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 / 2）

慕星遥：……虽然事实如此，但说出来总显得她太没用了。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既然是初见，本尊可以容忍这样错误。”

贺兰涯眼中慕星遥，天香蝴蝶骨之主，容貌绝色，虽然笨了些，也很怕疼，但贺兰涯并不会只看到一个人缺点。

她现在哪怕坐着这里，害怕极了，也仍然睁着无辜眼睛，用娇柔妩媚语气哀求自己，在贺兰涯眼中已是魅惑一种——虽然对自己没用，但足见她并不是毫无实力。

贺兰涯愿意退让一步：“找到错漏之处，杜绝下次再犯可能性。”

慕星遥坐在书案前。

她背影纤细窈窕，湘妃色软烟裙确像是层叠红雪烟雾，浓密秀丽长发飘散在背后。

无怪别人总认为她是妖女，她哪怕就这样坐在书案前，面前摆着雪白宣纸，手中执着毛笔，脊背挺直，也给人一种她随时会把笔扔掉，露出花朵般笑颜，转过身去魅惑贺兰涯感觉。

似乎那才是她本色。

简而言之：长得太容易让人误会。

慕星遥茫然看着眼前纸：“你让我写什么？”

贺兰涯站在她身侧，窗户大开，风从留仙居外侧灌进来，正好被贺兰涯挡住。

他说：“这次既然失败，说明你我都有错漏之处，既有错漏，只有全部找出来，反思、改进、彻底不再犯，下次才会成功。”

慕星遥被说得一愣一愣，看着贺兰涯在光影中冰冷如玉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要把这次双修当成课题来研究，查漏补缺那种，把每个可能导致魅惑失败因素都列出来？

慕星遥这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么卷事。

哪怕是合欢宗妖女，双修完之后也不会回想刚才哪个姿势做得不对，哪里需要改进。合欢宗长老们都不会这么教弟子们。

更何况，慕星遥目光止不住地看向一团乱书案。

她和贺兰涯刚双修完，贺兰涯连歇都不歇，就立刻要找错漏之处来进行反思？

这也太卷了。

难怪他是实力超绝敢扒原著作者坟仙尊，她只是一条寄人篱下咸鱼。

慕星遥不得不拖着疲惫身子，手腕端正执笔，请求他：“这个，我也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来说，我来写吧。”

贺兰涯首先道：“这次双修，能一眼看见问题有：本尊和你初见、互不熟识情况下双修，你神识一直害怕，在躲避本尊。不过，这并非你错误，是本尊操之过急。”

慕星遥咸鱼点头、海豹鼓掌。

她发现了贺兰涯第二个优点：不会甩锅。

“另外，你无法熟练使用《玄素诀》、过于怕疼、体力太差，都是导致双修无法圆满因素。”

慕星遥尽量把纸上字写得好看又齐整——这似乎是她目前唯一作用。

但是，听到体力太差时，她仍然忍不住为自己争取：“我全都坚持下来了，怎么能算体力太差？”

她再无能，之前也是元婴期！

贺兰涯示意她看向地上青瓷碎片，慕星遥隐约记得，这似乎是当时疼痛消磨光她体力，她一直朝后躲，贺兰涯用冰冷怀抱支撑住她。

然后她难受得一脚踹翻书架上青瓷瓶——元婴修为，沦落到去欺负一个瓷瓶。

慕星遥内心羞耻，表面淡定点头：“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

她在素白宣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体力太差”这几个字，贺兰涯道：“只是嘴上说说，并不足以改变。”

他已然能够看穿慕星遥美丽皮相下掩藏着懒散，鸦色长发沐浴着冷冽光，握住慕星遥执笔手，写出与慕星遥簪花小楷完全不同字：

行动。

“从今日开始，你需要重新学习《玄素诀》”贺兰涯道，“体力和忍耐力方面，你也同样需要练习，合欢宗功法不长于此道，本尊会替你寻合适功法。”

他拳头大，他说得对。

慕星遥原本在合欢宗内，每日都有固定修炼时间，好几名长老来监督她。

现在，她以为只是换了个地方修炼，马上点头。

贺兰涯终于满意，她天赋不错，些微愚笨和懒散，并不是无可救药。

贺兰涯放开慕星遥手：“除开上述一眼能发现问题外，这次双修仍存在细微、不易察觉隐患，本尊认为，这才是魅惑失败主因。”

慕星遥敏锐察觉到贺兰涯话语里凝重，也紧张起来。

有什么事能让贺兰涯这么看重？

贺兰涯道：“天香蝴蝶骨既是媚骨，也是混沌初生时魔骨，一旦魔骨觉醒，再道心坚定人也会被迷惑，变得邪气凛然。它是唯一能影响上清道体存在。”

“和你双修，本尊不说立马道心偏移堕魔，至少也该有点被污染之兆，但现在全然没有。”

“所以本尊猜测，你天香蝴蝶骨出了问题。”

慕星遥瞬间担心起来：“会危及性命吗？”

贺兰涯道：“不知，本尊只遇到过你一个天香蝴蝶骨。”他道，“但本尊和你双修时，本尊神识能察觉到你那边有些极细微异常，本尊起初以为是你太疼，并未在意。”

“现在，你告诉本尊，双修时你可有注意到你身上不对劲？”

慕星遥仔细思索，然后摇头。她什么也没发现。

贺兰涯稍微蹙眉：“滞涩感，可有？”

慕星遥继续摇头。

贺兰涯有些无法理解，既然出现问题，无论如何也该有滞涩感。可惜慕星遥神识对他来说过于微弱，他得到反馈太少，否则他也不必问慕星遥。

“你感受到疼痛是灼烧感？”贺兰涯再猜。

慕星遥摇头。

“到底是什么感觉？”贺兰涯直接询问。

“就……痛中有爽，还挺奇妙，久而久之，甚至有点沉浸。”慕星遥羞愧地低下头，她真无法在那种时刻仍然记录下每种感觉。

贺兰涯万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她居然在享受？

他原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负责魅惑时，还会这么偷懒享受，但转念一想，合欢宗原本就是二流魔宗，宗门下弟子不可能被教导成精英。

他轻按眉心：“骨与灵，密不可分。元婴修士也该能感受到涉及自身重要天机。告诉本尊，当时你在想什么？”

想到东西，有可能就是线索。

慕星遥面红耳赤仔细回忆当时想法，深深闭眼：“在想为什么你第一次仍然技术那么好。”

贺兰涯：……

她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都是我错。”

谁能想到那种时候感觉和想法还有用啊？正常情况，不是既然已经被生活绑架，就享受生活吗？谁还会细细品味。