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过年（1 / 2）
“慕桐帅锅，你要回家过年？你家在哪里？”
“河北省花乡，一个小镇。”
“好呀，好呀，我也要去。我最喜欢在农村过春节了，可以放鞭炮，随便放，还能看见扭秧歌的，还可以爬山，还可以看见杀猪宰羊，太有趣了。”霏霏一口气说了很多，都是她最喜欢的无拘无束，土慕桐看着这个早就从流产风波走出来的女孩子，是那样的天真烂漫，心里也对这些80后的青年有了重新的认识。
“不行，我们家没有地方住，再说了不方便，也不能洗澡。”土慕桐故意说女孩子最不能容忍的卫生状况，霏霏却说：“没地方你住在哪里？你住在哪里我就住在哪里。不洗澡就不洗澡，还省事呢。”
土慕桐就当是霏霏的玩笑，看看已经是下午五点，今天又是小年，鞭炮声早就响起来，B市的解禁让京城的上空多了些喜庆，也多了写硫磺的味道。他赶紧给方子打了电话，说明天就回家，初二就回吴山镇，在吴山镇安排好后就回京。
方子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土慕桐看了看霏霏，说：“好，不过不要去饭店了，还是我做吧。”
霏霏一听土慕桐又要做饭，立刻挽着他的胳膊说：“我也要吃，就不回家，就不给你和方子姐的机会，我还要告诉朱可可，让她也吃醋。”
这就是80后，什么都放在心上，什么也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怕，却什么都怕的年轻一代。
庞方子在楼下给土慕桐打电话，要他下来搬东西，是一盆金桔，笑着说：“争取明年吉利。”
方子笑了，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说：“我的裙子好看吗？”
“好看，就是不要感冒了，这是什么时候，穿得这么单薄？”方子对土慕桐的关心很开心，跟着上了楼，开门就看见霏霏正对着自己笑。
庞方子都不顾欧春华对自己的唠叨，来陪土慕桐过小年，看见霏霏心里太生气了，暗暗地骂着土慕桐，又不能表现出来，还要亲热地拉着手，从后面一脚踢在土慕桐的腿上，听着土慕桐“哎吆”一声才笑着说：“厨师，快去做饭，小姐们可是等不及了。”
这顿饭土慕桐做得再好也不会有好。他看着霏霏和方子说说笑笑，心里多少也开心，霏霏帮助自己，方子更是自己的债主，他陪着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两个人还不停地呼来喝去，土慕桐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小年这一天过足了马戏的隐。
谈到回家，方子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反正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好呀，好呀，方子姐就是好，我喜欢。”
“你开心什么，霏霏，难道不成……”
方子的话还没说完，霏霏早就拉着方子的手说：“对了，方子姐，我要和慕桐帅锅一起回家过年。”
真是不得了了，这都是什么年代，都是什么人？方子在心里真的佩服霏霏。如果是自己，这句话怎么说出口？
“方子，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家里人还不担心死？”土慕桐看着霏霏，赶紧拦住，生怕霏霏再说出什么。
“我不是胡说八道，我就要去，还就不能让巴巴妈妈知道。”霏霏得意地看着方子，挑衅的眼神让人一目了然。
“那我就做公车回去，偷偷溜走。”土慕桐竟然孩子气地说，霏霏却笑了，说：“那就溜溜看，看看你是不是能逃出如来佛的手心？”
土慕桐还真的没有逃出如来佛的手心。送走了方子，也没有说太多的话，都让霏霏搅乱了，方子到了年根儿更忙，郑马晨已经把晨曦公司全部交给她，还把办公室挪到了国贸。妈妈天天喊着要荆楚一起过年，她又毫无办法，本想在土慕桐这里诉诉苦，霏霏的不着边际的各种玩笑让方子有些无可奈何，却又真的佩服。
土慕桐关上门，把水电都关上总闸，才坐上公汽到了西直门汽车站。
买了一张保定的汽车票，坐在候车室里百无聊赖地等着。
土慕桐一方面感慨行路难，一方面也惊叹C国人的春节热情。每年的回家总是一家三口，此时的土慕桐却想着该如何给父母说呢？
在春运的大潮里，每个人似乎都是行尸走肉，脚步匆匆，却丝毫没有旅途的喜悦，吵着闹着，只有到了家才安稳，才想起享受节日的快乐。
土慕桐坐在座位上，看了看旁边老人一眼，就闭上眼。他想象着如果自己说出离婚，父母会不会骂自己，已经十几年巴巴没有骂过自己了，现在真想让他老人家再骂自己一回。
