,所以她除了在这里干着急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她在扮演晋王妃的那段时间,和老夫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倒能够在这个时候给老夫人宽宽心,至于她更加感兴趣的两个小宝宝……唉,大概自己真的是个陌生人的缘故,一点儿都不让自己碰呢。
不过,那云柔嘉小妮子倒是比上一次看着顺眼儿多了。
老夫人听了秦晓彤信誓旦旦的话,虽然内心依然十分焦急,但是面上却露出微微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知道,大家都怕她这老婆子绷得太紧到时候反而伤到了身子。唉,就这一份心,老夫人也不好先乱了阵脚。
不过,看这季白不像是周大夫或者是李太医那样用锦帕盖在手腕上诊断,而是直接让人用一根细线悬空诊脉。
悬丝诊脉啊……光看这季白露的这一手,老夫人内心就觉得有点儿谱了。
果然,很快季白就收回了丝线,也并不说话,直接就拿起一旁的箱子,净手后拿出一排排细如牛毛银针,最短的只有半寸,但最长的有五六寸,一排排地摆在那里,软得不像是针。
然后,在老夫人还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季白就势如闪电地拿起这些银针“歘欻歘”地往燕皎然的身体上扎去,几乎就在眨眼的时间里,燕皎然的喉咙、太阳穴、手腕、胸口、小腹以及脚底就插满了银针。
······
“啊……”饶是老夫人见过了大风大浪,也被如此密集的数量和其迅捷的速度给吓了一跳。
而此时,季白已经满脸是汗了——因为这些银针可不是随便扎的,那柔软的程度想要扎进人体又要扎准确,非极好的眼里和极深的内力不可。
“这……这就完了?”云柔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大夫给人看病的不爽都讲究个亲近,让闲杂人等都退下吗?怎么这个季白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开始治病了?而且,连周大夫和李太医都觉得难办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彻底解决了吧?
就在云柔嘉各种表示难以置信的时候,季白又飞快地写好了一张单子:“按上面的药方在一个时辰以内准备好药浴……”说着,季白顿了顿,看向沐雨和凝霜她们:“你们是王妃的侍女吧,到时候记得将王妃整个儿都浸进去。”
“整个儿?!”不等其他人反应,云柔嘉先惊讶出声了,“这样不会被淹到吗?”
听到自己的孙女儿这么说,老夫人也反应过来:“对啊,这鼻子要用来吸气的啊……”这个大夫到底靠不靠谱啊……一时间老夫人又开始有点儿动摇起来了,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当然要整个人放进去,王妃现在怀有身孕,为了防止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影响,只能用这种方法。”
听了季白斩钉截铁的说话,屋内的人都面面相觑——这,这真的不会淹死人吗?
“放心吧,死了我赔命。”季白冷冷淡淡地说。
关键是你的命比得上王妃吗?而且王妃肚子里还有一个呢!秦晓彤听着季白的话,内心暗暗说道。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过一过,要是真的说出来让这大夫知道了,指不定他要专门小心眼儿呢。
······
其实,不仅仅是秦晓彤这么想,孟秋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因此等季白得空了,他立即就将人待到较为偏僻的一角询问:“我说,你到底懂我们的意思了没有啊?我们是要你给王妃解毒,把王妃救活,不是让你直接放进水里淹死啊!”
听到孟秋的质问,季白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往孟秋的手腕上一点,然后拍了拍自己被抓皱的衣服:“毛毛躁躁,一点儿也不懂事。”
“你……”
“既然你们给我传信让我过来,我自然是知道你们是要我救人的,而且这也是主子的心上人,我怎么可能会做蠢事?这医学一道博大精深,不懂就不要乱说——谁说泡进水里就一定会死人了?”
“那……那你是说?”
孟秋迫不及待地要追问,季白却完全不理会他,转身施施然又要往屋内走去。殷正连忙拉住了他:“不能进去。”
这个时候是在给晋王妃准备药浴了,他一个大男人进去干什么?!
被拉住了,季白也不生气:“你们不是担心王妃到时候会被淹死吗?我当然是要进去用银针锁定一些穴道啊。”不仅如此,他还想去观察一下药效发挥的作用——这个解相思美人醉的毒的方子还是自己的师傅传给自己,正儿八经的他还没有试过——毕竟作为天下奇毒之一,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荣幸”能够中的。
听到季白这么说,殷正也不好阻拦——季白总是说在医者面前无男女无老幼无穷富无美丑,想来对王妃也不算冒犯吧?
但是,这次没等季白迈步走进去,那扇紧闭的门就一下子打开了,随即逐日喜气洋洋地跑出来:“太好了太好了!王妃醒过来了!”
“什么?!”这个时候,刚才一直表现很淡定的季白一下子变了脸色,就要冲进去,这个时候,燕皎然已经在沐雨和凝霜的搀扶下身上穿着袍子出来了。
燕皎然的脸上还有些痛苦——任谁突然醒过来之后发现整个人都被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的感觉都不会很好。更何况燕皎然还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结果鼻腔和嘴巴一下子就涌进了那带着怪味儿的水……
要不是凝霜及时说那是药汁的话,她怕是早就吐得天昏地暗了。饶是如此,被呛了的燕皎然整个人的状态也觉得不太好,尤其是鼻腔和眼角和耳腔,总觉有种刺刺的抽痛感。
此时突然见到一个陌生人朝着自己冲过来,燕皎然下意识地就抬起有些虚软的脚踹了过去:“大胆登徒子!”
季白一个不妨,衣服上一下子就多了一个有些湿漉漉的脚印,但他此刻完全没有心思计较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了,一双亮得过分的眼睛看着燕皎然,就像是要把燕皎然给看出一个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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