脑子里又想到了可可，如果带着可可回家，会是怎么样呢？
惊喜还是吃惊，他们能容忍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媳妇吗？
他立刻拿出电话给可可发信息，刚写了“可乖乖”三个字，就听见“扑哧”一声娇笑，接着一只小手抢过手机，煞有介事地念着：“可乖乖，够蜜的，你也不嫌肉麻？”
“霏霏？”土慕桐再次吃惊霏霏的跟踪能力，他本来给她说是后天才回家，结果还是没有逃出她的如来佛掌心，土慕桐没有惊喜，而是吓坏了，拉着她的手就下车，大声说：“你这样你的父母有多担心你知道吗？”
霏霏只是“嘻嘻”笑着，土慕桐更来气了，说：“你是痛快了你，要知道父母不仅是担心，大过年，你失踪，岂不是要他们的命？”
霏霏听了这句话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妈妈还好说，巴巴可是心脏病，可她太想这种刺激的浪漫了，立刻拿出电话打给家里：“妈，今年我要去农村过年，你们自己过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任凭妈妈怎么打就是不接，土慕桐无奈地看着陈霏霏，从车上拿下自己的行土，说：“我不回去了，我先送你回家。”
霏霏却不动，她太想这次刺激的浪漫了，土慕桐说的又让她开始担心父母了，被土慕桐拉扯着到了出租车上，到了小区门口就看见父母正急匆匆从楼门口跑出来，一看见霏霏立刻抱住就哭。
“你可是吓死妈妈了，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巴巴陈英怀都急了，王素丽更是泣不成声，拉着霏霏就往家里走，霏霏挣扎着说：“还有一个人呢？”
回头一看，土慕桐早就带着行土走远了。
土慕桐回到家，父母都很高兴，看着只是自己一个人，随便问了问就再也没有说。父亲土震山是个明白人，他很少管年轻人的事情，他看得出自己的儿子有心事，应该和儿媳妇有关，两口子吵架闹矛盾很正常，只是有些想孙子。
听着耳边的鞭炮声，土慕桐信步走到镇东边的田地里，他也想儿子，还是在临走前一天偷偷去了美丽园，在花园里等了半天才看见马伊兰带着皮皮出来。他找准时机，把买的巧克力和玩具送到了儿子的手里，皮皮看见巴巴就喊，土慕桐赶紧“嘘”了一声，抱着儿子，眼泪就下来了。
“巴巴，你流泪了？”小手抹了一把，又在脸上亲了亲。
“巴巴高兴的。”
“妈妈就在那边，一起回家吃饭吧。”皮皮说着就要喊马伊兰，土慕桐赶紧说：“巴巴是想和妈妈藏猫猫，不要让她知道。”
“好，这是我们的秘密。”
皮皮欢蹦乱跳地到了小伙伴的面前先摆着玩具，还大声说：“是巴巴买的。”
马伊兰听见了就拿过来，眼睛四处看着，只看见了土慕桐离去的背影，眼泪再也含不住。
土慕桐还想可可，可可在长沙开心吗？
分开的时候都没有吻别，可可的眼睛只能偶尔看一眼自己，土慕桐心里知道，她的心在自己这里，长沙的天气要比这里暖和，以后的日子她能适应吗？
这些日子，可可身体都好，自己也陪着她去做检查，说是陪着，就是在远处看着，他不敢靠前，“丈母娘”一直在可可的身边，等可可告诉自己说没问题的时候，开心极了。
可可说：“我一定要找到给我献骨髓的人，我们要感谢人家一辈子。”
土慕桐不说话，可可笑着说：“我对他只是感谢，你吃醋了？”
土慕桐摇着头，他看着可可的笑，就是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也值了。
“你有了可乖乖，也要和我一起感激人家的。”
庞方子呢？
土慕桐回到花乡就想朋友，自己都好像管不过自己了，想想也是个安慰。他想着如果方子真的能和郝天和好那是最好的，如果洪默默和郝天成了一对也不错。
洪默默自己接触了半年，土慕桐心里很为她委屈，为了郝天，竟然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洪默默身材不错，玲珑有致，脸盘白皙，胸部也很有内容，除了那个厚厚的眼镜片，真的没有什么毛病。土慕桐劝她去配个树脂的，她只是笑笑。
为什么就不能配个树脂的呢？土慕桐自己都想给她配，可惜这是眼睛，如果是衣服恐怕早就实现了。
三十好几不结婚的还有巫珊，想到巫珊，土慕桐心里就有些淡淡的得意。她会喜欢自己？
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巫珊的面孔，只是感觉是那种淡淡的清白，想蛋清一样，眼睛忘记了是什么样子，可从眼睛里透出的自信却是清晰在眼前。唇角微微的上翘是不是显示不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